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點點頭,“他也跟我說了,說是懲罰了程芳。”
許大朗看了一眼程曦,發現程曦並沒有多大反應,纔開口說道,“曦兒,你可知道我當初爲何離開了許家麼?”
程曦擡起頭看向許大朗,看着許大朗提起這件事情就一臉的痛苦,居然還跟自己說起,只得點了點頭,應道,“知道一些。”
便聽得許大朗一臉痛苦的繼續說道,“別看他平時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其實就是一衣冠禽獸,曦兒,我總覺得,他是在打你的主意,你要小心一點。”
程曦瞪大了眼睛看向許大朗,一臉吃驚的道,“啊?怎麼會?”
一旁在糾結去與不去的許文強,倒是一直在聽着兩人說話,聽得程曦吃驚的說完,便接話說道,“怎麼不會?要不是當初許文宇起了那樣的心思,這程芳怎麼會費勁心思的如此算計你呢?”
程曦還是處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嘴裡喃喃說道,“所以當初程芳算計我的原因是這個?”
許文強道,“不然還能因爲什麼?她也真是夠捨得的,爲了對付你,花了這麼多本錢。”
程曦擡起頭看向許文強,“大伯怎麼知道的?還是大伯早就知道?”
許文強不屑的道,“我哪兒會知道女人的這些花花腸子,是你自己查出來程芳乾的那事兒,前後結合起來,再想想老四那尿性,不就那麼回事兒麼?”
程曦很是無語,她以前各種猜測程芳爲何那般算計她,如今得到的結果居然是這?
而剛剛程曦還在假設許文宇這般討好自己的各種目的,比如知道了許三郎的身份,比如還在打着通過自己攀上趙家人的主意,卻唯獨沒有想到,居然是在打她的主意。
而且聽許文強這麼一說,這許文宇在回來之前就在打她的主意的,她那個時候還只是個孩子啊,這如果是真的,還真是如許大朗所說,就是個衣冠禽獸啊。
這要真是在打自己的主意,那該怎麼辦啊?程曦一臉的鬱悶,此時再想起那許文宇都覺得噁心。
這時候許大朗開口對許文強說道,“爹您若是想要去縣城裡享福,您就自己去吧,我,我娘還有我媳婦,是不會去的。”
許文強想明白了許文宇接自己回去的目的,心裡同樣覺得噁心,哪兒還會願意去縣城裡呢,誰知道去了縣城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如今在這梨花村過的可是愜意的很,於是開口應道,“誰知道這狗東西打的這樣的主意呢,不去,噁心人。”
不得不說,許文強也算是近朱者赤,如今的三觀倒是正了不少,還知道許文宇打的主意噁心,當初許文宇害得兒媳婦流產,他還不是在許文宇的引誘和他老孃的攛掇教唆下忍氣吞聲了下來。
許大朗聽得他爹的話,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們家日子總算是好過了,雖然當初他也惱恨他爹,但是到底還是他爹,這幾年的改觀他也看在眼裡,他還是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只是想起程曦得處境,許大朗又擔心起來,一臉擔憂的看向程曦,“曦兒,若是這人真的打上你的主意……,你去年去見過三郎,他到底怎麼回事呢?將你一個人丟下就是好幾年,這不是害了你麼?”
想着若是許三郎在,自己這噁心的四叔或許也會收斂一點,可許三郎渺無音訊的也不回來,許大朗便有些怪上了許三郎。
這樣的局面,程曦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自認爲沒辦法跟許文宇對抗,人家如今可是安陽縣縣令,隻手遮天的存在,自己難道要去跟他硬拼麼?
程曦嘆息一聲,說道,“我給他傳個消息吧,他如今在外面認識的人多,或許會有什麼辦法。”
許大朗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程曦點點頭,之後許大朗父子便起身離開了。
程曦卻還是坐在屋裡沒動,只到崔嬸過來叫程曦,“怎麼還坐在這兒呢?都累了一天了,我準備了熱水,你趕緊去洗洗了早些休息。”
程曦點點頭,站起身問道,“百歲他們呢?”
崔嬸子有些無奈的道,“還跟着熊二他們一起,在阿文房裡鬧呢,這羣孩子,真夠鬧騰的,我一會兒讓你崔叔去將他們哄散了,再這樣下去,人家小兩口今兒都不用洞房了。”
看着程曦還站在那裡,崔嬸子再次催促,“你不用管百歲他們,趕緊去洗洗了休息,我會照顧他們的。”
程曦也實在有些疲憊了,不止是身累,似乎心也有些累了,面對封建社會的各種強權,都是那麼的無能爲力。
程曦沒精打采的上了樓,許蘭成親,當然跟着阿文搬去了廂房那邊,如今這閣樓上,就只剩下程曦一個人了。
程曦看着空蕩蕩的閣樓,就連心也覺得有些空蕩蕩的了,嘆息一聲,才進了自己臥室的隔壁,改裝成了浴室的屋子。
這天夜裡,程曦一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一早,早早的就爬起來在果園兒裡到處溜達了,阿文跟阿武都習慣早起練功,程曦想着熊大熊二的身手還是跟阿文阿武差了一大截,所以阿文阿武一來,程曦就讓兩人帶着熊大熊二一起練了,平哥兒跟熊大熊二早就稱兄道弟的,看兩個兄弟都跟新來的護衛學武去了,也找到程曦求了她,讓自己一起去。
之後五個人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會在果園較深位置的一片空地上練武。
程曦不知不覺的溜達到了這裡,少了阿文,三個人正跟着阿武拿着跟樹枝練劍,程曦一過來,阿武就發現了,停下動作,抱拳施禮,“夫人這麼早怎麼過來了?”
程曦勉強擠出個笑容,應道,“過來看看。”
隨即想着自己還有事兒要問阿武,便朝着幾個人說道,“你們三個自己先練着,阿武,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事要說。”
之後程曦帶着阿武,離熊大幾個人稍遠的位置,之後纔開口說道,“你可以聯繫到許三郎是麼?”
阿武點點頭,應道,“是,只是屬下不敢輕易聯繫主子,主子之前就交代,只讓屬下跟阿文以後都跟着夫人,保護夫人的安全,而且不要輕易聯繫他,因爲這樣容易暴露夫人的身份,對夫人會有危險。”
程曦嘆息一聲,應道,“他倒是想的挺周到,可是隻怕咱們現在就有危險了啊!”
阿武眼睛微眯的道,“夫人的意思是有人發現了咱們?”
程曦搖了搖頭,“不是,你可記得昨天那個縣令,也就是你家主子名義上那個四叔?”
阿武眉頭微皺點了點頭,“有些印象,那個人心思太深沉,沒想到主子寄住的家裡還會有這樣心思深沉的人。”
程曦疑惑看着阿武,“你這話什麼意思?”
阿武早就知道自家主子的秘密在夫人這裡已經不再是秘密,於是也不打算隱瞞,“屬下聽二公子提起過,主子寄主的家裡,是經過老爺精挑細選的,選的最是簡單普通,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農家,爲了也是不暴露主子的身份。”
程曦很是無語的道,“那他倒是會挑,看看你家主子在這樣簡單不同沒有身份背景的農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阿武頓了頓,轉移了話題,“夫人說的危險,可是與那個縣令有關?”
程曦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很是煩悶的開口說道,“你們可有什麼辦法對付他?”
阿武應道,“屬下跟阿文解決了他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屬下擔心這般做會暴露咱們的身份,反而會更危險的。”
程曦很是無語,“所以你們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殺人?”
阿武尷尬的應道,“屬下從小就是學的如何殺人。”
程曦嘆息一聲,“看來你也該找個媳婦兒了。”
阿武被程曦突如其來的話說的紅了臉,結結巴巴的開口應道,“夫人不用擔心,屬下會保護夫人的安全的,有屬下跟阿文在,那個縣令絕對動不了夫人一根寒毛的。”
程曦嘆息一聲,揮了揮手說道,“那就行,你先去教他們練武吧,練好了也能保護我。”
阿武應下便紅着臉快步離開了,生怕程曦再提讓他娶媳婦的事情。
打發走了阿武,程曦嘆息一聲,喃喃說道,“難怪取名叫阿武,我還是去找阿文商量商量吧。”
程曦一直等到吃過了早飯,才總算等着了阿文,看着紅光滿面的阿文,程曦忍不住調侃了幾句,“芙蓉帳暖,早飯都不用吃了麼?”
阿文被程曦說的紅了臉,忙轉移話題道,“夫人您找屬下?”
程曦應道,“嗯,去屋裡說。”
之後跟着阿文去了屋裡,將許文宇的事情說了一遍,阿文低着頭沉思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主子此時應該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的,咱們傳消息過去很容易打草驚蛇壞了主子的事兒,且也容易暴露了咱們,對咱們來說太過於危險,屬下倒是有個主意,夫人您說這縣令有搭上月城趙家的想法?”
程曦點點頭,阿文便開口繼續說道,“那咱們讓趙家幫忙,牽制一下縣令即可。”
聽得阿文這麼一說,程曦突然想起,當初跟許三郎在大牢的時候,許三郎不正是讓吳管家把那個慕容浩騙去了趙家麼?
程曦開口說道,“這月城趙家是你們的人?”
阿文點頭應道,“對,夫人不必擔心,我過兩天找個藉口去一趟月城,給他們招呼一聲,夫人您下次見着那許文宇的時候,可是適當的透露一些跟趙家人的關係,想必那許文宇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程曦鬆了一口氣,心口的石頭送算稍稍落下,“行,那就這麼辦,只是要苦了你了,新婚燕爾的,還要讓你奔波了,不若讓阿武跑一趟。”
可想起早上跟阿武的對話,程曦還是無奈說道,“算了,還是辛苦你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