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楚雲忍不住冷冷一笑:“只要將楚天恆趕下臺,他們才能夠真正的得到一切,否則即便將我項父趕出楚家,他們還不是要聽楚天恆的吩咐,而我項父之前與楚天恆關係極爲密切,所以他們必須想盡千方百計離間我項父和楚天恆的關係!”
目光移向項父,楚雲心中猛得一驚:“現在我項父與楚天恆的關係已經完全破裂,他們的這離間之計還真是成功了,我的天,這大長老和二長老果然是搞陰謀詭計的好手,即便我項父知道他們這是離間之計,可偏偏還是中了這離間之計,他媽的,這一切居然都在他們的算計當中,莫非?莫非那楚正心也是他們利用的棋子?”
想明白了這一切的楚雲,這才知道這些權力之爭有多麼的可怕,猛然間只覺一股冷汗從脊樑骨上升上來。
“而他們對編織廠下手,就是想要敲山震虎,警告我項父不要插手。”
楚雲狠狠捏緊拳頭,這種玩弄權術的人不死,難以對得起頭頂上這一片青天。
滿目敬色地望着項管家,三長老這才知曉這些陰謀的真相,忍不住內心的好奇,繼續問道:“莫非,莫非楚正心也是他們利用的棋子?”
“當然,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還真是看透了我跟楚正心,我的確沒有那麼多的野心,所以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而楚正心野心巨大,這幾年與他們早已是分道揚鑣,而對於三長老你,他們也知道你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所以他們來了一次借刀殺人,我和雲兒恰好就成了他們的刀,現在就等着看好戲,反正我也快離開楚家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楚天恆勝,還是他們勝。”項管家饒有興趣的說道。
雖然楚天恆早已是個不中用的廢物,但是他背後還有那個狐狸精的家族勢力,外加楚天恆背後的嫡系勢力,這些人那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角色。
這一點,三個人都很清楚。
靜靜聆聽一番之後,面對這麼多複雜的背景,楚雲也有些好奇,他現在終於明白項父爲什麼會後發制人了,在這種情況下,先發制人無異於自尋死路。
楚雲猛然間想起了三國時期的“袁術”,暗暗心道:“什麼時候先發制人,什麼時候後發制人,這真的是權謀的學問,唉,算了吧,我可不想了解這麼多關於權謀的東西,不過我倒想要看看,楚天恆和大長老二長老這些人,究竟誰最先成爲袁術。”
眼見三長老臉上的疑慮之色漸漸消退,項管家不再多言,面朝三長老微微笑道:“好了,三長老,不要杞人憂天,自強纔是根本,我回去練劍了。”目光移向楚雲,朗聲道:“雲兒,三長老可是幫助了你很多次的,而且你不是一直關心青青嗎?你剛剛練完劍,多和三長老交流交流。”說完之後,行事快簡項管家轉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門外走去。
“果然是強者,唉。”恭敬地目送着項管家離去的背影,三長老這一刻才明白他與項管家的差距所在。
不過他也有他的生活方式,他就希望過好這種一夫多妻的生活,收留他人那些心地善良的妻子,就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樂趣,而且他也很期盼項管家成爲真正的絕世高手。
當他聽聞項管家突破桎梏,遠比項管家本人還要激動,因爲他知道,他的這種生活方式有了更多的保障。
目光移向楚雲,三長老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自卑,嘆道:“雲兒,你是不是很看不起你三長老?”
楚雲大驚失色,趕緊拱手相拜:“三長老何出此言呢?”
“唉,你看看我,曾經也是勵志成爲這世間的強者,不停的修煉修煉,也算有了一定成就,可是和你項父一比,我就顯得太渺小了,我現在擁有二十妻,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你說我是不是太道貌岸然了?”三長老誠惶誠恐地問道。
聽完三長老這一番話,楚雲先是拱手再拜,隨後朗聲笑道:“楚雲從來沒有看輕過三長老您,相反,楚雲其實挺佩服三長老的,其他那些達官顯貴的妻子無不相互爭風吃醋,遠的不說,就拿楚天恆的女人來說,現在死得死,傷得傷,爲了那個主母之位,她們早已經失去了做人的樂趣,今天你陷害我,明天我陷害你,而三長老的這些夫人,卻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一類的事情,這難道不是三長老的本事嗎?至於那些人說三道四,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只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如果三長老和那些人一般見識,豈不是太貶低自己的身份了?”
楚雲的一番話登時三長老轉憂爲喜,遂即撫須縱聲大笑:“雲兒這番話,解我心中煩憂,我何必和那些人一般見識,更何況我名下的作坊工廠,工人的工薪最高,我也不算虧待他們,隨他們說去吧。”
“三長老就應該這樣想,只要三長老身邊的這些人對您沒有微詞,就足夠了,至於那些人,他們如果坐到這個位子上,我看他們百分之百會變成楚正心,他們那一類人怎配談論別人道貌岸然?”楚雲繼續勸慰道,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人簡直是多如牛毛,如果與這種人一般見識,那就太降低做人的格調了。
聽了楚雲這一番恭維之詞,三長老心情大好,臉上的惆色消失了一大半。
“這世上不乏許多仇權仇富的人,當他們坐到三長老你這個位子上,有多少人能夠如同三長老這般,能夠平易近人地對待作坊裡的那些工人?有多少人能夠如同三長老這般,遊刃有餘地處理這些矛盾?又有多少人能夠從萬千凡人之中提攜出那些精明幹練的年輕人?”楚雲繼續勸慰道,正是這三大優點,才讓楚雲萬分敬重眼前這一位長輩。
情商奇高的楚雲從來就沒有排擠過這一類的事情,他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脫胎換骨,早就告別了那些憤世嫉俗,告別了那些無知懵懂。
楚雲這樣恭維,其實也是爲了三長老手下的那些工人着想,他儘可能地緩解這些階級矛盾,畢竟,楚雲曾經來自大山,知道這些工人的心酸,他能夠做的就只有通過這種特別的方式爲他們爭取一些權益。
拍馬屁從來就不是缺點,關鍵是你究竟拍什麼樣人的馬屁。
聽了楚雲的一番恭維,三長老哈哈大笑,登時對楚雲更爲感激和欣賞,爲什麼這些話,他的兒子就說不出來,目光移向楚雲,心中恨不得將其收爲義子。
不過三長老也是情商極高之人,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人中之龍,遲早會離開楚家的,自然不會說一些讓雙方都感到尷尬的言語。
與情商高的人交往,是人生最大的幸福,與情商低的人交往,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雲兒,你這張嘴巴,真是了不得,真是喜歡聽你說話,你也要好生努力,千萬別像我這樣,陷入溫柔鄉之中不能自拔,現在的我真的是不願在繼續修武奮鬥了,玉武境三段,可以了,知足了,至少能夠在這楚家鶴立雞羣吧!”三長老滿目喜色,心中的那些自卑之感被楚雲的一番話完全溶解,雖然曾經的那些豪情壯志,已然不在,但他就喜歡過這種鶴立雞羣的生活。
眼見三長老滿目悅色,楚雲忽然想起遠在天雲宗修行的青青,道:“三長老,我想問一件事,青青姑娘現在已經去了天雲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