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橋所給的文書全是地方聽到凌家村被屠,除了要求查背後的人外,還有上書請求朝廷燒死凌月這個不吉利的人!
理由很充分,十三年前因爲此人引起的慘案,十三年前又出現了,可見這人不詳。
再加上前段時間流傳的是鬼不是人,凌月更是被人稱爲惡鬼行走人間,不燒死,天下人難安!
說白了,凌月不死,國將不國,民將不民,從此大周生靈塗炭,差不多也也就亡國了。
上書的有百姓,又豪紳,有讀書人,還有武人,總之弄得很是全面!
很顯然,這就是前段時間流言要的結果。
“還有一件事,知道林家三公子林飛流現在在幹什麼嗎?”
“還能幹什麼,忙着串聯上書捉鬼吧!”納蘭不屑地道。
林木橋打量着納蘭:“哎呀,神了啊,你竟然什麼都知道!不過你這語氣怎麼聽上去怪怪的。”
“還有什麼人蔘與進這件事上了?有官員嗎?”
“有,御史臺聯名上書,今天的事。納蘭,情況很嚴重啊。”
“皇上呢?什麼態度?”
“皇上……”林木橋笑了一笑,“皇上態度很有意思,只說了一句,你們這意思是朕前段時間把玉如意賞了給了個鬼唄。”
林木橋學皇上的話惟妙惟肖,叫納蘭不禁失笑。
“然後,那些御史們就趕緊跪倒,勸皇上,此女非人,即便是人也是不詳,皇上千萬不能納妃啊。皇上生氣了,一甩袖子,朕什麼時候要納妃了,一派胡言!然後就走了。”
納蘭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這時候倒是皇上賜給她那個玉如意,叫那些人有所顧忌了。”
“你說皇上什麼意思?賜給玉如意又不納妃,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還有對小丫頭這樣的態度?”
“我在林飛舞那裡證實了張三還活着。”納蘭卻轉開了話題。
“什麼?林飛舞承認了,怎麼說的!”林木橋對這件事比剛纔的事還要上心,急忙詢問。
納蘭簡單地將林飛舞有關張三的敘述說了一遍。
“不是吧,小丫頭捅了張三的刀子!”林木橋吃驚無比,“還差一點就把張三殺了,這是那個小丫頭嗎……”
“我也是不相信的,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凌月就危險了。”
張三差點死在凌月手上,如今身體恢復,卻消失不見了,他能去哪?
肯定是回去找凌月報仇了!
別看張三前翻差點死在凌月手上,那是大意,但這次可就不一定了。
“我即刻派人去江南!”林木橋的神情卻有些激動,似乎還沉浸在凌月差點殺死張三的事上。
“有關那些上書鬧事的,查出領頭的,殺一儆百!”納蘭一臉殺氣地道。
“好!這件事要不要上奏皇上?”
“不用,民間流言鬧事,暗衛司有權查辦。”
林木橋眼珠一轉,湊過來道:“那我們是不是藉機將林飛流……嗯?”
納蘭明白他的意思,沉吟了一下,搖頭,“先不急。”
林木橋坐回去了,哈了一聲:“看來你還是顧忌林飛舞啊。說說唄,你什麼時候娶林大小姐啊?”
納蘭看了他一眼,想到林飛舞的堅持有些皺眉:“我說的很清楚了,可她還是堅持,我真的不明白……”
“你不明白她爲什麼抓着你不放?”
林木橋有些激動,飛快地道。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放了手,她做的一切就白費了,受的傷就白受了。還有,放了手,怎麼才能在你這裡打聽到消息?切!”
說到這他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承認她喜歡你,可這份喜歡算計太多,我實在不敢恭維!”
“就這樣吧,你去忙,我回宮一趟。”納蘭不願再談下去,迅速結束了這個話題,起身就走。
只是到了門口納蘭又轉過身道。
“林木橋,我提醒你,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動林飛流!”
林木橋回頭瞪了他一眼:“那你就告訴我,你怎麼處理林大美人救母之恩啊!”
“那是我的事。總之,沒我的允許,你不能動林飛流。”
納蘭警告了一句走了。
林木橋神情陰陰,咬着後槽牙低聲道,林飛舞,你還真行……
……
納蘭當晚趕回京都,在第二天早上入宮見到皇上,只求一件事,請藥王給林飛舞醫治。
皇上慢慢擡頭看向他,開口道。
……
“青衣師父,我基礎什麼時候能打完?”
山谷中,凌月完成了一天的基礎練習,巴巴地問青衣。
“至少三年。”
“三年啊!”凌月驚呼。
“也許更多。”
“啊?”
“沒什麼事回去吧。”
“……哦。”凌月猶豫了一下道,“青衣師父,我聽到外面傳有個村子被屠了,是有關什麼孩子的,您怎麼看這件事啊?”
說完她小心地看着青衣。
她沒說過自己的身世,青衣也從沒問過,可她覺得青衣應該是知道她的來歷的,她想知道青衣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或者說怎麼看待自己。
青衣看也沒看她,往前走去,淡然地道:“又不關我的事。”
是不管你的事,可關我的事啊,而我是你的徒弟,那就是關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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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心裡誹謗。
“青衣師父,您能不能不這麼不食人間煙火啊?你也是世間一份子,那麼世間的事只要你聽到了遇上了,那就關你的事的。”
“你想說什麼?”
“我就是想問你怎麼看這件事……隨便問問啊。”
“看來今日練得還不夠,那就接着練吧。”
“不不不!”凌月連連擺着手。
開玩笑,她現在的腿都軟了,手都沒知覺了,就剩下大腦還在活動,再練下去,那就直接趴下了!
“青衣師父,你饒了我吧,其實……我就是那個孩子,那個凌家村長大的……”
說到這凌月也就一切坦言了。
說完她一攤手,聳聳肩。
“就這樣了。”
“說完了。”
“啊,說完了。”
“說完就回去吧。”
“……啊,不是青衣師父,你還沒說你怎麼看呢?”
青衣忽然停住腳步,認真地對凌月道:“你記住了,我教你劍法,你救我弟弟,其他任何事和我無關,也和你無關。”
……
最終凌月帶着一顆鬱悶的心去雲二那裡了。
她實在被打擊的不行,一個藥王,一個青衣,同一件事,問完自己好像越來越白癡。
怎麼她就搞不懂了,和她無關,怎麼就和她無關呢!
這意思是不是到時候你在前面扛着啊!
要是這樣,明說不行吧,幹嘛弄這麼玄虛。
“這個是你寫的?”雲二看着凌月拿出來的小書手稿,驚呆地擡頭看向凌月。
“不是我還是你啊!”
凌月歪在那吃着果子,正鬱悶着,聽到這沒好氣地來了一句。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的字怎麼這麼好了,我記得上次你還不會寫字吧?”
凌月立刻眼淚汪汪,一天花費二十個小時抄書,連抄書數月,再爛的字也能抄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好,包含了我多少辛苦、汗水、心血、毅力……”
“得得得!”雲二趕緊打斷,“我知道了,兄弟你爲了練好字下了大力氣了。要不,小書以後就由你來寫吧……”
“不行!”凌月沒等他說完就堅決拒絕。
她現在的事情夠多的了,打理藥田,抄寫藥書、練劍、練內力,還要實習,哪有時間寫這玩意啊。
這個不過是爲了給自己正名。
“不是,你聽我說。”雲二大吐苦水,“你不知道啊,我苦口婆心跟那些窮酸解說,差不多說一次我瘋一次!很簡單的東西,他們愣是不懂!”
凌月上去摸摸他的頭。
“乖啦,你這是在爲青少年教育事業奮鬥呢,吃點苦怕什麼,你想想,將來史冊上有你雲二重重的一筆,被後世敬仰,那是多麼光榮啊!”
雲二被說得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扒拉開凌月的手,臉有點紅。
“我爹都沒摸我的頭,你摸什麼啊……你有忽悠我,既然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做?”
“我是好人啊,讓給你啊!”
“那我當這個好人……”
“你當壞人我寫,沒那個時間。還有啊,你叫人寫完了,可要給我看一下。”
“爲啥?以前你可從來不看的。”
以前能和這個比嗎?
“這個故事很重要,我就指望着它一書成神呢!”
雲二也習慣了凌月抽風式的說話方式,擺擺手:“算了,說不過你!”
再沒堅持,而是一邊翻着凌月寫的故事大綱,一邊讚歎。
“我說兄弟,你腦袋瓜可真好使,那邊剛出了凌家村的慘案,你這邊書就出來了,還寫得這麼真實,真是可惜了,你怎麼不去讀書科考呢?”
凌月白眼飛過去,這個雲二,眼睛還是那麼不好使,她都發育了,瞧瞧這小胸脯挺的,怎麼還是看不見啊!
真是的。
她怎麼不想科考,你們這個地方還得允許!
“找幾個筆頭子好的年輕讀書人來寫,要他寫得快一點,別怕花錢,咱們這本書可是跟着當下形勢寫的,過了村就沒這店了,趁着市場還空白,趕緊佔下,狠狠地賺一筆!”
雲二一聽賺錢,兩眼頓時放光:“這話我喜歡!”
凌月很是滿意,拍拍他的肩膀:“我更喜歡愛賺錢的人!走了。三天後我來看成果,先說好了,至少六萬字啊!”
雲二聽了直接趴下:“我說兄弟啊,三天六萬字,你當抄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