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任何勢力強大的根本,國家也是一樣,團結才能夠贏來尊嚴,仙雲閣的團結在九大勢力之之中威震四海,就連秦伯都暗暗讚許。因爲按照常理,一方勢力的首腦人物只能有一人,但仙雲閣非常特殊,其首腦人物整整有七位,曾經都是生死與共的好姐妹。
“你!”齊琪芳怒難消,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好歹也是仙雲閣的首席弟子,雖然知書達理,但脾氣還是很怪的。
“真是給臉不要臉!”看見對方這恭維的臉色,齊琪心中沒好氣地罵道。
站在一旁的楚雲也只好微微嘆了口氣,遂即將目光移向齊琪,趕緊相勸:“齊琪,別難爲東方姑娘了,我理解他,翠雲閣估計是一個極其講求輩分的宗門,耳濡目染之下,纔會讓她如此恭敬!”
這話楚雲說得不假,翠雲閣的確是極其講求輩分的宗門,當年一名外門弟子僅僅因爲說錯了一次自稱,便被廢掉了所有武功,最後還被驅逐出了翠雲閣。
乖巧的齊琪果然很聽她雲哥哥的話,皺了皺柳眉之後,心中的怒氣立刻消了,隨後只聽她微微嘆道:“真是,怪不得翠雲閣一輩子都只能成爲我們仙雲閣的附屬宗門,就是這些地方造成的!東方姐姐,有點骨氣好嗎?這種規矩不要也罷。”
“是,少閣主教訓的是!”東方婉仍舊恐懼萬分。
東方婉對翠雲閣的情感很難說,就和楚雲對楚家的情感一樣,很是複雜,一方面她很感激翠雲閣的栽培之恩,另外方面對於她師父縱容其後家胡作非爲而心生不滿。
這一下氣氛變得稍微尷尬了起來,東方婉從小受到翠雲閣的耳濡目染,一時半會兒無法改變這種觀點;而反觀齊琪,心中對於東方婉的卑躬屈膝極其不滿。
“那你擡起頭來,叫我一聲齊琪妹妹,別弄得我和那歷史上那霸道殘忍的郭皇后一樣,我可不想成爲那種女人,千夫所指!”齊琪語氣嚴肅地說道。
楚雲咳嗽了一聲,“好了,齊琪,這怪不得東方姑娘,多半也是那翠雲閣的繁縟的門規造成的。”
齊琪這才收住了怒火,嘟囔的巧嘴這才重歸正常。
楚雲又將目光移向戰戰兢兢的東方婉,其實心中多少有些佩服。
“東方姑娘,拋開那些陳舊的觀念,既然大家萍水相逢,今後又將患難與共,沒有必要弄成這樣,你越是如此,我們越是難做。”
東方婉這纔敢微微揚起脖子,目光復雜地望着楚雲,隨後輕輕地點點頭。
可她的手還是在抖,畢竟,這一切來得太過於突兀。
“齊琪之前和我商量過,說你經歷了這樣的磨難之後還能夠保持一顆敬畏之心,這一點很是難得。這天底下許多女修武者因爲遭受了一點刺激便報復這個世界,而你還有一顆純正之心和敬畏之心,所以她決定讓你成爲仙雲閣的內門弟子!”楚雲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得最後這一句話,東方婉瞪大了美眸,滿目震驚地望着楚雲,隨後又將目光移向齊琪,這種感覺比做夢還要夢幻。
要知道天元大陸多少人擠破頭皮都想要得到仙雲閣的入門資格,別的不說,就說仙雲閣旗下十二附屬宗門的弟子,他們必須先從家族弟子晉升爲外閣弟子,再從外閣弟子晉升爲內閣弟子,然後纔有機會參加仙雲閣每年的考覈,進而成爲仙雲閣的外門弟子。
而成爲仙雲閣的外門弟子之後,最難的一關莫過於進入仙雲閣內門。
這整個過程當中,究竟有多少“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恐怕一兩句話難以盡述。
腦海裡念及這些,東方婉愣在原地,手又開始顫抖起來。
自己在做夢嗎?她甚至下意識地伸出玉手,抓了抓自己光滑如玉的大腿。
這感覺是如此真實,但是她反而更加害怕,她從來沒有想過她能夠成爲仙雲閣的內門弟子,她最多隻想過成爲仙雲閣的外門弟子,然後光宗耀祖,讓母親和妹妹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至於這內門弟子,她根本不敢想,甚至連念頭都沒有動過,因爲她知道這簡直就和登天一樣困難,而且她深知這修武界的殘酷,越是向上爬一步,雖說地位得到了提升,但危險也相應增多。
東方婉畢竟也是聰慧之人,定了定神之後,立即拜道:“弟子何德何能?竟能夠成爲仙雲閣內門弟子?”
楚雲揮了揮手,輕輕一笑:“何德何能?德我就不說了,我和齊琪都明白,你自己心裡也明白,至於這能,還是得由齊琪來說。”
一旁的齊琪衝着楚雲會心一笑,立即接過楚雲的話繼續說道:“我也並非完全是衝着姐姐的品德才讓你成爲內門弟子的,我天生長有“萬花靈瞳”,能夠看清楚人體內的七經八脈,之前姐姐你施展那“七星蓮花劍法”的時候,我便發現姐姐你的武境天賦確實不錯,真元之氣純正而雄厚,細胞產生真元的頻率也極其穩健,尤其是這後面一條,那可是萬里挑一的,用我師父的話來說,這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
“真的是這樣嗎?”東方婉將信將疑,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評價,她師父告訴她資質平平,曾經那些嫉妒她美貌的師姐也說她只是個庸才女,而她對此堅信不移,她還不知道能夠在真武境時期就熟練掌控武技力量的修武者,可以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
“這是當然,我齊琪現在已經不撒謊了。”
說完之後,齊琪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剛纔畢竟撒了謊。
“可是我師父說我根基普通,這又是怎麼回事?”東方婉道。
齊琪微微一笑,隨後將目光移向楚雲,“這我就不知道了,還是問雲哥哥吧,他比較懂人心。”
楚雲的思維正在別的地方,聽得齊琪這話,趕緊咳嗽了一聲,神色微肅。
“下面我要說的話,估計會讓你心中有些難受,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雲哥但說無妨。”
“恩,我從你之前的一言一行觀察來看,翠雲閣應該是一個門規極其嚴格的宗門,極其講求輩分,是吧?”
東方婉點點頭,楚雲接着說道:“而規矩是人定的,所以我猜測你的師父應該是比較自私的一個人,憑藉她的能力,應該知道你天賦過人,但是卻對你說你資質平平,目的就是爲了將你籠絡在身邊,不讓你展翅高飛,這樣的人我見了很多,你仔細回想一下,你的師父是不是這樣。”
這話讓東方婉陷入了冥思,回想起自己恩師的一言一行,神色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過了許久,東方婉這纔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楚雲見她花容失色,眉目間盡顯傷感,語氣也變得更爲溫柔:“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這天元大陸太過險惡,身邊多一個天才徒弟,確實更有利於自己,但這種做法註定讓你師傅無法成爲豪傑人物,我看得出你也是知恩之人,至於你師父究竟將你視爲什麼,是保護自己的工具,還是情如骨肉的女兒,這一次,會有個定論的!”
“定論?”東方婉瞪大了美眸。
“不錯,你離開之後,你的師父究竟是心急如焚,還是漫不經心,就是真相了。”
東方婉不斷回憶着她的師父的一些話,心中還是憂慮萬分,恩師究竟將自己當做什麼了呢?
是保護她本人的工具,還是情如骨肉的女兒?東方婉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沒有證據,我也不敢判定你師父究竟將你視爲什麼,所以不妄加猜測!”楚雲繼續說道。
“雲哥說的是。”東方婉目光黯然地點了點頭。
“好了,你也別傷心,今天晚上你就和齊琪一起睡吧,我一個人睡上面。”
東方婉立即緩過神來,當即叩拜道:“婉兒不敢。”
楚雲撓撓頭,看見這女子恭敬得有點多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齊琪的安排,你以爲我願意啊,她說女人在經歷了那樣悲痛的遭遇之後,最怕的就是孤單,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希望一個人陪在旁邊,無論女人也好,男人也罷,反正需要一個人在夜晚陪伴她,而我總不能和你睡在一起吧!”
東方婉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這時候齊琪立即走上前來,牽起了她的手,“好了好了,不多說了,姐姐和我先去下面練功,至於雲哥哥呢,恐怕今晚上要委屈一下了。”
說完之後,齊琪拉着東方婉的手,漸漸消失在楚雲的視野當中。
“真晦氣,怎麼救了個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