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齋是王玉花拿了錢去廚房讓寺廟裡的師父做的,姚若溪不想吃,王玉花捨不得扔掉,就自己都吃了。剛一吃完,頭昏昏沉沉的,兩眼皮沉的睜不開眼,還沒來得及叫姚若溪,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姚若溪目光冷沉的起來。
芍藥快步過來,把王玉花攙扶起來,架着她放到炕上。
“把空盤子空碗拾掇了送去廚房。”姚若溪看了眼差不多被吃完的碗盤道。
“是!”芍藥應聲,把桌上的碗筷都拾掇了,若無其事的送去廚房,又要了一碗白粥。
姚若溪試了下,慢慢的喝了。
芍藥打着哈欠把碗出去,一路哈欠連連的回了屋裡,吹了燈。
廟裡的僧人做了晚課,整座寺廟陷入寂靜中,夏日的夜風緩緩的流暢着,滿天的繁星照耀着,彎月掛在天際。
直到下半夜,夜色中,樑銳帶着幾個人從後面山門進來。
開門的大和尚笑着收了錢袋子,直接指了下路,就躲到一邊去,裝作看不見。
樑銳幾人悄悄的潛入字條上寫的第三個院子。這次來的沒有那個會武功的小廝,只有那個黑臉的丫鬟,還中了迷藥。他冷哼一聲。白白折損了一個妹妹進去,花費了那麼多心力,他想要的東西卻依舊沒有到手,這是從未有過的挫敗,他絕不容忍!
看小院裡靜悄悄的,只有屋門前的竹子隨着夜風微微擺動,樑銳招手示意帶來的幾個打手上去看情況。
這次樑銳很謹慎,先買通寺廟裡的和尚在飯菜裡下了迷藥,又讓帶來的幾人往屋裡吹了迷煙。特意在外面等了好一會,還裝作小沙彌敲門,見沒有動靜,這才帶人進去。
炕上睡着兩個人,外間還睡着一個丫鬟。
樑銳一擺手,幾個人拿着麻袋迅速的把三人裝了進去,擡起就走。
屋裡看門的大和尚見樑銳帶着三個麻袋出去,悄悄關上門回去睡大覺。
樑銳一行幾人帶着三個麻袋剛下了山,寺廟裡就響起一聲尖叫,驚醒了寺廟裡的所有人。
李媽媽白着臉,一臉的驚惶,“我們夫人…我們夫人不見了!我們夫人不見了!”
驚醒趕來的住持和一衆僧人頓時都驚疑了,“誰難道在寺廟裡還敢掠走了縣太爺夫人!?”
守後門的大和尚急慌慌的跑過來一聽別掠走的是縣太爺夫人季夫人,頓時有些傻眼了。樑銳不是要掠姚家的人,咋會掠走了季夫人!?
等看到姚若溪和王玉花幾個出來,更是心裡驚慌了。壞事兒了!壞事兒了!樑銳掠錯了人,卻還掠走了季夫人,這下真的是壞事兒了!
王玉花住在寺廟裡只和她們隔了一個院子的季夫人被歹人掠走了,頓時嚇的也不敢住了,“難道是刺客?還是劫匪!?竟然敢掠走了縣太爺夫人!這寺廟裡也太不安全了!”
寺廟裡留宿的還有別的人,封鎖消息也封鎖不了了。
住持只能安撫了衆人,派了寺廟裡的僧人連夜出去搜尋找人。
樑銳擡頭遠遠的看着亮起來火把的寺廟,忍不住皺起眉頭。竟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一行人急忙忙趕路。
只是前方卻迎面衝過來一隊官兵,攔住了去路,“站住!快快放下夫人,束手就擒!”
樑銳一驚,怎麼會有官兵在這裡?
跟他一塊來的幾個打手也都驚慌了,紛紛詢問的看向樑銳。
“把人扔了,先逃出去!”衙門裡的官兵樑銳還是瞭解的,只有花架子,沒啥真本事,稍稍鎮定了下就吩咐。
幾人聽命,把扛着的人要扔下。
“等等。哪個是那個丫鬟?”樑銳費盡心機出手,若是一點收穫沒有,他絕對不甘心。
其中兩個打手指着剛放下的麻袋。
樑銳看身形不像王玉花也不像姚若溪,就猜裡面的是芍藥,會武功保護姚若溪的那個黑臉丫鬟,拿着匕首割斷那丫鬟的喉嚨,迅速逃開。以後姚若溪那小賤人身邊沒有了這個會武功的保護着,再想謀劃輕而易舉!
只是還不等他逃遠,前方又一隊埋伏的官兵放起了箭。
一行人四散開來逃跑。幾個打手都是樑銳花錢找來的,又不是不要命的殺手,當然不會把性命丟在了這裡。
樑銳身手還是很不錯的,之前又熟悉了周圍的地形,迅速往叢林裡鑽。
突然一支冷箭飛來,直直的射進樑銳的後背上。
樑銳驚愕的捂着胸口,轉身看向後面,卻一片黑暗,影影倬倬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有幾個官兵奔着追來,叫喊着讓他別跑,束手就擒。樑銳咬着牙,忍着胸口的巨痛繼續朝叢林深處逃。
卻又一箭射出,射在了他腿上。緊接着又一箭射在他腰上。
樑銳一下子驚悚了,這時候才覺得掉進了陷阱。有個武功高手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不管他怎麼逃,怎麼跑,都逃不掉!意識到這個,樑銳心裡迅速蔓延起無邊的恐懼。難道他今兒個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不過暗中沒有絲毫動靜,飛射而出的冷箭也沒有再出現。倒是飛奔而來的官兵過來了。
樑銳逃不動了,可活下去的執念強力的支持着他,仍舊拼命的往前逃。
眼見後面追來的官兵越來越遠,暗中的人也再沒有動作,樑銳微微鬆了口氣,拐個彎繼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