大概是看到自己的箭突然不見了,對方有些驚訝,咦了一聲,試着又射了一箭。
凌月再次收了。
她要看看對方能堅持多久。
就這樣,一個射一個收,折騰了好半天,對方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來查看。
就在對方距離身邊還有五六步遠的地方,凌月跳起,手上憑空出現了一把劍,準確無誤地搭在對方的脖頸上。
“別動!”
對方愣住。
凌月也看清楚來人了。
不,應該是看個大概,因爲對方的打扮像影視裡演的那樣,黑色夜行衣,黑色面巾,頭上手上都包着黑布。
雙手拉弓搭箭,腰上挎着一個箭筒。
在凌月的劍對上他的脖頸,他的箭也對上了凌月的心窩。
這是個極厲害的弓箭手!
凌月看也不看對方的箭,另一隻手又憑空亮出了一把劍去挑對方的面巾。
卻沒想到這個動作叫刺激了對方,大叫了一聲。
“果然是鬼怪禍亂人間!去死吧!”說着持着弓箭就對凌月狠狠撞去!
凌月自然沒有留情,雙劍了結了他。
人倒下了,那箭射了出去,釘在了對面的樹上。
凌月愣怔了一下,這就死了?
她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遇上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殺手,也沖淡了凌月的之前糟糕的心情。
看看天色,轉身回去了。
魏三跟丟了凌月正擔心着,接到凌月回來的消息,這次才放了心。回來的時候凌月已經睡下了,他並不知道凌月剛剛經歷了一次刺殺。
納蘭見凌月躺在那睡着了,站了會,給她拉上被子,轉身離開。
在納蘭關上房門後,凌月雙眼睜開,然後撅了撅嘴,又閉上了眼。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先睡了再說!
一覺睡到天亮,凌月醒來發了會呆,起身去找納蘭。
“我想一個人回去。”凌月靠着廊柱坐在那,一手拿着烤玉米啃着。
納蘭看着她。
“凌月……”
“我現在看着你就來氣。”凌月一邊啃着一邊含糊地道,“沒其他的理由……你同不同意我都會自己走,只是跟你說一聲而已。”說完也將玉米啃完,隨手一扔,轉頭看着納蘭。
目光帶着幾分冷漠。
一陣風吹過來,凌月一縷髮絲遮住了臉,納蘭擡手給她理了理,然後看着凌月在瞪眼,不知爲何,他卻笑了。
“好。”
凌月一怔。
“不許跟着!”
“好。”
“還有魏三他們,那是你的人,我不要。”
“魏三是林木橋的人。”納蘭認真地道。
“……少來!林木橋都是你的人,還以爲我不知道!”
說着凌月起身往外走去。
“你現在就走?”納蘭沒想到凌月就這麼走了,有些詫異。
“是啊,我得趕路,趕着回去給那些人添堵……”說到這,凌月回頭冷笑了一聲,“你也趕緊回去吧,不然就錯過婚期了!”
“婚期每天都可以,有什麼錯過的。”納蘭說完轉身回屋了。
凌月哼了聲,揚長而去。
幾乎是她頭腳走,納蘭後腳就跟上了。
“你不說了不跟着我嗎?”凌月高聲質問。
“我跟着你嗎,沒有啊,這也是通往京都的路啊。”納蘭看看前面的官道,一本正經道,“我是回京都,不是跟着你。”
凌月冷眼看了半天納蘭,轉身往回走。
一前一後進了北江城,凌月像是抓住了證據,指着他。
“還說不跟,你不回京都嗎,這是幹嘛?”
“你不是回京都嗎,爲什麼要回來?”納蘭也一臉奇怪。
“你管不着!”
“那你也管不着。”納蘭依然很認真地道。
凌月點點他。
“行,我還不走了呢!”
說完飛快地定下客棧,一副打算常住的架勢。
而納蘭也是如此,定下同一家客棧,也擺出常住的架勢。
“納蘭!”凌月一拍桌子,“這樣玩有意思嗎?”
“沒意思你爲什麼要玩?”
“我是在玩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
“那我也不是。”
“你……這是耍賴!”
“我怎麼耍賴了?”
“你,你等着!”凌月氣的原地轉了一圈,再次點點他,“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寫出來,然後叫天下人都知道你這王爺有多賴皮!”
“我的事你寫的還少嗎?”
“我願意!你管不着!”
凌月風一陣刮出去了,並將房門摔得啪的一聲,然後搖搖欲墜,碎了。
屬下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紛紛低頭垂目,裝作沒聽到、沒看見。
“叫小二換扇門。”這時納蘭說道。
“是。”
“換一個結實一點的。”
嗯?
這意思還有的摔?
“是!”
他們還真猜着了,接下來的幾天,凌月幾乎每天都來對納蘭發一次脾氣,發一次脾氣就毀一次門,他們很想說一下,還是別換了,換了也是浪費。
可納蘭不開口,新門就得一直換下去。
所有人,甚至納蘭都不知道凌月這幾日不但衝着他發脾氣毀門外,又遭遇了幾次刺殺。
凌月提出自己回去,倒也不完全是爲了生納蘭的氣,而是想自己面對刺殺的人。
從那個弓箭手臨死說的話,她覺得這只是個開始,一定還會有別的人。
如果猜測正確,她也將面臨各種各樣的刺殺。
還有什麼比這種實戰,更能提升自己實力的機會?
看看納蘭,就是經過了生死的淬鍊成就了半步宗師,既然納蘭可以,她爲什麼不可以?
可是納蘭答應的好好的,卻耍了賴,她也就只好來跟納蘭吵架,然後負氣離開,到沒人的地方轉悠。
如果對方真要殺她,見她一個人一定會動手。
她猜的沒錯,果然每一次一個人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會有人出來要替天行道。
每一次刺殺都是致命的,而她從最初的顧忌到完全放手,除了積累了實戰經驗,心理上也得到了成長。
因爲完事後將對方的屍首收到了空間裡,所以一直沒有引起注意。
當然,生氣也是真生氣的。
納蘭對娶林飛舞不退步,對她又在乎,這種無法理解的心理,叫她極爲惱怒,每一次脾氣其實都是發自內心,每一次摔門也是內心憤怒的表現。
也許正因爲如此,納蘭也沒聯想到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