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比武臺之後,楚雲憑藉着秦伯交給他的“定晶石”,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破舊的食品加工廠,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死寂,除了幾株長在碎石上的野草之外,全是一些碎石瓦塊,上面還佈滿蛛絲。
“希望不要出什麼事!”
楚雲打起了一萬個精神,隨時準備應對危機。
現在敵暗我明,他不得不一步一個腳印向前行走。
突然之間,只見一道凌厲的劍光直面而來,楚雲當即拔出龍雲劍,只聽一聲清脆的劍音,楚雲竟是被擊飛了數米,而對方也被楚雲擊退了數米。
當楚雲定身聚目往前一看,卻見一位身着紫色武衣的青年男子赫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究竟想做什麼?”楚雲直接開門見山,不願過多廢話。
是友是敵,一問便知。
那紫衣男子收回了手中寶劍,竟是忽然面朝楚雲朗聲笑道:“果然是六長老的嫡傳弟子,了得,了得!”
“你究竟想做什麼?回答我。”楚雲重複着剛纔的問題,語氣較之第一次更爲冷厲。
“是友非敵!我要是你的敵人,你獨自一人前來,早就已經中了我的圈套!”紫衣男子這般說道。
楚雲愕然。
的確如此,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想要與他爲敵,此時他就已經中了禁制,也或者是陷阱。
看見楚雲驚愕的臉色,紫衣男子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如果我想要害你,現在你已經不能動彈了,我還以爲你有多聰明,想不到還是太過於年輕了!”
他的語氣冰冷而迅速,顯是長期在江湖上奔波之人,也肯定經歷了無數次生死劫難,纔會有這樣的幹練與豁達。
楚雲定了定神,重新理了一邊思緒,持劍拜道:“看來閣下那剛纔那一劍,算是對我楚雲的考驗。”
來這玄黃世界這麼多年,楚雲還不至於不明白修武界的規矩,陌生人與陌生人之間想要達成一種合作意願,便會通過這種直接了當的方式來證明彼此,如果說剛纔楚雲情急之下沒有能夠擋掉那一劍,那麼現在他就躺在地上,直接等死了。
這就是玄黃世界的殘酷,這就是爲什麼這多人不願意成爲修武者的原因。
要麼合作,要麼身死。
“看來你還是懂得這些道理,合作之前,我當然要考驗你一番,果然,你的武境實力根本不是如同他們所說,只有真武境四段而已,剛纔那一劍,我明顯的能夠感受到你已經擁有了真武境大後期的武境實力!原本我是想要尋找六長老幫忙的,但你們項府高手雲集,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你的項父,只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來見你一面。”紫衣男子如此說道,他的語氣之沉穩,顯然就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劫難的少年強者。
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楚雲漸漸收起了敵意,畢竟如果這個人想要與他爲敵,他現在應該中了某種禁制纔對,更何況,他能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不起波浪地劫持走那兩位年輕人,足以證明其做事極其縝密。
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成爲了敵人,還真是難以對付。
“至少你得先讓我見到那兩個人,你如果不會做人,那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楚雲如此冷厲地說道。
楚雲深知有些人的手段,但他絕不期望眼前這個紫衣男子是手段殘忍的人。
紫衣男子聽出了楚雲這一句話的意思,吹了聲口哨,眨眼之間,那布衣男子和黃衣少女出現在了楚雲的視野當中,二人一看見楚雲,當即飛奔至楚雲的身邊。
楚雲眼見這二人毫髮未損,這才徹底收起了敵意,遂即面朝二人使了眼神,示意他們退到後面去。
“退到後面去,不要離開我半步。”
這時候,只聽對面的紫衣男子朗聲道:“楚雲,你也太疏忽了,如果這時候我在她們身上設置了一些秘術,你現在已經被炸成一團肉泥了。”
楚雲淡淡一笑:“我還不至於真話和假話都分辨不出來,你如果真要與我爲敵,剛纔就應該動手,何必用這種方式,更何況他們身上是否被人設置了秘術,我能夠察覺出來,不用你擔心。”
在死亡森林修煉的時候,楚雲曾經就被這樣陷害過,後來他找秦伯幫忙,秦伯給予了他一枚戒指,這枚戒指能夠處理這些事情。
這世界上諸如“爆炸”這一類的武技,其本源必須是天雷之魂,而秦伯交給他的這一枚戒指是能夠探查出天雷之魂的,所以說,楚雲纔會如此鎮定自若。
聽了這兩個人的對話,楚雲身後的兩位年輕人早已嚇得滿目蒼白,他們這才知道修武界有多麼的殘酷與恐怖,甚至腦海裡開始萌生後退之意,但是看見眼前這一座高大的背影,少女瞬間又有了信心,而少年全身上下仍舊抖個不停。
紫衣男子微微一愣,遂即點點頭道:“不愧是六長老的嫡傳弟子,我沒有找錯人。”
楚雲再次開門見山:“說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又能夠幫到你什麼?”
聽了楚雲這後一句話,紫衣男子臉色微微動容,堅毅的臉龐,竟是流露出一絲傷感,原來,他已經二十幾年沒有聽到過這一句話了。
片刻之後,只見紫衣男子神色驟肅,厲聲道:“我來楚家參加這次比武大會,是來殺人的,我要殺的這個人,是我的父親,也是你們的族長!”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紫衣男子忽然狂笑了起來,笑得是這樣的瘋癲,笑得是這樣的可憐。
這一句話讓楚雲驚得目瞪口呆,身後二人更是嚇得面目慘白。
殺自己的父親?
這個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楚天恆究竟曾經做錯了什麼,才讓這一位面容憔悴卻堅毅的男子,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片刻的驚愕之後,楚雲定下神來,向前走了一步,道:“莫非這就是你的目的?”
楚雲大概有些瞭解這個男人的過去了,肯定是楚天恆這個人渣害死了他母親,也或者是楚天恆沒有擔負起做父親的責任。
“是!”紫衣男子回答得很是響亮,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之色。
楚雲並不想多問這個人究竟爲什麼如此憎恨他的父親,但他大致能夠猜到一些,肯定是楚天恆當年上了某一位少女之後,提起褲子便走,導致這年輕人年輕的時候受盡折磨,遭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心酸,從他那臉上兩道深深的劍痕就能夠看得出來,還有那冰冷的殺氣。
男人的不負責任究竟帶給了人類世界多少傷悲,這早已經不言而喻。
也或者,是某個如同李莫愁的女人因愛生恨,由於痛恨楚天恆的負心,而將其和其他女人所生的兒子撫養長大,然後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目睹其父子相殘,來發泄自己內心的仇恨。
是前者,還是後者,楚雲並不想多問。
但他知道一點,一個年輕人能夠當着陌生人的面說出這句話,其內心是極其痛苦的,但這個人還是說了。
氣氛忽然變得沉寂起來,一時間雙方都沒有說話,在此期間,楚雲開始靜下心來思索。
楚雲曾經也聽過關於楚天恆年少風流的事情,畢竟,一名如同他那樣的天才少年,年僅二十歲,便擁有雙修武魂,且步入了真武境後期,外加他那一張俊俏的臉,天分加俊逸,這樣的男人稍微多說幾句話,肯定有一些女人願意往他身上鑽。
“少年天才,多麼響亮的詞語,楚天恆啊,楚天恆,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提了褲子就走的男人,看來,你的氣數已盡,不單單是我要你的性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