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曾經叫了這個男人六年的族長,楚雲心中就很是不爽。
正當楚雲思考着這些問題的時候,半個小時已然過去,劍壇上的雙方也已分出了勝負,獲勝的一方是三長老的心腹。
被擊敗的紅衣男子捏緊了拳頭,顯然不甘心接受這樣的失敗,畢竟,這麼多人的眼光注視着他,這種恥辱讓他漸漸忘記了那一份屬於修武者的堅韌,心中的怒火越來月旺盛。
他狠狠的瞪着對方,這種充滿着滔天怒火的眼神,恨不得將對方吃掉。
與此同時,觀戰席位上被三長老收買的那些年輕人乘機起勢,一陣又一陣的污衊之詞傳進紅衣男子的耳朵。
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紅衣男子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竟然不顧規矩,乘着對方回頭的那一刻,竟是拔劍出鞘,持劍化爲一道幻影直逼對方死門而去。
藍衣少年當即回神,隨時準備應對這窮兇極惡地一擊。
紅衣男子並沒有如願。
只聽咣噹一聲,紅衣男子的利劍被凌空擊飛,直插地表幾米之深。
出手的人並不是藍衣少年,而是那名白衣裁判。
紅衣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白衣裁判凝聚真元於掌心之間,真元之氣化爲一隻紅色的惡龍,直接將那紅衣男子拍飛了十幾米,最後重重地落在地面上,鮮血淋漓。
化元爲形,這是玉武境最顯著的特徵,顯然這名白衣裁判已經是玉武境的高手。
“紅血龍掌,不愧是徐子元!”臺上的二長老忽然這般說道。
原來,這一位白衣裁判本名徐子元,他的武境實力較之十大長老絲毫不落下風。當年選拔長老的時候,徐子元由於厭惡這楚家上層的權力之爭,便選擇主動將位子讓給了眼下這位二長老,然而,這樣的讓位之舉非但沒有讓二長老心存感激,反而讓其極爲厭惡徐子元,因爲許多人都說他二長老根本不配坐在這個二長老的席位之上,只不過是徐子元讓給他的罷了。
所以,二長老自此以後,一邊拼命的修煉,一邊將徐子元視爲必須除掉的敵人。
項管家知道這二長老與徐子元的恩怨,心中無奈地笑了笑,他反而有些同情這二長老,也深知正是徐子元的逃避,造就了現在的二長老。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此時,楚家劍壇之上,那被徐子元擊飛的紅衣男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當即準備凝聚真元發泄心中的怨氣,然而他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凝聚出一絲一毫真元之力。
被廢了?
他不敢相信這樣的結局,僅僅一個照面,他就被眼前這白袍中年人給廢掉了七年的武境修爲。
“你贏了,我們楚家自然敬重,然而你輸了,卻還要在這裡逞強,天理不容!滾!”白衣裁判如此這般厲聲說道。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心驚肉跳,不多時,所有人都選擇站在了楚家這一方,哪怕是那些被朱家收買的楚家人,這一刻也開始心生懷疑和恐懼,跟着朱家是否還有出路?
做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師出無名,顯然,這白衣裁判深諳此道,那被廢掉武境修爲的紅衣男子嚇得不敢吭聲了,在絕對實力面前,他終於感到了無盡的畏懼。
望着這一道堅實的背影,他開始暗暗後悔,爲什麼會產生那一瞬間的衝動,
此時,就連那些躲在人羣之中默默觀戰的朱家的幕後黑手,這一刻也只能暗暗吃癟。
他們還不至於當着這麼多人在楚家這裡無理取鬧,否則,只會適得其反,激起楚家年輕一輩的反抗之心,甚至是讓追隨朱家的這些年輕人開始心生憂慮,這對他們未來的計劃極其不妙。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忽然之間,只見一名身着紅袍的中年男子瞬間出現在了楚家劍壇之上,先行面朝白衣裁判拱手相拜,隨後朗聲道:“是我教育不周,讓這不孝之徒丟人現眼了。”
話音剛落,只見紅袍男子當即一掌將那紅衣少年擊飛,紅衣少年最終摔在了劍壇之下,已經深受重傷的他,此刻萬萬沒有想到,他心中無比敬重的師父,居然會反過來當衆斥責他。
他目光驚愕地望着他的師父,眼神間已然有了求死之意。
紅袍男子說了幾句恭維之詞之後,便帶着那紅衣少年離開了劍壇,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當中。
這一幕被臺下默默觀察的楚雲盡收眼底。
“唉,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七年的修爲啊,就這麼被廢了,還要被師父親手所殺,真他媽可憐。”
楚雲當然能夠預料這紅衣男子的最終下場,既然已經成爲了廢人,而且也已經與其師父有了這樣的嫌隙,毫無疑問,他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玄黃世界,以武爲尊,既然這個年輕人已經沒有了作用,而且還差一點毀了他們朱家的計劃,當然得死。
嘴角微微彎曲,楚雲忍不住冷冷一笑,對於這樣的人生結局,楚雲不做任何的評價。
一番小插曲過後,白衣裁判走上劍壇,最終宣佈那藍衣少年獲勝。
得知這樣的結果之後,那些被三長老收買的青年又開始起鬨,呼喊聲一陣蓋過一陣,而臺上的三長老也露出燦爛的笑容。
“三長老,可以啊!”長老席上的二長老忽然饒有興趣地這般說道。
聽見這個道貌岸然之徒這種虛情假意的話,三長老內心忍不住冷冷一笑,然而爲了更好的麻痹二長老,他還是裝出一副驕傲自滿的模樣,目光瞥向二長老,朗聲回答道:“我眼睛還沒有瞎,還不至於分不清誰是人才,倒是二長老,你的心腹馬上就要上場了。到時候,可別和上次一樣,氣得一張臉拉得老長。”
“不會不會,這一點六長老放心就是。”
“那就好。”
反觀項管家,一直閉目養神,一臉肅色,這些諷刺的話語,三長老去說就夠了,他沒有必要浪費口舌在這種事情之上,他現在恨不得早一點離開楚家,前往天韻宮,去和那些真正志同道合的修武者爲伍,而不是眼前這些除了三長老以外的道貌岸然之徒。
此時,觀戰席上的喧鬧聲也漸漸平緩下來,第一場比賽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之後,緊接着的第二場比賽即將打響。
聽着這周圍呼喊聲,跟在楚雲身後的這些剛剛踏入修武界的年輕人無不躍躍欲試,心中七分激動,三分忐忑,他們從小村莊來到這大城市,野心勃勃,也想要證明一些什麼。
“王雙!”
聽得白衣裁判這聲呼喊,王雙微微一怔,他畢竟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盛會,第一次即將在這麼多目光的注視下證明自我,這心中難免感到一絲恐慌,目光移向正在閉目養神的楚雲,希望能夠從他這裡得到一點鼓勵。
楚雲緩緩睜開了眼睛,將目光移向王雙,遂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道:“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很多了,去證明自己吧!”
“是!”
聽得這簡單而真誠的鼓勵,王雙登時心情大好,遂即大步流星地朝着劍壇中央走去。
楚雲順目而望,目光集中在劍壇之上,突然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楚雲的視野當中。
“怎麼是他?”看清楚了王雙對手的楚雲,登時驚訝萬分。
原來,王雙的對手正是之前求他換回自由的“趙光”。
劍壇上,趙光看見王雙的身着打扮,瞬間便知曉了其是六長老的人,心中暗暗道:“這人定是六長老的新提攜的年輕人,倒也是個俊傑,年紀輕輕竟然能夠突破六十四強,好吧,反正三長老和六長老彼此曾經有過約定,我也不易刻意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