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羨慕

楊土根媳婦兒臉上的笑也僵住了,看着雲朵問,“紅包呢?你這當大嫂的,馬上那作坊就要開業了,這回肯定得給個大的吧!”說着呵呵笑。

雲朵詫異的看着她,“同輩之間不興發紅包吧?再說年已經過去了啊!”

王荷花眼裡閃過一抹難堪,看着手上的兩塊綢布,跟雲朵道謝,“多謝大嫂。”

楊土根媳婦兒心裡就有點躥火。開着那麼大的作坊,就給這麼點東西。

劉氏還陰陽怪氣的表示不滿,“我們二郎那時候就給個荷包,輪到自己一房的三郎的時候,就兩塊綢布,這心可真不是偏了一點。”

看甘氏臉色發沉,柳氏出來笑道,“雲朵也還小,當初看着也是知道還有見面禮一說。那個荷包還是緞面繡花的,我當時瞧着都喜歡的緊呢!”

“都見過了,就端菜吃飯吧!”甘氏發話。

張氏忙應聲,和聶梅去端飯。柳氏也把聶嬌遞給聶三貴抱着,到廚屋裡端碗。

吃了飯,雲朵和聶大郎就告辭回家,作坊裡的工作都還沒有收尾,趕工趕的急,很多後續的工作還得花功夫細細的拾掇。

聶山根領着幾個人還在忙活,屋裡的牆要刷白,磨坊要安裝好,還要把清湖裡的水引進來,西澱粉的工作臺也要砌出來,不能放在地上,讓工人天天彎着腰幹活兒,住人的屋裡,還要把炕砌好。零零碎碎的,全是善後工作。

村裡幹活兒的人都整了一筆不小的工錢,然後就摩拳擦掌的準備作坊招工的時候進了作坊做工,到時候家裡就又有一份穩定的進項了。

下晌的時候,王荷花和聶蘭,聶梅一塊過來找雲朵玩兒。

作坊是坐北朝南,把村口到清湖的一大片地全圍起來了,只在靠南邊開了大門。聶里正商量了聶大郎和雲朵,準備把作坊大門口修一條路,通到不遠的大路上去,到時候行車也方便。

而倆人住的小院就被圈在了作坊裡面,因爲牆頭高,從外面只能看到大門兩邊的倒座,裡面屋頂。

王荷花有些驚歎,“這麼大個作坊!?”

“幾畝地都圈進來了,當然大了。”聶蘭說着有些自豪。

“這得花多少銀子才能蓋起來啊?”王荷花扭頭問她。

“不知道,還借了好幾十兩銀子呢!”聶蘭估摸着,咋着得一百兩銀子了,要不然不會還借錢。

王荷花唏噓。

聶蘭上去敲門,大聲的叫喊,“大哥!大嫂!快來開門!”

雲朵剛睡醒起來,正坐在炕上犯迷糊,聽到有人叫開門,打個哈欠,下了炕,趿了鞋出來開了門。

三人進來,往東邊看,卻還有一道牆隔開,一扇木門關着。

“這邊隔出來的一大片,是你們以後蓋房子的地方嗎?”聶蘭奇怪的問,因爲這一塊地不小,只有兩間屋子的小院坐落。

“這邊是晾曬的。”雲朵打着哈欠回了小院。

“幹啥中間還隔開一道牆?晾曬在那邊院子也行啊!”前幾天中間這道牆還沒有。

“先擋着作坊,等以後我們有錢,蓋房子的時候再拆。”雲朵白她一眼,沒有她不打聽的。

“原來是銀子不夠,沒蓋完。”聶蘭抿了抿嘴。

王荷花驚歎道,“我看東邊那已經夠大了,西邊以後也要蓋起來嗎?”

雲朵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屋子是差不多夠了,再蓋也是靠後面牆蓋一排住的屋子,等他們蓋了住了院子,搬出去,才拆掉擋住作坊的牆。不然來家裡的客人,一眼就把作坊狀況看光了。中間豎道牆,兩邊都清淨些。

進了屋,雲朵讓三人坐,她拿了盆子打水洗臉。

王荷花還以爲她臉上抹了粉,看她洗完臉,擦了之後依舊白皙嫩滑,心生羨慕。她長得黑,就算不下地曬,也捂不白,擦了粉纔好一點。

擦了臉,雲朵拿出擦臉的潤臉膏。

聶蘭湊過來,“這是啥東西啊?祛疤的藥膏嗎?”

“潤臉膏。”雲朵說着,先抹了祛疤的藥膏,又打開潤臉膏,裡面卻不多了。

“抹了能讓臉變白嗎?”王荷花也好奇的湊上來。

“你還買這個抹臉,真是有錢!給我弄一點試試。”聶蘭說着伸手挖了一塊。

這潤臉膏的確不便宜,裡面多是杏仁油,純天然的,抹在臉上潤潤的。雲朵從去年入冬就在用,一盒要一兩多銀子。這一盒是聶大郎買祛疤膏的時候一塊買回來的,也快用完了。

聶蘭把乳白的膏子抹在臉上一塊,摸着頓時不一樣了,“還真有用!你這個在哪買的?多少錢啊?”

“縣城的脂粉鋪子裡就有。多少錢我也不知道,你大哥買的。”雲朵給她指了地方。

聶蘭不相信,但這真是個好東西,抹在臉上摸着又潤又滑。怪不得雲朵的臉看着又白又嫩,原來都是抹了好東西。

王荷花羨慕的看着雲朵,“大哥對你真好。”

“三郎對你不好嗎?”雲朵回頭問她。

王荷花頓時紅了臉。

聶蘭就想試,“我也洗了臉,大嫂你這潤臉膏讓我也用一次吧!”

“用一次又沒用,我就剩這一點。”雲朵合上蓋子,裝進了化妝箱裡。

“這小箱子真漂亮,也是在縣城買的嗎?”王荷花伸手摸了摸那化妝箱。

雲朵看了眼聶梅,“這個還沒地方買,是顧大郎送的。我提點了兩句,他就編出來了,先送過來給我用用看好用不。”

聶梅垂了頭。

王荷花也聽她姑姑說起了聶梅未婚夫婿的事兒,想了下,想到這顧大郎是聶梅沒挑中的,看了眼聶梅,又看雲朵。既然聶梅沒有挑中那顧大郎,雲朵咋還去提點顧大郎?

“不過是竹子編的,又不值錢。”聶蘭摸了摸,“就外面這層綢布值點錢。”

雲朵笑了下,沒有再說。現在試手的東西自然不怎麼好,再說真正有價值的不光是東西。

聶蘭見她拾掇好,就說想去看看作坊,“也讓三嫂見識一下。”

“裡面好些男的都在做工,也都沒有拾掇好,還是等以後拾掇乾淨了吧!”雲朵找了兩個乾淨的布袋,拿了竹筐出門,“我要上山割草,挖菜,你們去嗎?”示意她要關門了。

聶梅三個就出來,看她鎖上門。

聶蘭看着就想一塊去,“你挖菜是吃的,割草幹啥?”

“野菜不就是草嗎!”雲朵是想上山摘些花,她上次挖竹筍見到有桃花,還有迎春花開,她想自己做點護膚膏用。買的雖然也天然,但太費錢了,而且效果單一。

再一個,作坊開起來,正常運轉了,她就不用操心太多。可以自己做些護膚品來賣,也算是一個進項。

王荷花不想去,聶蘭想了下也不去了,說不定要她幹活兒。拉着聶梅回家。

雲朵先到聶里正家,跟聶大郎打了聲招呼,叫了楊春草,和村裡另外一個女娃兒聶玲玉,三個人一塊上山。

山上的桃花剛剛開,楊春草說,桃花開了就落,結不幾個桃子,不張熟就是又酸又苦的,不太甜,長熟了纔好吃。

雲朵聽這話更放心的辣手摧花,把那些盛開的桃花都摘了。

聶玲玉也是不太愛說話的,人還有點呆。她娘也是一樣,平常不到發工錢的時候,雲朵都忘了作坊裡還有玲玉娘這個人。

所以,雲朵閒玩的時候喜歡和楊春草聶玲玉一塊玩。

把幾棵桃樹上開了的花都摘掉,雲朵瞄到了山茶花,兩眼頓時亮起來,催促倆人,“快點!快點!見到山茶花咱都摘了!”

倆人也不問她要摘那麼多花兒幹啥用的,她說摘,就跟着三下五除二,把那些花兒都摘進了布袋裡,然後再找。

一直在山上轉悠到落霞滿天,這才忙着下山回家。

楊春草和聶玲玉在前面帶路,雲朵在後面跟着。她早走的不知道往哪拐才能回到家了。

聶大郎把鍋裡做上飯,燒上火,出來站在山下等着。看雲朵跟着倆人下來,這才迎上來,伸手接了竹筐和布袋,“再晚會天都要黑了。”

雲朵笑着跟在他後面,問他做飯了沒有,叫楊春草和聶玲玉到家裡吃飯。

倆人自然不願,招呼了一聲就各自回家了。

到了家,聶大郎打開布袋,看着裡面的嬌豔欲滴的花兒還有竹葉子草藥葉子,才問她,“摘這些做什麼?”

“做潤臉膏,擦臉霜。”雲朵拿了竹筐,抓一把山茶花,笑的眯起眼。

聶大郎眸光微轉,“等下次去縣城,我給你買兩本書來。”不光雜物記,還有食譜什麼的,都要買上一些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雲朵覺得他買的書不太有用,那本食譜她翻了一遍,就扔那了。想了下,“我跟你一塊去。”

“好。”聶大郎笑着應聲,把東西放下,切了竹筍,切了肉,炒了菜。

雲英也領着雲笑放工回來了。

吃了飯,雲英刷了鍋,也問摘那些花幹啥用的。

“我想淘胭脂。”雲朵嘿嘿笑。

雲英有些疑惑,二妹妹咋會淘胭脂了?不過看她嘿嘿笑有些心虛的樣子,猜着她可能也不會,指不定在聽說的,就想自己試試,拾掇好就領雲笑回了楊婆婆家。

晚上雲朵給那些花兒撒了點水,放在炕邊不遠的桌子上,“睡覺就能聞到源源不斷的花香了。”

“我聞聞香不香。”聶大郎過來。

“滿屋子都香香的……”雲朵還以爲他着涼鼻塞聞不到,卻不想他卻抱了她聞,頓時從兩頰迅速升起一層的紅暈。

聶大郎低頭,在她紅潤的小嘴上親吻,蹂壓。

好一會,雲朵的嘴脣被他親的如紅紅的山茶花一樣嬌豔,才鬆開她。

雲朵睜開眼,看自己兩手又抓着他的衣裳,忙鬆開手,垂着眼,長長卷翹的睫毛不能眨巴,昭示着她的心兒跳的有多快。

聶大郎蹭了蹭她的額頭,“早點睡。”

雲朵忙點頭,脫了鞋,上炕,睡下。

聶大郎自己卻鋪了紙,練大字。

昏黃的燈光下,他清俊的面容被燭光沾上一層暖意,脊背挺直的坐着,認真的揮毫潑墨。

雲朵躺在被窩裡看着他,讀了書的聶大郎,彷彿更加有魅力了。她嘴角不自知的揚起來。

寫完一個字,聶大郎擡眼看她,微微挑眉。

雲朵忙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兩眼無聊的看着屋頂。

聶大郎抿嘴一笑,底眸繼續練字。餘光卻注意着被窩裡的某個小人兒,又悄悄的轉過頭看他,看了一會,生怕他發現,又若無其事的轉過去。他眼裡的笑意就忍不住傾瀉而出。

沒等他練完,雲朵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她再睜開眼,天已經亮了,聶大郎也已經起來了。

“聶大郎!你突然好用功啊!”雲朵穿好衣裳起來。

“快起來洗漱,等會就吃飯了。”聶大郎笑着打好水。

雲朵應聲,飛快的洗漱了。等雲英和雲笑過來吃了飯,她就把之前買的銅鍋銅碗,錫碗等傢伙什都找出來,和瓷碗瓷盆擺了一堆。

聶大郎沒有去聶里正家,而是留在家裡練字唸書,看她搗鼓。

工具不全,材料也都得自己動手一點點加工,不過雲朵搗鼓的很投入,很認真。現代的時候她就對化學添加劑的化妝品過敏,就想自己動手做純天然草本的護膚品用。

爸爸說她三分鐘熱度,一塊學的幾個朋友也都學一下就嫌麻煩不幹了,她卻從頭到尾學了下來。家裡從外婆到阿姨用的都是。她原還準備開個小店,賣自己做的護膚品。

忙活了一上午,雲朵看着即將成型的山茶花潤膚乳,笑起來。

興致來了,連午休都沒有休。

楊春草和聶玲玉見她沒有再找她們,就過來找雲朵。以爲她要摘那些花有大用,想着那點也不夠,就還過來幫忙。

雲朵看倆人過來,打了水,招呼倆人洗臉。

倆人疑惑的不行,聶玲玉看看她又看看盆,應了聲,洗了臉。

楊春草也帶着滿心疑惑把臉洗了。

雲朵拿出熱氣騰騰剛出爐的潤膚乳,“抹臉上點試試。”

倆人對視一眼,猶豫了下,都伸手撩了點,往臉上抹。雖然不知道是啥東西,但看雲朵的樣子,兩個大眼亮晶晶的發着光,那就應該是好東西。

剛抹完,楊春草摸着臉,滿臉驚訝,“哎呀!你這是抹臉膏子,咋給我們用了!”她不常出門,也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東西。

聶玲玉也有些震驚的摸着潤潤的臉,看着雲朵白嫩的皮膚。以爲她那麼白嫩,都是抹這個膏子抹出來的。

雲朵把之前用過的兩個小瓷盒拿出來,拿着小碗,往裡面倒滿,“這是潤膚乳,是我剛做的。春天臉上容易幹,你們兩個就拿回去抹臉吧!”

兩個人都不要,聶玲玉直接退到了屋外面。

“這就是昨天摘的花做的,你們要是不要,我還咋好意思再叫你們幫我摘花啊!”雲朵拉着楊春草,把一小盒給她,又塞給聶玲玉一小盒。

倆人看着手裡精巧的小瓷盒,心裡又歡喜,又覺得佔了大便宜心裡過意不去。

小女娃兒家,沒有不愛美的,楊春草和聶玲玉也不例外,最後還是收下了。

回到家,玲玉爹聶大壯就把她罵了一頓,說她白拿雲朵的東西,是口吃的就算了,那個小盒一看就是不便宜的,讓聶玲玉給雲朵送還回去。

聶玲玉忙把東西又給雲朵送了過來,不敢再要。

雲朵看她跑的快,還差點絆趴下,忍不住嘆口氣。要是換成聶蘭,她不說給,她也會張嘴要的。

她跟聶大郎打了聲招呼,到了聶玲玉家,把那潤膚乳又給她拿過來,“我以後再上山摘花,你要是得閒,就跟我一塊幫我的忙吧!這一盒潤膚乳算是答謝你的,提前先給你。”

聶玲玉搖頭不要。

雲朵看向聶大壯,笑道,“大壯叔!玲玉不敢接,是不是大壯叔不讓她以後幫我的忙,這纔不要我的東西?”

聶大郎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你那是好東西,她不能白要你的!”

“沒有白要啊!所以我讓她以後幫我摘花啊!”雲朵伸手遞給聶玲玉。

聶大壯想了下,就示意聶玲玉接了,“以後不準跑着玩了,家裡的活兒也不要你幹多少,好好幫雲朵摘花!”

聶玲玉用力的點頭。看着雲朵,立馬就要出去摘花。

雲朵讓她先等等,她需要的時候喊她和楊春草。

楊石頭家,看着那精巧的小瓷盒,裡面飄着淡淡香味兒的乳液,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不是普通便宜的東西。

石頭娘看着就道,“既然收了,以後家裡的活兒我和春草娘多幹些,春草就幫雲朵摘花兒好了。”

全家都同意,次一天楊春草和聶玲玉都早早的吃了飯,揹着刷乾淨的竹筐過來找雲朵。

三個人又上了山。這次三人都弄了滿手滿臉泥土,背了兩筐仙人掌和蘆薈回來。

聶大郎飯都做好了,讓雲英和雲笑吃飯,在山上轉了一圈才找到人。

“你怎麼也上山來了?”雲朵今兒個很高興,那些剛出的蘆薈小苗,她看見的全挖了。連入眼的仙人掌也都捎帶了。

聶大郎看着臉色有些不好,“都晌午過了,我要不來找,你準備什麼回家?”

“啊?”雲朵早忘了時辰,擡頭看看天上的日頭,歉意的跟楊春草和聶玲玉笑笑,“今兒個去我家吃飯!”

聶大郎無奈的過來接過竹筐,看裡面一棵棵的蘆薈和仙人掌,還都帶着泥疙瘩,皺起眉,看向她沾着泥土的手,“用手挖的?”

“哪有!用這個挖的!”雲朵拿出一節不細的樹枝,特意掰斷,兩邊都有斜斜的斷面,正好可以當鏟子用。

“快點回去了。”聶大郎催道。

四人回到家,楊春草和聶玲玉不等叫,放下東西就跑回家了。讓雲朵挺不好意思的。

聶大郎把飯熱上,打了熱水給她洗手。

“我自己洗就行了。”雲朵抽出手。

“我看你的手扎刺了沒。”聶大郎捉住她的小手,撩了水給她洗乾淨,仔細的看過,用指肚摸。

剛感覺都擋手的,雲朵就疼的吸氣。

聶大郎看她一眼,拿了針,把刺給她挑出來。

看着手上的三個眼兒,雲朵有些納悶道,“那些仙人掌都是軟刺,蘆薈都還沒長出刺來。”

“扎進肉裡的都是小細刺。”聶大郎把飯端出來,催她快點吃。他把竹筐裡的蘆薈和仙人掌都小心的拿出來,種在院子牆根下。

雲朵端着碗,一邊吃,在一旁道,“那蘆薈大的旁邊小棵要分開。”

聶大郎把小棵的都剪開,另外栽上,灑上水。

“我們跑遍了那座山,就才找見這幾棵。你知道哪個地方有種花草的嗎?咱們去買點種子回來,再買些蘆薈回來。”雲朵跟他打聽。

“要種花可以找花農買,這個蘆薈,不會有人養的。”聶大郎看着她。

雲朵眨了眨眼,想到這裡可沒啥輻射不輻射,那這蘆薈就只有野生的了,看來她還得去山上轉悠,只有大面積種植了,她纔有得用啊。

看她這個模樣,聶大郎暗歎口氣,“沿着河的那邊山上,還有清湖對面的那座山,長了很多。”

雲朵頓時兩眼發亮,“真的?真的?”

“真的!都挖回來,能栽一院子。”聶大郎無奈道。

雲朵連忙把最後幾口扒了,回屋飛快的洗了碗,出來,“走!我們去挖些回來!叫上人,再借個板車!”

看她興致沖沖的,聶大郎伸手摟了她,俯身吻上她的脣。

“唔……”雲朵一愣,紅着臉推他。大門都沒有關,隨時都會有人進來,會看到。

聶大郎擁緊了她,脣上用力。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才鬆開她來。

雲英不放心,過來看雲朵回來沒有,“你上山幹啥去了?走的那麼遠,山上不安全,開春暖和了,山林深處有狼和熊瞎子呢!”

“我下次一定早回來。”雲朵忙道。

“你臉咋了?那麼紅。”雲英詫異。

“看天晚了,一路跑回來的。”雲朵揉揉發熱的小臉。

雲英有些無奈道,“又跑一身汗!今兒個別出去跑了,喝碗薑糖水就在家裡吧!”讓她熱了飯吃飯,她招呼一聲,又連忙回作坊去幹活兒。

送了雲英離開,雲朵轉身看聶大郎氣定神閒的模樣,而她臉上還發熱,嗔怒的瞪他。

聶大郎看着她抿脣笑,笑的眸光流轉。

雲朵走到他跟前,看看他,氣鼓鼓的擡腳在他腳上踩了一腳。

聶大郎愣了一瞬,下一瞬臉上笑容更深,笑出聲來。

雲朵紅着臉扭頭就快步出了門,聽着身後他的笑聲,剛剛下去的熱度,一下子又竄上來。

聶大郎鎖了門,拿了鐵鍬和鏟子出來,遠遠看站在楊春草家門口,笑着過來。

雲朵見聶保根閒着,忙叫了他幫忙。

吃完飯的楊春草也聶玲玉也出來跟着一塊,幾個人推着板車,拿着竹筐出發。

白石村臨着清湖不遠,離流入清湖的小清河也只有二里路。

河兩岸都是莊稼地,臨着河邊不遠的河灘上,還真的長了些蘆薈。

雲朵讓挖一些留一些,沿着河,一直到清湖對面的小山坡,拉了一板車回家。

拉回家的蘆薈,小棵的種在院子裡,大棵的雲朵把外面的大葉子都剪掉,只留裡面的心兒,也種上,等着再長葉子出來。

要不是太累,雲朵晚上就下手了,聶大郎硬拉着她去睡了。

次一天起來,吃了早飯,就埋頭到那些蘆薈葉子中。她要做蘆薈膠,現代時,她做的蘆薈膠連男同事都搶,有的客人知道了天天吃飯的時候磨着她要。

蘆薈膠是她做最多次的,也是最熟悉的,有聶大郎使喚,他手工活兒又細緻,一上午,所有剪掉的蘆薈葉子,都凝聚成盆子裡精華。

下午聶大郎就帶着她去了一趟鎮上,買了一堆小瓷盒,兩本雜物記回來。

雲朵正想着要不要先給村裡的人試用一下,韓府傳話兒來,讓她進府做菜。她也不送人,留了她和大姐用的,把十六盒蘆薈膠都帶上,和聶大郎趕赴韓府。

倆人一到,陳媽媽和廚房管事媽媽都問她受傷的事兒,看她頭上的疤。

其實疤痕已經消了不少。

原本說好的每個月來做菜,結果剛應下,就三個月不來,雲朵自然要解釋一遍,“…。吃了不少藥,村裡的郎中看過,又立馬找鎮上的大夫看,昏迷了三天。也是我命大,才險險撿回一條命。”

兩人聽都唏噓,“就算是堂兄弟,下這樣的手,也不能輕饒了他!這可不是玩兒,差點要了命呢!”

雲朵無奈的嘆口氣,“之後在我家又是哭又是求的,說他中邪了,被鬼上身了,忍不住想砸死我……”

陳媽媽冷笑,“清明節,七月半說他中邪被鬼上身有人信,大正月裡,正月十五都沒有過去,各路神仙都在,中哪門子邪。”

廚房管事媽媽憐憫的拍拍雲朵,“幸好你福大命大。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啊!以後就等着享福好了!”

陳媽媽也笑起來,“是啊!你有那樣的廚藝,想不過好日子都難。”

雲朵也笑起來,問,“今兒個老夫人和太太們都想吃什麼菜?”

“紅燒獅子頭,火焰翡翠餃子,魚糕,再做一份酸菜魚。你看着再添兩個吧!”陳媽媽笑眯眯的點菜。既然這丫頭會紅燒獅子頭,自然也會別的菜。魚只不過是她擅長的一部分。

雲朵應聲,看小廚房已經給她準備好,就開始準備。紅燒獅子頭這菜費功夫,一道菜是等,兩道菜也是等,她切了肉,又做了一道東坡肉。

等到擺飯的時辰,雲朵把魚做好,餃子包好煮出來,紅燒獅子頭和東坡肉也正好可以上菜了。

菜端上去,雲朵把留的東坡肉拿出來,讓廚房管事媽媽和幾個廚娘嚐嚐。

這五花肉在韓府不是稀罕東西,所以她多做了些。

這些廚娘天天待在韓府,也是見識過不少好東西,有的也能做出很多美味佳餚,但這道肥而不膩,醇香濃味兒的東坡肉卻讓她們都喜歡上了。

陳媽媽出來叫雲朵,說是韓老夫人又招雲朵問話兒,很是喜歡那東坡肉。也是聽陳媽媽講了她被聶四郎砸了腦袋差點沒命的事兒。

雲朵又說了一邊。

一屋子丫鬟婆子,韓太太和另外兩個太太模樣的人都看着雲朵露出憐憫之色。

“你也是個可憐的丫頭。”韓老夫人叫了身邊的大丫鬟,賞賜了荷包給雲朵。

雲朵一接手就覺得沉,忙謝過,拿了身後的包袱,“我自己做了點東西,擦臉摸手用的蘆薈膠,抹上很是水潤,想着總是得老夫人和太太的賞賜,除了做菜,也沒旁的回報。就把我自己做的蘆薈膠送給老夫人和太太些,晚上卸了妝,擦臉摸手,最是滋潤不過了。”

“哦?這蘆薈膠是潤膚的?”韓太太疑問,表示興趣。

雲朵笑道,“是的,太太!其實像太太,臉上要抹脂粉,不好好保養,皮膚會很受損傷,年齡不大,就起斑,長皺紋了。這保養不光內養,也要外護。”

韓太太被她說的不禁伸手摸自己的臉,她是天天都要抹脂粉,不然臉上的暗斑和皺紋就顯現出來了。她一下子就覺得雲朵說的就是她。她才三十多,就長斑長皺紋了,老爺現在也不常留在她屋裡了。

雲朵看衆人都好奇,就拿出包袱裡的化妝箱打開,拿了蘆薈膠,給韓老夫人和老太太看。

“透明的!沒有味道!?”韓太太詫異了下。

雲朵就請她洗手試一下。

韓太太擺手,一個丫鬟去打了水。她自己卻沒有試,而是韓老夫人身邊的兩個大丫鬟,和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鬟洗了手,挑了些抹在手上。

“輕輕的拍開。”雲朵在自己手上演示。讓她只摸一隻手。

四個人學着她的樣子,把蘆薈膠拍開,抹勻。眼裡都閃過驚訝,因爲蘆薈膠是透明的,一抹開就像水一樣,把皮膚滋潤的水潤潤的。

韓老夫人和韓太太幾個看了,又伸手摸幾個人的手。不僅水潤,還很滑嫩。因爲有另一隻手作對比,效果很明顯。

韓太太露出滿意之色,微微笑道,“既然你一片心意,我就先試用一下。”

韓老夫人都已經年過花甲,平常不出門,不來客人,也不那麼打扮了。但摸着丫鬟細潤的手,也留了兩盒。讓大丫鬟拿銀子給雲朵。

雲朵忙說不能要,“每次老夫人太太都有不少賞賜,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要是再收銀子,可叫我良心過不去了。”

韓老夫人笑,“好!那我就先用過,回頭用的好再給。”這丫頭嘴倒是甜。

雲朵把十六盒全部留下,提醒一個月之內用完,“因爲是純天然的,沒有加有害物質,保質期只有一個月。”

韓太太看着那麼多盒,老夫人又只拿兩盒,賞了貼身伺候的管事媽媽大丫鬟,剩下的,留了自己用的,送給交好的幾位夫人太太。

雲朵揣着荷包,笑眯眯和聶大郎上了街。

到了書局,聶大郎又挑了兩本雜物記和遊記,一本調香的,兩本食譜買了。

“幹嗎買這麼多雜書啊?”雲朵疑惑。

“閒來沒事兒看看。”聶大郎笑着付了錢,領着她到了客棧。

要了一間客房,進屋,雲朵就打開荷包,裡面兩個十兩的銀元寶,二十兩銀子。

“就算加上那些蘆薈膠,也值了!”雲朵碰了碰。

聶大郎要了熱水,催她洗漱了。坐在炕上翻新買的幾本書。

шωш⊙Tтkā n⊙¢○ 雲朵洗漱好上炕,神色就僵住了。

炕上只有一條被子。

現在天不冷了,客棧把另一條被子收走了。

那今晚怎麼睡?

雲朵磨蹭着不脫衣裳,“再去找店小二要一條被子吧!”

聶大郎眸光轉了轉,“好!”應了聲,下炕出去找店小二。

只是沒一會他就上來了,只要來了幾塊炭。

“沒有嗎?”雲朵睜大眼。

“那人說我們不是住天字號房還那麼多要求……”聶大郎神色有些無奈,把幾塊炭都加上,“夜裡應該不會冷。”

雲朵滿腹狐疑,可就一條被子,讓她和聶大郎……

“我們明兒個還得早點起來,快點睡吧!”聶大郎洗了手催她。

雲朵心裡揣了只小兔子一樣,跳個不停,拿出帶來的牀單被套換上。磨蹭着不想脫衣裳。

家裡條件越好,雲朵越來越講究。

聶大郎看着她忐忑又慌措的模樣,不動聲色的脫了衣裳。把雲朵塞進被窩裡,自己也睡進來。

雲朵止不住心跳的更快,身子也有些僵。

“快躺好睡。”聶大郎把被子給她掖好,順勢把她摟進懷裡。

貼着他的胸膛,雲朵小臉更熱,氣息也更加不穩,鼻尖縈繞的都是他清爽淡淡的草藥香。

她忐忑了半天,發現聶大郎並沒有別的動作,而是呼吸輕淺緩慢,已經睡着了。輕輕動了動,聶大郎也並沒有醒來。雲朵慢慢的找個舒服的姿勢,緩緩吐口氣,閉上眼睡覺。

等回到家裡,又是兩人分開睡,長遠打算,聶大郎自然不會嚇着她。

在聶大郎懷裡睡到自然醒來,雲朵看他平常一樣穿衣裳起來,洗漱,頓時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她現在還小,連十四歲都未滿。聶大郎就算再禽獸……也不會對她一個沒長大的女娃兒下手吧?他連每次親吻,都是隻親親嘴脣。

想到這個,雲朵恍然。她還沒有來例假!她之前看過一篇講義,說古代人好像不和沒來月事的女子行房。認爲是摧殘小娃兒,也不吉利。當然變態除外。

小云朵之前一直營養不良,她這十四了也還沒來月事,算是沒長大的女娃兒,聶大郎就算親親她,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這讓雲朵頓時放下心來了。

聶大郎領着她退了房,在街上吃了早飯,買了些吃食,肉餅帶上,趕到城門口搭驢車。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下晌了。

聶二郎和孫瑩兒一羣人都在宅基地上,他們的房子今兒個也開始動工了。

劉氏看倆人從大路那邊下驢車過來,拎着包袱,酸道,“這肯定又是從韓府回來,拿了一堆好吃的。”

她還真錯了,這次韓府做一頓飯就賞了二十兩銀子,東西卻是沒有的。只有倆人買的路上吃的肉餅和小零嘴沒有吃完。

聶老漢還記着雲朵欠他的一個雞腿,之前說了掙錢買給他的。結果雲朵頭被砸,修養了一段時間,又蓋作坊,一直到現在。

雲朵看他過來,直接把牀單被套拿了,把包袱皮抖了抖,化妝箱也倒了倒。

“不是說要買雞腿,都多久了,也沒個影兒。你啥時候買?”好些人在幹活兒,他也顧及着臉面,沒有大聲嚷嚷。

“等趕集就給爺爺買。”雲朵說了一句,拿着牀單被套就回家去。

不遠處的人都看着,雖然沒聽見說了啥,但聶老漢過去,雲朵抖了包袱,他才臉色不好的揹着手過來,也都猜到他去要吃的。

幾個人笑,老臉皮還真是厚!

“不知道這次又是幾兩銀子。”劉氏嫉妒的心冒火。那麼大片都建成了作坊,這以後得進多少銀子?那個小賤人還去縣城裡給人做魚,又多賺一筆錢。

雲朵把銀子放進櫃子裡,跟聶大郎商量,“咱們把清湖對面的那片山坡買下來吧!問問聶里正是不是咱村的,得多少銀子能買下來。”

“買了種蘆薈?”聶大郎問。

“嗯!不光種蘆薈,還有山茶花,玫瑰,芍藥,牡丹,茯苓,白芷白芍……好多!”雲朵數了些做護膚品常用到的草本花卉和植物。

“我去問問。”那塊地是無主的地,如果要買,應該很容易。

聶里正聽他要買那塊山坡,詫異道,“你們就算想買地開荒,也不用買那山坡啊!那山上不光土,也多是石頭。長不成莊稼的!”

“不種莊稼,種些草藥。”聶大郎道。

聶里正瞭然的點頭,“只是那片山坡不小,就算便宜,也得不少銀子才能拿下。你是買完還是先買一點?”作坊剛建起來,還沒進賬,欠的銀子都還沒還。

聶大郎眸光幽閃,“全部買下!銀子……我先借點。錯過季節,就種不活了。”他的銀子纔剛動了點頭。

第281章 侯門第315章 鬧年第26章 說媒第316章 親戚第131章 撒野第304章 制裁第127章 振作第238章 百兩第25章 分家第127章 振作第195章 蠢豬第237章 擋箭第197章 推脫第25章 分家第263章 再嫁第78章 借錢第306章 揭露第201章 下場第227章 貴妾第75章 和離第271章 偷襲第290章 美人第8章 偷吃第15章 廚藝第316章 親戚第98章 失望第275章 奉養第100章 買山第286章 離開第132章 受驚第248章 保下第306章 揭露第209章 激勵第67章 病重第39章 感動第72章 惦記第204章 離京第87章 小露第90章 中邪第250章 闢謠第19章 賣魚第67章 病重第19章 賣魚第201章 下場第151章 打臉第259章 鬧鬼第24章 抱養的第86章 遠見第2章 想要弟弟和妹妹第258章 贖回第143章 冤枉第95章 選擇第34章 妥協第155章 賺錢第150章 嚴重第270章 姓霍第191章 回村第67章 病重第126章 打擊第271章 偷襲第286章 離開第88章 報復第173章 接旨第5章 見死不該救第17章 悶餡餅第131章 撒野第190章 鬧人第16章 不喜第272章 送給第157章 荷包第76章 出氣第317章 相看第53章 教訓第186章 答應第117章 促成第317章 相看第76章 出氣第11章 買賣第211章 賭注第206章 長久第176章 親事第35章 願望第272章 送給第95章 選擇第307章 沾上第187章 爲難第73章 哄勸第173章 接旨第88章 報復第165章 良心第283章 元真第26章 說媒第260章 冤魂第325章 說教第141章 聰明第317章 相看第182章 塌倒第248章 保下第5章 見死不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