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曦醒來,又是沒見着人,許三郎去上早朝了,程曦一個人在牀上翻滾了幾圈,琴姑就推門進來了,看着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程曦,開口問道,“夫人可是沒睡醒?不過還是先起身吃完了早飯再睡,可不能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程曦坐起身來,開口應道,“睡醒了,琴姑,這幾天收拾一下,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回去梨花村了。”
琴姑很是高興的道,“真的?主子跟夫人不留在京城裡麼?”
程曦搖了搖頭,癟了癟嘴抱怨道,“京城裡有什麼好,許三郎一大早就不見人了。”
琴姑看着一臉幽怨的自家夫人,笑着應道,“夫人再忍耐些時日,等到回了村裡,主子就能天天陪着夫人了。”
聽得琴姑這般說,程曦卻是有些害羞,邊自己穿着衣服,邊小聲喃喃說道,“誰要他陪了。”
吃過了早飯,如玉便帶着百歲唸書去了,自從如玉正式當了百歲的夫子,就很是負責天天不落的教導百歲,倒是特別的稱職。
程曦自己呆在府裡,無所事事,在府裡也待不住了,便乾脆呆了琴姑跟小詩,出了府去長安街上溜達去了。
程曦來了之後,許三郎就沒讓阿武再跟着他,而是繼續跟着程曦,保護程曦,所以爲了保證程曦的安全,阿武也帶了像個侍衛跟在她們身後。
這夏天裡天氣原本就熱,即便是陰天沒有太陽,程曦她們在街上溜達了一圈之後也累的夠嗆,快到中午的時候程曦就受不住熱回去了。
原本還想着在外面酒樓裡吃飯,結果衣服汗溼了程曦實在難受,只想着回府。
幾個人回去了瑞王府,不想許三郎居然回來了,看着程曦滿頭大汗,擡手替程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開口詢問道,“這麼熱的天,怎麼還往外面跑。”
程曦癟了癟嘴應道,“這不是無聊麼,纔想着出去逛逛。”
許三郎看着程曦的衣服都汗溼了,忙吩咐了人準備熱水,讓程曦先洗一洗換上乾爽的衣服再吃午飯。
邊吃午飯的時候,程曦纔想起詢問許三郎,“這登基大典什麼時候啊?”
瑞王可是答應了他們,等登基大典一過,就放他們回去的,呆在這京城實在無聊,程曦只想着早些回去,看看她的田莊果園可還好,看看家裡的人可還好。
許三郎給程曦夾了一筷子她愛吃的菜,開口應道,“還有四五天,這幾天我可能比較忙,回來的比較少,等到登基大典一過,咱們就回家。”
程曦點了點頭,“只四五天了啊,還好。”
不想許三郎所說的忙,果真是忙,吃過了午飯就又出了門,晚上程曦等他都等到睡着了,才聽着門口的動靜。
睡的迷迷糊糊的許三郎躺到了自己的身邊,摟着自己輕拍着她的被,程曦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程曦醒來,許三郎又不見了人,一忙就是一天。
不過程曦也就閒了一天,這天程曦吃過了早飯,正想着如何打發這一天,宮裡就來了人,說娘娘有請,這如今的娘娘,也就是瑞王妃了,不過再過四五天,也就正式成爲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程曦當然不能拒絕,再說她正無聊,去宮裡還可以見着雲兒,也挺好,結果等到她進了宮,卻是一大堆事情等着她。
這登基大典的事情,不但許三郎他們男人要忙,她們女人也得跟着忙,因爲登基大典上所穿的衣物,需要佩戴的配飾,都需要她們來張羅。
雖然這些都不需要她們親自動手,但是樣樣都需要她們親自挑選掌眼才行,這事兒原本落不到程曦身上,畢竟還有個世子妃,未來的太子妃,她出面張羅更合適,無奈雲兒太小,離不開趙玉,就只得程曦陪着瑞王妃張羅了。
結果原本還以爲自己會閒着沒事兒的程曦,也跟着忙了四五天,天天都累的夠嗆,不過每天還是比許三郎回的早,程曦太累,知道許三郎忙的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乾脆也不等許三郎回來就睡了,因爲疲憊本就睡的沉,第二天許三郎又走的早,基本上兩人都沒怎麼說上話。
等到登基大典當日,外面的天色矇矇亮,程曦便被許三郎叫醒,王府的下人知道今天登基大典,也都早早的起來準備了。
程曦跟許三郎起來,穿上了之前準備好的衣物,然後昨天就跟着過來的宮裡的嬤嬤,給程曦打理好髮髻,一切收拾妥當,就準備出門了。
既然許三郎答應了讓孩子都認祖歸宗,也差不多就是承認了他自己是瑞王兒子的身份,等到瑞王安排登基大典之時,讓他以大皇子的身份參加,他便也沒有拒絕,就頂個皇子的身份也不錯,至少不會出現許文宇那樣的人敢對他們指手畫腳了。
而且,既然他們以後的子孫要認祖歸功,也算是有了個正正當當的身份。
原本許三郎對這個身份一直心有芥蒂,這突然放開了,倒是也沒覺得特別的難以接受了。
登基大典,各種繁瑣的程序,真真是讓程曦大漲見識,同樣也讓程曦累的夠嗆,先是禪位儀式,再是祭天,百官朝拜……
三跪九叩,各種跪拜,程曦都後悔沒在膝蓋上綁上一個護腿。
七月二十,瑞王登基,改國號天瑞,大赦天下。
忙了一天,程曦好不容易找個地兒休息了一會兒,就又得跟着許三郎一起去參加宮宴了,這次的宮宴,卻是不得不參加。
這皇宮裡的宮宴,已經不比柳城的宴會,也不似當初她跟許三郎參加宮宴時的情況,如今這宮宴,上前來巴結他們的是絡繹不絕,真真是讓人應接不暇。
好在許三郎知道程曦不能喝酒,早早的就讓人將程曦面前的酒換成了茶水,即便是再不樂意,有人上前敬酒,他們也該端上杯子意思意思的。
好在宮宴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坐在首位上的皇后娘娘累了,皇上跟大臣招呼一聲,就帶着皇后離開了。
既然皇上都離開了,許三郎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皇上前腳走,他後腳就帶着程曦出了宮,只留下了歌舒一個人苦着臉應付着大臣,他的身份許三郎不一樣,卻是不能學許三郎這般任性,不得不留下來應付那一干大臣。
程曦是被許三郎揹着進的王府,琴姑看着自家主子背上的夫人,擔心的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程曦趴在許三郎的背上,委屈兮兮的看着琴姑,說道,“腿跪青了。”
琴姑看着程曦的樣子,心疼的道,“浴房裡準備了熱水,您們先去洗漱,我去給您找點藥酒擦一擦。”
說完便轉身找藥去了。
許三郎揹着程曦去了浴房,親自伺候着程曦洗漱,換上程曦自制的睡意,又抱着程曦回了房間,看着程曦膝蓋上的一片青紫,也很是心疼。
琴姑看着兩人洗漱完回了房,就將藥酒送了過來,許三郎接過藥酒便打發琴姑,讓她去休息,自己拿了藥酒,小心翼翼的給程曦揉着腿。
看着程曦腿上的一片青紫,許三郎懊惱開口說道,“早知道就不去參加登基大典了,這腿怕是幾天才能消紫了。”
程曦瞪了一眼許三郎,應道,“這是你說不參加就能不參加的麼,沒事兒,揉一揉就好了,嘶,疼……”
程曦嘴裡說着沒事兒,又淚眼汪汪委屈兮兮的喊着疼,看的許三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手上放輕了動作,嘴裡取笑道,“還說沒事兒,沒事兒別叫疼啊。”
聽得許三郎居然取笑自己,程曦不滿的擡起另一腳,在許三郎身上報復性的踹來踹去,卻是沒敢用力。
許三郎知道程曦在自己面前那傲嬌勁兒,也不跟她生氣,只笑着繼續替程曦揉着膝蓋。
程曦看許三郎都不搭理自己,也踹的沒勁兒了,停了腳開口問道,“這登基大典也過了,咱們啥時候回去啊,我可是讓琴姑這幾天都張羅好了,可以隨時出發回去安陽縣。”
許三郎笑着應道,“瞧把你急的,看看你這膝蓋,總得好些了再走,還有忙了好些天,不累麼?趕路又得坐馬車,長途跋涉的可累得很,還是過兩天緩一緩,好好歇歇再啓程吧。”
聽得許三郎的話,程曦想着這些天許三郎起早貪黑的忙的人都見不得,自己都跟着累得夠嗆,再接着趕路也確實太累,便乖乖點了點頭,應道,“那就歇兩天,剛好咱再多買點京城裡的特產,給家裡帶回去。”
許三郎放下揉好的腿,將程曦抱起來放在牀上,嘴裡應道,“行,先睡吧,也去洗漱。”
說完替程曦蓋好薄被,便出了門往浴房去了。
程曦被這一天的登基大典折騰的,也確實累得夠嗆,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