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靈力涌動之下,受傷的身體很快便恢復如初,他緩緩爬起身,矗立白衣少女身後:“死亡神明大人,剛纔那血柱的攻擊是怎麼回事?我被拉到了另一個空間,還出現另一個修爲、形象都和我一模一樣的複製體。”
“那是幻神獸的攻擊。”
“幻神獸?”
“它原是虛幻早年飼養的一隻靈獸,後來子嗣繁衍,有幾隻後代扔到了這星外淵替它看管這裡拘束的神魂。”
“原來是虛幻道祖的靈獸,難怪這麼特別。咱們此番闖入星外淵,會不會已經被虛幻道祖發現了?”
白衣少女淡淡道:“他當然發現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甚至從還沒有進入星外淵他就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他不會親自出手攻擊我們吧!”唐寧有些不安,白衣少女此行是爲了取走星外淵的寶物,而這又是虛幻神明的領地,虛幻神明既已注意到他們的行動,想必應該能猜到他們目的,萬一發起狠來,雙方交上了手,那可就糟了。
對於他而言,這種道祖級別的較量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兩人隨便動動手指,都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他摻和在這兩人裡面,勢必會遭殃及池魚。
一條小魚遊刃於兩隻兩鯊魚之間,結果是肯定的,就算白衣少女也保不住他。
“有可能。”白衣少女面上仍是那副從容不迫神色,看不出半絲憂慮,可聽了她此言的唐寧心下卻更加惴惴不安了,連白衣少女都沒把握對方會不會出手,也就是說,兩人很有可能會有一場較量。
“虛幻道祖如果攻擊咱們,會以什麼方式?它的本體不會降臨這裡吧!”白衣少女只是死亡神明的一個身外化身,即使再強,也肯定不如本體。
如果虛幻道祖本體降臨,她絕非敵手。
“不會,他只能藉助其他力量出手。”
只能藉助其他力量,那就還好,唐寧心下稍稍安定。
………
北域城,昏暗的屋室中,西域的兩名復息境領主聚於一室之內,似在密謀什麼。
此時,外間敲門聲突然響起,兩人立馬止住了話題,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揮手打開石門,外間東域領主真希徑直而入。
“真希道友,你怎麼來了?所爲何事?”一名復息領主問道。
“沒什麼事,只是在城中悶的慌,又不能出去,所以想找玄楓道友聊聊,沒想心源道友也在此。如此正好,我正準備找你一同來閒聊幾句。”真希迴應道。
另一名復息領主冷聲道:“真希道友此來,恐怕不止是爲了閒聊吧!有什麼事請直言相告。”
“兩位道友聚於此間,想必是有什麼秘密吧!如果我猜的不錯,是關於甲乙和甲遠兩人的事情,對嗎?”真希沒有藏着掖着,直接說出了此來目的。
兩人相對視了一眼,玄楓迴應道:“真希道友此言何意,我不明白。”
“兩位道友不要忘了,我們可是一個陣營,如今我們都是寄人籬下,境遇不可謂不慘淡,如果兩位道友想做什麼事的話,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心源道:“真希道友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不必拐彎抹角。”
“自從無天大王遇伏身死之後,我就派人去調查那兩人身份了。戰敗後他們雖限制我們外出,但並未阻止其他人進入北域城,因此我仍能接收到一些北域城外的消息,就在剛纔,有一個消息傳到我這裡,是關於甲乙的身份。玄楓道友,這個人你如今已經見過了,想必不陌生吧!你不至於連你原來的下屬都不識得了吧!”
見他一語道破了兩人密謀商議之事,玄楓也不再隱藏:“真希道友既已知曉,我們也不瞞着了。沒錯,他原先的確是本族的一名頭領,我們方纔正在談論此事。”
“據我所知,這個名爲甲乙的神秘人原是西域參原區領主,只有生元境修爲。如今不僅修爲突飛猛進,達到連我等都未及的復息二境,還轉投了死亡神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玄楓道友,想來你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
“真希道友別急,且先入坐吧!”
三人各自在石桌前落座,玄楓道:“其實我瞭解的也不必你多,這個甲乙,原名姿恆,其實一千多年前就已死了。”
“一千年前死了,此是何意?那這個人是誰?”“我不知道是誰,但他絕非姿恆。說實話,當時見到它們兩個的時候,我也很震驚,但它們好似完全不認識我,所以我敢斷定,此二人絕非原來之人。”
“這麼說,那個甲遠原來也是你們西域的人?”
“不錯,他原是西域城華申大王手底下的一名頭領,原來也是生元境修爲,約莫一千年前證實已死。”
真希雙目微眯:“這兩個人既已死了,怎會死而復活,修爲還如此突飛猛進,這裡面隱藏着什麼秘密?玄楓道友,你還知道多少?”
“實不相瞞,這幾日我們也在暗中這兩個人身上秘密,據我們瞭解,此二人死的時候並沒有目擊人,都是通過留下的神魂燈斷定死亡。”
“哦?神魂燈既滅,絕無生還之禮,可他們卻都死而復生,只有一種可能,他們的神魂被別人侵佔了。”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只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現狀,這兩人神魂已被死亡神明的下屬給侵佔了,所以纔會出現他們修爲突飛猛進的情況。在殿內會面時,他們並不識得我,也可側面證實他們原來神魂已被其他人侵佔之事。”
真希沉吟道:“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侵佔他們神魂的那兩個神秘人一定很強大,否則不可能短短几百年就從生元境突破到復息境。”
“除了這些之外,我還了解到,他們死亡時都有一個共通點。”
“對了,先前你說過他們死亡時都沒目擊人,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是在進入一個空間裂縫後,在裡間消失的。”
“空間裂縫,在什麼位置?是同一個嗎?”
“是突然出現的,在西域城外和參原區都曾出現過空間裂縫,出現的時間不一,地點也不同,但兩人都是入了空間裂縫直至消失都再沒出來,是通過神魂燈的探測才斷定兩人已死。”
“這樣的話,那事情基本就已經清楚了,這兩人都是在不同空間裂縫中被佔領了神魂。”
玄楓憂慮道:“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們有一天也會落得這個下場,它之所以不殺我們,有可能是爲了將我們圈養起來以備將來神魂侵佔。我和心源一直在商量此事,我們甚至懷疑北域的蒙元等人已被佔據了神魂。”
真希眼角肌肉猛的跳動,他之前只知曉甲乙是西域的人,還從未想到這麼深遠,此時聽其娓娓道來,霎時便從心底升起冰寒刺骨的恐懼感。
“玄楓道友所言極是,我們不能不防。之前我還在想爲何它既不殺害我們,又不放我們離去,現在全都明白了。它之所以將我們圈禁在這北域城,爲的就是隨時可以把我們召去,使用手段侵佔我們神魂。”
“那個使者說,會交給我們任務,以證明對死亡神明的忠心,不過是個藉口,到時不定會誘騙我們去往某個空間裂縫,而後就像那兩人一樣。”
心源點頭沉聲道:“不錯,我們正是這麼想的,所以一直在思索應對之策。”
想到神魂被侵佔,辛苦的一身修行終爲他人做嫁女,真希既憤怒又恐懼:“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兩位道友決定怎麼辦?”
玄楓應道:“我們還沒有想好具體該怎麼行動,需得有了萬全之策才能動手。”
“我現在仍有個疑慮,這兩人之前躲到哪裡去了?姿恆是一千年前就已死了,也就是說,這個名爲甲乙之人一千年前就已出現在死靈界,可這麼多年一直了無音訊,毫無消息。”
“包括這個名爲甲遠的,也有千年前不知所蹤。我在想他們必然有一個非常隱秘的藏身之地,或許那裡有很多等待着侵佔軀體的神魂,如果能找到它們老巢,我們便可將其一網打盡。”
真希搖頭道:“就算將他們老巢覆滅又能怎麼樣?別說那自稱死亡神明之人,就算是甲乙和甲遠,我們都未必對付的了。現當務之急是逃離這個地方,保存自身。”
玄楓道:“如若貿然行動,勢必會引起那自稱死亡神明之人的追殺,它的實力我們都已見識過,和它正面相對,就是以卵擊石,我們不可能它的對手,需得有個萬全之策纔可動手。雖然我們暫時寄人籬下,但好就好在它過於自大,沒將我等放眼裡。”
“目前形勢我們在暗,它在明處,它還不知道我們已瞭解這些秘密,只能等待時機,驟起發難。”
真希道:“哪有那麼多萬全之策,真等到所謂萬全之策時,恐怕我們都已成爲他人嫁衣了。那白衣女子實力深不可測,我們非其敵手,就算有萬全之策,又如何對付的了它。”
“現在正是良機,據我所知,此刻那白衣女子和它那使者已離了北域城,我們聯合其他道友對付甲已和甲遠,逃離這北域城,尚可保存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