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郎疑惑看向程曦,問道,“怎麼了?這一驚一乍的。”
程曦撓了撓自己的頭,皺着眉頭開口應道,“把那傲嬌小堂妹給忘了,今兒一天都沒見着她呢。”
許三郎聽得程曦提起她那個小堂妹,便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程曦則是轉身看向跟在自己和許三郎身後的阿武和小詩,看了看阿武,最終還是對小詩說道,“小詩,你去看看我小堂妹是不是在她自己房裡,看看有沒有吃飯,若是沒吃飯給她送些飯菜過去。”
說完程曦又對阿武說道,“阿武,你帶着小詩過去。”
兩個人聽得程曦吩咐,應下之後便離開了,等到兩人離開之後,程曦便很是無奈嘆息說道,“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還要替別人教導孩子,真的是不想啊。”
許三郎應道,“那就不管,再說有些孩子,你想教導也教導不了。”
就如程曦那個小堂妹,怕是怎麼教導都無用。
程曦無奈應道,“你忘了四叔一家當初受咱們牽連的事兒麼?總歸是四叔的女兒,怎麼能看着不管呢?”
許三郎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即便是咱們欠了他們家,這幾年你也對他們不錯了,該還的差不多也都還了,你便不能繼續縱容他們了,升米恩鬥米仇道理你可知道?”
程曦嘆息一聲應道,“怎會不知呢,希望不是你說的那樣纔好,算了不想了,這三丫若是要一直鬧,就聽你的將她送回去算了。”
許三郎滿意的點了點頭,拉着程曦在石凳上坐下,程曦便開始繼續挑她的楊桃,而許三郎則蹲在一旁繼續替程曦洗楊桃。
兩個人在榕樹下忙活着,沒一會兒阿武小詩還有琴姑就過來了,看着時刻都帶着小詩的阿武,程曦對一旁許三郎小聲說道,“這阿武倒是挺聽話啊,執行的不錯。”
許三郎同樣小聲應道,“你若是想將兩人湊成一對,直接給張羅就是了,若真想讓阿武自己出馬,他怕是如你所說,只有打光棍兒了。”
程曦眼角抽了抽,應道,“先看看再說,若兩人相處的不錯,就直接給他張羅,還有這小詩的情況,也最好先了解一下才好。”
許三郎點了點頭,“你看着辦就行,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就是。”
兩人剛小聲嘀咕完,幾個人便到了他們面前,琴姑最先開口說道,“見過夫人,崔嫂走的時候有囑咐過奴婢,讓奴婢記得給三小姐屋裡送飯,奴婢都有按時送去,三小姐也都吃了。”
程曦聽得有送飯過去,便放了心,順便開口問道,“一直呆屋裡沒出門?”
琴姑應道,“沒有。”
聽得這三丫好吃好睡的呆在自己屋裡,既然自己不願意出來,程曦便也懶得強求,開口說道,“那就隨她吧,琴姑去忙吧,我這邊沒什麼事情。”
琴姑應道,“那奴婢去廚房裡幫忙了。”
程曦點了點頭,看着琴姑離開之後,阿武和小詩還規規矩矩的站在不遠處候着,程曦眼睛一閃,便開口說道,“阿武,小詩剛來肯定不熟悉果園的環境,一帶着她到處溜一圈兒,熟悉熟悉果園環境。”
阿武抱拳應道,“是。”之後便朝着身旁的小詩說道,“走吧。”
說完阿武就快步往前走了,根本就沒注意這旁邊的小詩跟不跟得上,讓身後的小詩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程曦看着,很是無語的對一旁許三郎說道,“你說的真沒錯,若是指望他自己追媳婦兒,估計這輩子是要打光棍。”
兩個人一起在榕樹下搗鼓了一下午,總算是將楊桃瀝好裝進了酒罈裡,然後又密封上了酒罈。
兩個人剛收拾,這文淵公子便過來了,抱拳對兩人說道,“在下有話要跟二位說,現在可方便?”
程曦點頭應道,“方便呀,你說就是了。”
文淵公子聽到程曦得回答,纔開口繼續說道,“在下聽說這周邊有不少風景秀麗的地方,所以想去周邊各處轉一轉,打算明天就出發了。”
程曦聽得文淵公子的話,應道是想要離開了,便開口應道,“可有何計劃?”
文淵公子應道,“這出門在外,到處漂泊,怎會有計劃?許夫人可有推薦的地方?”
程曦瞬間想到了她跟許三郎去過的神仙塢,那樣的地方,就連她也很是留念呢,於是程曦開口應道,“雲城郊外有一個神仙塢,那地方風景不錯,文公子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文淵公子應道,“那就先去許夫人說的神仙塢。”
程曦略顯不捨的開口說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文公子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我就先祝文公子一路順風。”
文淵公子看向程曦,開口說道,“誰說不能相見宴席將散呢?在下只是去周邊轉轉看,看看周邊的風景,可不打算就這樣離開,許公子許夫人的這個果園可是好地方,在下可是捨不得就這樣走了,定會再次回來叨擾許公子許夫人。”
程曦聽到文淵公子的話,心道這人是打算賴上他們了?面上卻是帶着笑容,應道,“隨時歡迎文公回來。”
一旁的許三郎眼神閃了閃,開口說道,“我們果斷時間要去江南,文公子若是還要回來,可要趕早。”
文淵公子一聽許三郎的話,便眼睛發亮的開口說道,“江南可是個好地方啊,山清水秀,冬暖夏涼,繁榮昌盛,在下還沒去見識過呢。”
許三郎道,“文公子這是想去看看,那文公子可要早些回來了。”
程曦很是不解,這許三郎之前不還吃文淵公子的飛醋麼?這會兒怎麼就這麼熱情還讓文淵公子早些回來呢?不過程曦瞬間就想通了,他是想讓文淵公子跟着去江南,只不知道讓文淵公子去江南是什麼目的,想要瑞王府招攬他麼?
那文淵公子聽得許三郎的話,便開口問道,“兩位打算何時出發?”
許三郎略略算了算,纔開口應道,“十一月底吧。”
文淵公子應道,“行,那在下在十一月中旬回來,兩位可一定要等着在下啊。”
許三郎點了點頭,文淵公子看兩人還有事要忙,便也沒多留,起身告辭離開了。
看着文淵公子走遠之後,程曦纔看向許三郎,開口問道,“你對文淵公子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想讓瑞王府招攬他?”
許三郎應道,“讓他跟瑞王府的關係走的近一些,總是沒有壞處。”
程曦微微皺了皺眉頭,“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許三郎嘆息一聲,應道,“在京城的時候你便應該注意到了,皇上並不放心江南瑞王,加上一些私人恩怨,瑞王府的處境堪憂,若是瑞王府有什麼事情,咱們以後怕是同樣會受到牽連,不會又安穩日子過,我這也是未雨綢繆。”
程曦也微微皺起了眉頭,如許三郎所說,他們即便是躲在這邊境小山村裡,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不去參與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就如他們,即便是不回去瑞王府,但是瑞王府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鐵定會受到牽連,先不說京城的人會如何對付他們,就一個許文宇,怕是就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所以許三郎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她所期待的的安穩日子,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安穩。
程曦很是無奈說道,“想過點安生日子,可真是不容易啊!這皇上若是想要發難,瑞王府該如何是好,會作何抉擇?”
許三郎應道,“放心,皇上的位置纔剛剛坐穩,還需慢慢穩固,決計不敢在這個時候對江南下手的,而且即便是想要下手,也得找個正當合理的理由纔是,只發難恐怕只是遲早的問題,總不能什麼都不準備,等着人發難。”
許三郎伸手拍了拍程曦的肩,輕聲安慰道,“放心,有我呢,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安心呆在我身邊就好。”
只這麼幾句簡單的話,程曦卻是真的就安下了心,就是莫名的相信許三郎,一定會護她周全,於是程曦不再胡思亂想,露出了釋然的笑容,笑着應道,“好。”
兩個人都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許三郎將石桌上的一罈酒抱起,開口問道,“這個放哪裡?”
程曦應道,“屋裡,找個陰涼的地兒放着就好。”
邊說着,程曦邊打算也抱起一罈酒跟着許三郎送去屋裡,卻是被許三郎阻止,說道,“那個放着給我來,你把桌上熟了的野山果收拾了就好。”
程曦剛剛也試了試,挺重,便也跟在許三郎跟前逞強,點頭應下,找了個空着的簸箕,將桌上的楊桃一個個放進簸箕裡。
等到兩個人將榕樹下東西都收拾好,程曦便打算再次去田莊那邊看一看大嫂家的寶寶,許三郎也沒啥事兒,打算也跟着過去看看,兩個人剛走到門口,便遇見了餘招財跟月牙兒。
兩個人似乎也打算出門的樣子,看到許三郎程曦過來,便停下了腳步,程曦率先開口詢問,“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兒?”
月牙兒應道,“奴婢想過去田莊那邊看看許大嫂家的寶寶。”
程曦笑着應道,“正巧,我也打算過去呢,走吧。”
說完程曦便快步過去,挽住了月牙兒的手,兩個人手挽手邊往外走,程曦邊開口說道,“我早上就過去看過了,小小的一團,好可愛的。”
“真的麼?奴婢其實也早想過去看看的,只想着許大嫂剛生產完,去太早怕打擾了她。”
……
兩個女孩子手挽着手,在前面聊得熱火朝天,完全忘了後面還有兩人,許三郎餘招財只得無奈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身後。
走了一會兒,餘招財便開口對一旁的許三郎說道,“這文公子似乎不簡單啊。”
許三郎倒是一點不隱瞞,直接開口說道,“可聽說過文淵公子?”
餘招財瞪大了眼睛看向許三郎,“他就是?”
隨即餘招財便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我就說這人學識居然如此淵博,且各國的風俗人情都清楚的很,原來是那文淵公子。”
跟餘招財認識了這些年,有過共患難,加上餘招財對他們夫妻二人的關心照顧,還有關於他的一些事情,他沒有刻意隱瞞過,餘招財也是知道個大概,原本對誰都防備的許三郎,也漸漸的把餘招財當成了自己人。
想着餘招財似乎也沒什麼事情,許三郎便開口說道,“你最近可有什麼要緊事?”
餘招財疑惑看了一眼許三郎,搖了搖頭。
許三郎看餘招財搖頭,便開口繼續說道,“既然沒啥事兒,不如出去走走?剛好文公子也想要在周邊看看,你們倒是可以跟他結伴同行。”
餘招財更是不解,開口詢問,“我?跟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