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擔心聶梅在顧家鬧事,她這些日子到處借錢,能借的人都借過一個遍了,她這個日子跑去顧家,肯定是爲了借錢的事兒。
柳氏勸她,“娘不必動氣,顧家如今也不一樣了,估計她也鬧不起來,不敢鬧。她張口借錢,顧家也不可能會借給她。”
但願吧!甘氏黑沉着裡臉沒說啥。
等到了地方,看衆人迥異的眼神,聽他們的議論,才知道聶梅已經來鬧過了,還鬧到手了二兩銀子走的。
聶大貴羞憤的擡不起頭,紅着老臉低着頭。
甘氏氣的兩眼發黑,偏偏又得忍着氣怒。
聶貴芝過來把甘氏和柳氏領進內院,又讓李長河和李開招呼着聶大貴和聶二貴。
李長河懶得招呼他們倆,看顧大郎顧二郎幾個都圍着聶子川,他也想上前去說說話呢!
見甘氏和柳氏幾個也進來,雲朵就抱着春草家兒子,到一邊去逗棗兒說話。
小棗兒有點悶悶不樂,說起小弟弟也不是很開心。
屋子院外都熱鬧的很,棗兒卻沒有之前活潑伶俐了,要不是雲朵叫她,就跑出去玩了。
雲朵把小娃兒遞給顧丫抱着,她伸手拉了棗兒抱在懷裡,“小棗兒,你怎麼不高興了?”
舅母懷裡好溫暖好香!棗兒仰着小臉看她,往她懷裡靠了靠,拿着糖給她,“舅母你吃糖不?”
顧丫叫了聲‘棗兒’,示意她不要坐雲朵懷裡。
棗兒伸腿就要下來。
“我不吃,給棗兒吃吧!”雲朵笑着抱她坐好,“跟舅母說,家裡有了弟弟,你爲啥不高興啊?”
棗兒撇着小嘴,委屈的哭起來,“爹孃,爺奶都疼弟弟,不疼我了!”
果然是這樣。雲朵皺了皺眉,笑着給她擦了眼淚,“棗兒聽誰亂說話了?爹孃疼弟弟,同樣也疼你啊!你一下子有了兩個弟弟,等他們長大,外面有人欺負你,你兩個弟弟就能幫欺負回去!等他們長大就能保護你!”
棗兒看看弟弟,吸了下鼻子,“他只會吃奶睡覺,拉屎拉尿!”
雲朵撲哧一聲笑出來,揉着小棗兒的頭,“你這小丫頭!所以你現在是姐姐,要幫着爹孃,幫着二叔二嬸照顧兩個小弟弟,等他們長大了,你就有了兩個保護你的人!你爹孃和爺奶都不能幫着打欺負你的壞小孩,你兩個弟弟聽說,一定會幫你打回去的!”
“爲啥啊?”棗兒不明白,爹孃不才是對她最好,最疼她的人嗎?
“你想啊!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你爹孃也長老了,到時候你爺奶,爹孃都年紀大了。兩個弟弟長大了,底下可能還有其他的弟弟,妹妹,以後他們都是你的小跟班!你看村裡有小娃兒被欺負,她家的哥哥弟弟是不是都出來打回去了!?”雲朵溫柔耐心的跟她解釋。
棗兒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好像是,就點頭,“一羣小跟班,他們都跟着我嗎!?”這個好像比較有吸引力。
“嗯嗯!因爲他們都是你的弟弟,妹妹,你是大姐,所以就是你的一羣小跟班!”雲朵贊同的點頭,話音一轉,又道,“但是啊!你要做個厲害的大姐,他們纔會都跟着你,當你的小跟班。就像你們村誰很厲害,很多小娃兒就都跟着他玩一樣!”
“這個我知道!村裡的顧明就是一羣的小娃兒都跟着他,聽他的話!”棗兒眼神亮起來。
雲朵用力的點頭,“對!但他們是打架厲害,你可不能跟人學打架,你要學識字唸書,針織女紅,武功醫學啊,只要有一樣學的很厲害很厲害,讓你弟弟妹妹都信服你,欽佩你,覺得你很厲害,他們就會自動成爲你的小跟班!有人欺負你,他們第一個出來打別人!”
棗兒越想越開心,小臉忍不住已經露出臭美得意的神情,彷彿身後已經跟着一羣聽她號令的小跟班了。
雲朵放她下來,又接了她弟弟抱着,給她看,“你看你弟弟,長得多可愛,小小的鼻子,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臉,你捏捏!”
棗兒眨眨眼,她前幾天戳了他一下,奶奶當時就把她拉一邊去了。
見她不敢,雲朵笑着鼓勵她,“只要不使大勁兒,輕輕的捏。”
有人支持,棗兒頓時有賊膽了,照着小弟弟白嫩的小臉蛋就捏了一把,還真軟和好捏,忍不住又捏了兩下。
小娃兒咧開小嘴就想哭。
棗兒連忙收回手。
雲朵抱起鬨了哄,又跟棗兒講可以拍屁股,可以摸臉,都要輕輕的,“爹孃忙的時候,你作爲大姐,也要幫忙照顧你以後的小跟班,保護你的人,知道嗎?”
棗兒忙不迭的點頭,又試探的拍了拍弟弟的小屁股,看他沒哭,嘿嘿笑起來。
雲朵笑着摸摸她的頭,“棗兒真厲害!以後就是個大姐了!”
棗兒小臉笑開了花兒。
顧丫在一旁聽着,也忍不住笑起來,之前兩個嫂子懷孕的時候,有人多逗了幾次,棗兒就哭了,有了弟弟也不稀罕弟弟,反而不高興,“雲朵姐姐真厲害!”這麼一勸,棗兒就完全變了。
雲朵笑笑,誇讚她,“你也很厲害!你嫂子經常誇你飯菜做的好吃,學識字學的也快!棗兒都是你帶着,跟你這個小姑最親!”
顧丫忍不住臉色紅了紅,伸出手,“還是我來抱着小虎吧!”等會怕是該尿了。
顧嬸子希望大孫子長得虎頭虎腦
望大孫子長得虎頭虎腦,小名就取了個小虎。
雲朵遞給她,到屋裡去看李菊香。
李菊香正想出門,她都滿月了,在屋裡悶了一個月,快熬不住了,好不容易熬到滿月了,再不讓她出門見見風,她都快瘋了。
聶貴芝和甘氏幾個都在勸她。
雲朵過來,聽說笑道,“在院子裡走走沒事兒,不過也要注意,不能因爲天熱,就想着吹風。要是受了風,容易落病根的!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生孩子,要好好調養上倆仨月!”
“你表嫂都說了,還不聽話!?”聶貴芝點點李菊香的頭。
李菊香撅了撅嘴,“我聽!我就只在外面透透氣!”實在憋壞了。
楊氏抱着孫子在小院門口叫雲朵。
雲朵看到她,不想理會,她又一直叫,就出來問她啥事兒。
楊氏眼神有些不善的看着她,“你給他們家娃兒見面禮拿了啥?”
“就一個金鎖!”雲朵白了她一眼,直接轉身就走。就知道她沒好話,說她給人家拿了多少,怎麼不看人家跟她拿了多少!?
楊氏已經小聲嘀咕着罵起來,說她跟別人捨得,跟自己孃家侄兒就不捨得。
吃飯的時候雲朵被請到了上座,和聶貴芝坐一塊。
柳氏忙帶着倆閨女,叫着甘氏也一塊坐下。
李大妮作爲李菊香的姑姑,也來了,不過遠遠的不敢上屋裡,領着孫子坐在了外面桌上。
姜麗錦也被請了來同坐,一塊的還有顧嬸子孃家的人。上次春草兒子滿月酒就坐一塊,也已經熟悉了的。
柳氏在桌上十分活躍,和雲朵隔着兩個人,還能跟雲朵夾菜。
姜麗錦看了眼,見柳氏又動手夾菜,就笑着讓她別忙活,顧着倆閨女就行了。她那筷子都在嘴裡過了多少遍,還給人夾菜。
雲朵沒吃多少,早上她起不來,快要走了纔起來,吃的也晚,根本還不餓。看棗兒在外面跑着玩,讓百靈去叫了她過來,讓她坐自己懷裡,“老實坐着吃點飯,你跑來跑去,大人都在忙,吃飯就顧不上你了。”
“好!我聽舅母的!”棗兒乖順的點頭,乖乖坐在她懷裡吃了飯。
一場熱鬧過去,吃了飯,雲朵就提出告辭,“倆娃兒還在家裡,不知道鬧人沒鬧人,我有空再來!”
楊春草知道她帶着倆娃兒脫不開身,也沒留,把提前準備好的回禮拿上,又叫了李菊香一塊送她。
顧大郎和顧二郎幾個也都出來送聶子川。
“不用送了,回去忙吧!”雲朵擺擺手,扶着聶子川上了馬車。
柳氏看了看,甘氏沒說要走,她也就沒有提先走的事。
雲朵和聶子川倆人到家,羅媽媽迎上來,“少爺少奶奶想必已經知道了,聶梅拿了二兩銀子來,說要贖回祥子,就等少爺和少奶奶吩咐呢!”
“祥子既然想跟着親孃,也不是我們硬攔的。”雲朵皺了皺眉,真要攔着還不知道落個怎樣的罵名。
“不用來問,直接讓她領走就是。”聶子川說着,吩咐畫眉端涼茶上來。
雲朵想吃雪糕。
“有冰鎮的西瓜汁,已經拿出來好一會,不是很冰了。雪糕就少吃點,那冰的容易激着腸胃。”雲英從屋裡出來,讓翠菊去幫忙端西瓜汁。
雲朵端了一大杯的西瓜汁喝着,跟羅媽媽道,“人領走的時候只提醒她一句,再想把人賣來,沒可能了!”
“是!”羅媽媽應聲,親自去了一趟後山坡找汪繼家的。
聶梅攥着二兩銀子,不想給出去。她要是把這個銀子給了,那她和留住以後咋辦!?不過她又不想等,想趁着甘氏和聶大貴都不在的時候,趕緊把兒子贖回來。
羅媽媽拿着當初寫的賣身契出來,讓她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聶梅咬咬牙,把銀子遞出去。
羅媽媽把雲朵的話傳達給她,讓她按了手印,“人你就領走吧!以後不要再到我們清園來!”
祥子想有個親孃,可是真的離開後山坡,離開那些綿羊和奶牛,他又捨不得的哭。
聶梅紅着眼抱着他,“留住!孃的留住!以後不叫啥祥子了!你是孃的留住!”
祥子這個名已經叫習慣了,祥子很是不適應留住這個小名,不過他娘會給他做衣裳做鞋,給他好吃的,關鍵會抱着他,會親他,暖暖的。
汪繼家的嘆口氣,扶着她婆婆,婆媳倆跟羅媽媽打了招呼,就搖着頭回了後山坡。雖然跟着親孃總是好的,但聶梅那樣的娘,祥子是真不如待在清園,連去做下人都不如啊!以後有的後悔了!
祥子已經後悔了,看後山坡牧場大門關上,哭的更厲害了。他捨不得娘,也捨不得後山坡的牛和羊,捨不得汪繼家的人,都對他很好。
聶梅拉着他回了聶家大院。
等甘氏和聶大貴一行幾人回來的時候,聶梅已經把祥子的包袱收拾好,讓他和自己住一個屋,別的屋她也不敢佔着了。
甘氏氣的兩眼發黑,立馬就趕她出去,“……三郎還要再娶親,你們一個兩個住在這裡,三郎到死都娶不上媳婦了!”再留着她,三郎真的要娶不上媳婦兒了。她總不能看着大房後繼無人。
聶梅抱着驚惶不安的祥子,流着眼淚,“把我們孤兒寡母趕出去,我們又能上哪去!?”娘要是在家,肯定不會把他們娘倆趕
他們娘倆趕出門去的!
“我不管你們上哪,總之不能再住在聶家的院子裡!你只想自己,就沒想你哥娶不上媳婦兒,連個後人都沒有了!?”甘氏讓她立馬想辦法離開,去哪都好,就是不準再住聶家大院。
聶梅根本不敢離開聶家大院,離開這裡她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白石村容不下她們母子,也絕不會讓她在村裡住下去的。
看甘氏氣的胸口起伏,呼吸又困難起來,柳氏哎哎兩聲,連忙叫聶大貴和聶二貴攙甘氏回小院,給她煎藥。
聽聶家老宅在趕聶梅和祥子,雲朵心裡不爽的喝完杯子裡西瓜汁。
“子不嫌娘醜,狗不嫌家貧。好了,他們既然母子一塊,你也就不用多過問了。”雲英看她心裡不高興,就勸她。
雲朵還以爲祥子那娃兒被聶梅驚嚇的心理陰影了,沒想到纔多久就被她哄的跟她吃苦受罪去了。聶梅要走兒子是讓他享福還好,她的目的卻是養兒防老,讓祥子長大養活她,給她養老送終的。跟着聶梅,以後還咋過活!?
聶梅就不走,祥子卻不願意住在聶家大院,後山坡牧場在他小小的認知裡,那裡算是他的家,雖然沒有爹沒有娘,可那是他安心住着的家。現在他有了娘,卻住的不是自己家。
祥子喊着要回去,聶梅攥着他不讓走,哭的兩眼紅腫,哄他她會想辦法弄銀子,然後搬出去,在自己家裡住。
到外面聶梅不敢,也不知道咋生活下去,她還帶着兒子,總不能去討飯。就拉着祥子到聶里正家門外跪着,求聶里正讓她在村裡搭個窩棚住。
村裡人頓時就沸騰了一樣,羣起反對,抗議聶梅和祥子住在村裡。借住在聶家大院可以,反正她也住不長,影響不到村裡太多。但要長久的在村裡住下去,那不行!誰知道她以後會衝撞了哪家的孕婦小娃兒,克着了人誰負責!?
聶里正也不想收留她在村裡,讓她去上洋村,畢竟祥子是方家的孫子。
方家的人從一開始就反對聶梅贖回祥子,更不可能收留聶梅。
聶二郎看天都黑了,聶梅和祥子還跪在聶里正大門外,拎着桶去挑水,走到她跟前時,嗤笑一聲,“有錢哪個地方不能住!你們到顧家他們怕被克着,給了銀子。別人家估計也一樣!”說完拎着桶去打了水。
等到他再回來,聶梅已經不見了人影。
聶梅不想討飯,更不想讓兒子和她一塊做叫花子。可她需要銀子,沒有錢,她和兒子都沒法過活。幹活兒沒人收要她,像去顧家借錢一樣,這的確是個辦法,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次一天,就出門去尋摸着誰家有孕婦,誰家有剛出生的小娃兒,然後領着祥子去‘借錢’。
村裡人以爲聶梅是出去找地方準備離開白石村了,頓時又安定了下來。
伏天終於過完了。天慢慢涼爽起來,地裡的嫩玉米也能吃了。
嫩嫩的玉米粒,一掐全是水,煮了不太好吃,沒有嚼勁兒,但下米粥裡,下面糊糊湯裡,炒着吃都很鮮嫩可口。
萬媽媽讓汪繼和馬懷領着人掰了不少嫩玉米,全部剝成玉米粒,放在冰窖裡凍着。冬天還能吃上嫩玉米。
玉米熟了就有該秋收農忙了。
李航見雲英一直不會,忍不住過來接她們娘三個,“過幾日龐仁也該回來了,二妹你們要不要去縣城住幾天?”
“等他們回來再去吧!這個月都沒在家裡住幾天呢!”雲朵讓多給他們拿點嫩玉米,讓雲笑,“想吃了就去私房菜那邊拿。”還有云笑的新衣裳。
雲英不太想走。
但李航都來接了,她總不能跟他再端架子,就收拾了隨李航回了南平縣。
李老太太更加看雲英不順眼了,竟然跟她擺臉子,跑回孃家躲懶,身爲縣令的兒子竟然還跑去接她!?把李航叫過來,明裡暗裡的說了一堆,讓他別太把雲英當回事兒,否則雲英騎到他的頭上。
騎到他頭上…這麼一句話,在李航心裡翻了翻,頓時讓他欲血沸騰。李老太太說的話一句沒聽進去,晚上抱着雲英,直接把她兩條腿架在他肩膀上。
次一天,雲英一直睡到巳時初(早九點)纔起來。
李大太太過來看望,“說你昨兒個回來中暑了,不舒服,我來看看你。不礙事吧?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不用了,沒有大礙。”雲英臉上有些燒的慌,整個人懶懶的不想動一下。
看她兩眼含春,眉梢含媚,白皙的臉侵染着紅暈,整個人都嬌俏嫵媚了幾分。分明是一副被疼愛滋潤過的模樣,哪裡是中暑了不舒服!?李大太太心裡明白,也沒有說破,跟她說要回去的話,“伏天過去,天也涼快起來來了,我們在這叨擾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回家了!”還不知道李秉又被哪個狐狸精勾去了牀上,逍遙快活。
她要回去,雲英意思意思的挽留了下,也就應了,讓喜鵲拿銀子,置辦點土產給李大太太帶上。
李航回來看那土產單子,很是滿意,抱着牙牙學語的兒子,看着嫵媚含春的雲英,心猿意馬。
雲英腰都快斷了,兩條腿也僵硬痠麻的不行,說啥都不讓他亂來。
這樣吊着胃口,李航更加心心念唸的想着。一邊覺得他是讀聖賢書的正人君子,即便是自己妻子,也不應該如此淫念叢生。一邊又覺得‘食色性也’,男歡
也’,男歡女愛乃夫妻常事,忍不住想沉溺。
李老太太看兒子對雲英更黏糊了,簡直氣悶的不行。
李茗心裡也越來越有危機感。
雲英也彷彿朦朦朧朧摸着點門路,慢慢籠絡李航的心。
又趕到沐休日,齊萱邀了雲笑出去遊玩。
聶深拿着那本醫書送過來。
李航沉溺於雲英的柔情嫵媚,對雲笑也更加疼愛憐惜。知道她在研習醫書,每日也就不讓她練那麼多大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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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茗依舊每日練字做針線,雷打不動。聽雲笑在研習醫書,李航還很支持,她心裡警鈴大作。她年紀小,心機卻不可小覷。青山中毒,她立馬就研習醫書,這是讓爹爹更加愧疚,更加寵愛她。
妹妹到底是不是投井自盡的,她還沒有查出來。現在只有二嬸這裡有線索。想了想,李茗放下筆,把剛練的字收起來,起身又去找了李大太太說話,趁機朝含翠套話。
含翠按之前和李大太太商量的,表現遲疑了下,透露給李茗些隱晦的消息。
李茗就以爲抓到了線索,可以順着摸下去。那仵作肯定是驗看出了印子,不然也不會說那麼一句。大伯孃沒有理由誣陷誤導她這種事。
妹妹也一向膽小,那口井臺那麼高,她又怎麼敢投井!?她那是那麼不甘,死不瞑目,是不是真的就是被人所害!?
夜裡,李茗再次從夢中驚醒過來,摸一摸額頭,滿是冷汗。她又夢到了那口井!是不是有什麼暗示?
次一天,路過後院,見那口井被厚重的石板死死蓋着。李茗出神了片刻。
李大太太東西收拾好了,過來跟李老太太請安,說定啓程的日子。
李茗心不在焉的聽着,見後面雲英抱着青山和雲笑也過來,娘三人彷彿身上綻放着華彩一樣,李茗抿了抿嘴,腦中閃過那口被緊緊蓋住的井,目光從青山身上,落在雲笑身上。大伯孃馬上就要走了,或許,她可以利用那口井,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