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同項父和秦伯這樣一輩子都不會變的男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唉,希望三長老不要讓我們失望。”
腦海裡思考着這些,楚雲當然贊同項父的憂慮,道:“那向天南向伯父能行否?”
“向天南爲人剛硬而不知變通,即便不成爲楚天恆,也會將楚家搞得烏煙瘴氣。”項管家道。
“那沈浪沈伯父是否能夠擔當大任呢?”楚雲挨個舉薦,但凡能夠入他法眼的人,大多是個人物,這一位沈浪,雖說職位不高,但並沒有屈服權貴,也算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項管家揮了揮手,“你沈伯父爲人不善圓滑,適合成爲大俠,而不適合成爲領導者,更何況他性格放浪,以至於武境實力長期陷入瓶頸,也不能夠擔當大任。”
說到這裡,只見項管家左手一揮,示意衆人向前行路,遂即接着剛纔討論的話題繼續說道:“這件事必須穩妥才行,否則楚家便不得安寧,如果楚家不得安寧,像你我這樣的人,心中難免掛念和自責,這樣只會導致你我陷入武境瓶頸。”
“項父的話,我當然清楚,如果他們都不行,那就只有一個人了。”楚雲回答道。
項管家笑而不答。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或許楚家未來真的有望。”
一旁靜靜聆聽的柳姑姑和沈姑姑眼見這二人打起了啞謎,柳姑姑登時眉頭一皺,沒好氣地問道:“那這個人究竟是誰?”
“楚鵬飛。”
柳姑姑和沈姑姑彼此對視一眼,遂即欣然點頭,如果是這個人成爲楚家新主的話,楚家說不定還真能夠重振雄風。
距離比武大會還有十五天的時間,這是楚家最爲隆重的盛會,每四年舉辦一次,現在的楚天恆再是昏庸,也不至於連這個都忘記,更何況他身邊的狐狸精總是需要尋找一些名頭來扶持他的後家人,否則總是被人說閒話,她的野心也是實現不了,楚正心就是個很好的例證。
而藉此盛會大造威勢的人,當然不止這條狐狸精而已,如同大長老二長老的這一類人當然必須藉此機會培植自己的親信,楚鵬飛,楚天恆,五長老,三長老等等一系列的人都必須借這個機會來滿足自己權益。
種種利益糾葛交織在一起,當然讓這次比武大會錯綜複雜。
躺在浴池之中的楚雲當然瞭解眼下的局勢,這一次,他依舊沒有選擇逃避,還是選擇坦然面對。過去的六年裡,他爲了項父的全盤計劃始終“自取其辱”,每一次都是故意放水,讓楚家的那些人誤以爲他是個不中用的窩囊廢。
狠狠的捏緊拳頭,心中沉寂的熱血止不住地翻滾。
“他媽的,如果不是項父讓我隱忍,老子早就在死亡森林解決掉你們了!污衊老子六年了,這份恥辱,老子遲早要還。”
回想起這一切,楚雲心中多少還是不太爽,畢竟,那種冷嘲熱諷是擺明了寫在臉上的,那些侮辱之詞還是會激發他內心狂野的熱血。
可片刻之後,楚雲還是收起了心中的不爽,畢竟項父爲大,自己的這些個人榮辱比起項父的栽培又能夠算得了什麼呢?
“沒有項父就沒有我,這一次還是繼續去聽那些冷嘲熱諷吧,項父的計劃可不能毀在我一人手裡。”
走出浴室,楚雲再次拔出“龍雲劍”,沉浸在自我的樂園之中。
自從成爲一名修武者之後,楚雲多少還是懷揣着三分“劍神心理”的,他其實也很期待着自己在劍術上的造詣究竟有多高。
劍音崢崢,鋒芒閃爍,三個小時的劍術修煉早已令他滿頭大汗,遂即強忍機體的疲憊之意,服下一顆“回元丹”,休息十分鐘之後,再次進入了練劍模式。
望着手中斑斑老繭,楚雲心中對劍神之路也充滿了期待,他知道比起這世界上那些真正的“劍神”,他的劍心還不夠純,還不夠真,但如果因此而妄自菲薄,那就未免太愚蠢了。
這幾天楚雲都是這樣過的,未婚妻的離別非但沒有給他造成沉重的心理負擔,反而讓他對未來更爲期待,期待的同時,他便不斷地鞭笞自我,期待能夠早日娶她們入門。
門當戶對,患難與共,這是楚雲的愛情觀。
這期間,項管家也沒有來叨擾他,只是晚宴的時候略微囑咐幾句,午宴都是派僕人端進練劍室,就地享用。
回想過去,這些僕人對楚雲也是頗爲排擠的,當然,這並非如同那些長老之子一樣是惡意排擠,而是感到不爽,憑什麼楚雲年紀輕輕就可以得到家主如此青睞,但是幾年的接觸下來,他們這才知道與楚雲做人做事的差距所在,楚雲曾經一個月不曾離開練劍室,捫心自問,這一點是他們辦不到的。
時間一長,項府內的這些僕人對楚雲越發欣賞,外加楚雲多次在項管家練劍的時候化解危機,於是,這種欣賞便慢慢變爲感激。
“還在練劍呢!”送飯的老伯放下飯菜之後,注視着楚雲練劍的動作,滿目欣然。
“原來是武伯,勞煩您了。”楚雲立刻收劍,遂即持劍朝着老伯走去。
對待項府內的每個人,他都極其的尊敬,因爲他知道這些人能夠加入項府內,那就已經是響噹噹的人物,別看只是僕人身份,實際上比那些泛泛之輩卓越了幾萬倍。
這些僕人都是項管家精挑細選出來的干將,大概數萬人之中能夠出現一位如同他們這樣的人物。
“小云,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客氣,今天你柳姑姑特意吩咐我給你多加了幾隻河蟹,你嚐嚐。”武伯笑着說道。
“多謝武伯了。”楚雲撓撓頭傻笑。
“如果小云你不嫌麻煩的話,武伯我有一事相請。”武伯請求道,語氣溫和。
“武伯請說吧。”楚雲微微笑道,他從武伯的眼神中便知其一定有事相求。
“小云,你知道,我不是有一個侄女嗎?她父母找到我,說她頗有些修武的天賦,家主也爲她打通了七經八脈,現在家主準備送她去天雲宗學習,可她這個女子怕生,外加天雲宗的風評很差,她擔心有去無回,所以。。”武伯徐徐說道,說到最後,他目光之間充滿了期待。
楚雲定了定神:“既然是項父器重的少女,那肯定有她的不凡之處,武伯是想讓我帶她一起去天雲宗修煉?”
“就是,就是。。。我知道小云你向來習慣了獨來獨往,突然塞給你跟班的,確實太難爲你了,唉,可我這條命是我哥哥所救,他們就這麼一個女兒,望子成龍,所以,我就想到你。”武伯笑着說道
“那我去和項父說說,但是武伯你也知道我們修武界的潛規則,我有一個前提,您知道我的性格,我從來不和脾氣乖張任性的少女接觸,這一點請武伯理解,所以我想打聽一下,她性格究竟如何?如果性格乖張任性的話,我也只能愛莫能助了。”楚雲如此回答道。
武伯猛得一怔,楚雲這話剛好戳中了事情的要害,他的這個侄女性格還真有些任性。
楚雲見武伯沉默不言,自然知道了他剛纔這一席話戳中了要害,遂即微微笑道:“武伯不必憂慮,性格也是可以改變的,武伯將我說的這些話原封不動地告訴她,先看她是什麼反應。武伯閱歷豐富,應該知道那些乖張任性的女修武者的下場,如果她的性格改變不了,我也真的就只能愛莫能助了,而且武伯不要擔心放不下情面,修武一途究竟有多麼險惡,武伯請對他們實話實說,去天雲宗可不是去享福,而是去受罪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