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去吧!阿骨打,你留一下。”唐寧擺了擺手,幾人恭敬行禮後紛紛離去。
“使者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見幾人離去,阿骨打問道。
“我有事要離開一陣子,可能很久纔回來。在此期間,偉大神明化身的安全交給你全權負責了。”唐寧開口道,他如今修爲已至煉虛大圓滿,需儘快衝擊合體之境,此界天地靈力寡薄,根本無法支持他衝擊合體,需得迴天元界才行。
“啊?使者大人要走,不知去往何處?”阿骨打驚道:“您需不需要本族人員相隨?”
“我要去另一個界面,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們只需保護好偉大神明就行了。”
“是,請使者大人放心,本族一定誓死保衛至高無上死亡神明的安全。”
“對了,現在是什麼年月?你可知咱們在死靈界呆了多久?”
“方纔我已打聽到了,現在是丙乙二三一六年,咱們此去已有三百五十二年。”
唐寧聽了,心下不禁有些驚訝:“咱們在那秘境竟過了如此之久?”
“是,我也沒想到,敢問使者大人,你此次離開,約莫何時回來?”
“這可說不準,未來的事誰能說的清楚?就好比咱們此去死靈界,本來只是想着收集些情報,沒想到能這麼順利解救回被封印的偉大神明化身,更別說在那空間秘境中一呆就是三百多年。”
唐寧頗有幾分感慨的說道,想到將回天元界衝擊合體之境,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對未來不免有些迷惘,因此不敢把話說的太死。
“您不在的期間,若是偉大神明甦醒,那我們?”阿骨打很是憂慮:“本族除了先祖,沒人接觸過至高無上的死亡神明。您知曉,本族先前有個狂妄悖逆的叛逆者,還因此惹惱了偉大神明,降下了災禍。若偉大神明甦醒仍不肯原諒本族,那可怎麼辦?”
“難道在你心中咱們偉大的神明就是這麼是非不分,昏庸無能嗎?”唐寧故意板起一張臉,以斥責口吻冷冷質問。
見他神色不快,阿骨打連忙俯伏於地,誠惶誠恐告罪道:“請使者大人恕罪,我絕無冒犯偉大神明之意,只是爲本族命運擔憂。本族上下皆是至高無上死亡神明忠實奴僕,但人微言輕,只恐在偉大神明跟前說不上話,只有您才能……”
“行了。”唐寧擺手打斷了他:“我當然知曉你們的忠心,你既信奉咱們偉大神明,就應相信它。你們立下了這等功勞,還用擔心偉大神明降罪?放心吧!等偉大神明甦醒,定會原諒你們。再說了,我此次離開,又不是不回來,我辦完了事就會盡快回來。”
阿骨打仍然有些不放心:“使者大人,您能否透漏去向,若是這裡出了什麼緊急的事兒,我們也好去找您回來。”
“實不瞞你說吧!我要去天元界,那裡與此界唯一的空間通道掌握在天元界一個大勢力手中,你們根本無法前往。”
“天元界?之前您通過破界珠開啓空間通道去往的是否就是此界?”
“沒錯,我先前是爲了踩點,確定天元界通往死靈界空間通道的具體位置,方便我以後回來。”
………
兩人交談了好一陣兒,唐寧一通忽悠,終於是讓阿骨打放寬了心。
實際上他心裡的矛盾和憂慮一點不比阿骨打小,他這個神明使者終究是冒牌身份,忽悠海月族還可以,卻瞞不了死亡神明化身,待其甦醒後,若點破自己的冒牌身份,那可不妙。
而他又不甘心白忙活一場,特別是小斬已與白衣少女融爲了一體,他迫切的想知道最後結果會怎樣,是小斬控制了白衣少女肉身,還是小斬神魂完全被這個神明分身吸收。
因此縱然有一定風險,他也要回來一查究竟,他內心還抱着一絲希望,哪怕很渺茫,他還是希望那個蠻橫不講理又天真純淨的小斬能夠掌握神明化身的主動權。
…………
天光晴朗,萬里無雲,正是正午時分,高空中一輪巨大的圓日高懸。
巍峨雄闊的城廓之上,一隊隊身着商盟服飾的修士矗立,諸多巨炮陳列。
城廓外圍,數艘戰船來回巡視,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黑色土質形成的層層疊疊山丘,周圍寸草不生,彷彿一個死寂之地。
天靈船艙室內,幾名男子正在閒話。
“你們丹藥還有多少,我都已經斷了好幾個月,也不知補給什麼運來。”
“哪還有什麼丹藥,我都快兩年沒有領過物資了,這個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和坐監牢一樣。”
“再忍忍吧!還有十年,咱們就能調回去了。”
“還是天元界好,下次打死也不來這裡了。”
“來不來哪是咱們能決定的,誰願意來這鬼地方,可總得有人駐守啊!好在咱們期限馬上就到了,等下次再輪到咱們,不知要多少年。”
幾人交談之際,只見控制檯流轉的畫面中,一個若隱若現的黑點浮現,並且正在往城廓方向激射而來。
“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速度非常快。”一人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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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的領隊立馬道:“轉換方向,去截住他。”風靈船調轉了個方位,迎向激射而來的那個黑點,隨着兩者間距離越來越近,衆人已看清來者是一名修士。
“這是什麼人?怎麼會從外面來?最近並沒有執行任務的隊伍啊?”艙室內,一人看着控制檯畫面中的來者身形輪廓驚訝道。
“不會是偷偷外出的人吧!”
“看速度是位煉虛修士,我去請示衛大人。”艙室內爲首之人開口說道,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一間石室前,敲響了石門。
很快,石門轉開,他徑直入了裡間,向內裡盤坐的鬢髮斑白老者行禮道:“稟衛大人,我們發現一名從外歸來的煉虛修士。”
“從外面來的?”老者皺眉道:“是什麼人?”
“暫時還不知道,戰船正對他進行攔截。”
“過去看看。”老者起身隨他一道來到艙室,幾人紛紛行禮。
不多時,戰船便與激射而來的身影迎頭相遇,那身影停落在戰船前不到數裡,還舉起右手,向戰船揮手示意了一下。
此刻,戰船控制室內畫面已鎖定了來人,其身形樣貌清晰映入衆人眼簾。
“這個人不像是本部的,你們見過嗎?”老者望着來人身影,開口問道。
幾人紛紛搖頭。
“石軒,你去問問情況。”
“是。”一旁領隊的男子應聲而去。
……
唐寧等候在天靈船前,不多時,只見一道遁光落下,現出一絡腮鬍漢子身形,向他行禮道:“晚輩石軒第三巡衛隊成員,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我是太玄宗弟子唐寧。”
“太玄宗?”石軒狐疑道:“前輩爲何出現在此?”
“此事一言難盡,待我見過了貴部隊長再說。”唐寧手中一翻,拿出身份令牌遞給他。
石軒接過令牌,查證了身份,遞還給他:“前輩請稍候,容我通稟。”
說罷,遁光離去,回到天靈船艙室內,向老者稟告了此事。
“唐寧,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聽過。”老者皺着眉想了一會兒,恍然道:“我想起來了,商盟成立遠征軍時,此人出現在了陣亡名單裡,沒錯,就是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復活了?你確定是此人嗎?”
“晚輩查看了他的身份令牌,的確是此人。”
“怪哉!”老者摸了摸白鬚,徑直出了艙室,很快便到了唐寧跟前,目光怪異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稽首道:“老夫衛原,第三巡衛隊長,敢問閣下可是太玄宗唐寧道友。”
“正是在下。”唐寧稽首還禮。
“唐道友,你既是太玄宗弟子,怎麼會在這裡?本部現在並無太玄宗的道友駐守啊?”衛原並未將疑惑道出,因他仍是有些懷疑眼前之人真實身份,所以故意佯裝不知其底細,以話鋒相試。
“道丁一九二七年,在下被召入商盟遠征軍,前往日光族轄地途中,經過死亡沼澤區域發生意外,遂與大部失聯。此後又昏迷了一段時間,醒來後被困在一個不見天日之所,今終於脫困,故遲遲纔回來。”唐寧在回來路上,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
衛原聽他說出這緣由,露出驚奇神色:“竟有這般奇事?”
“若非親身經歷,我自己都不信。我記得當時遠征軍統帥是乾坤商會的耿靈虛前輩,不知他如今還在此否?”
“耿前輩早就回天元界了。”
“不知如今坐鎮兩界山的哪幾位前輩?”
“有乾坤商會的段子凌前輩,有人間商會的賈謙前輩,另一位是本商會的明元泰大人。”
“我知曉,這三位前輩在我初來器靈界時,就已坐鎮在此,沒想到這麼多年,還沒離開。有勞衛道友帶我面見貴部輪值的前輩。”
“現在本部負責日常事務的豐子均前輩。我先帶你去見他吧!”
“有勞了。”
兩人一番交談過後,遁光騰起,往城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