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再怎麼壞,他也救我我幾次,唉,這樣的兄弟之情哪能說破裂就破裂,更何況,那天他殺我的時候,從來沒有對我說你這條命是我救的,可見他內心的複雜,如果他真的變得話,就應該諷刺我,說我這條命都是他救的!可是他並沒有。”
楚雲不斷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最令他感動的是,當時楚天殺他的時候,從來沒有自恃救命之恩,反而說一些激勵自己的話。
“楚天,我一定會來找你的,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變得這樣劇烈。”
尋找楚天,這是他楚雲人生中必要的一個環節,而另外一個環節就是去天雲宗尋求合適的心法和武技,畢竟,現階段的他還不夠資格成爲仙雲閣的內門弟子。
規矩永遠是規矩,是不可能被逾越的,哪怕他現在是兩位仙雲閣內門弟子的未婚夫。
感嘆一番之後,楚雲眼見二女神色恍惚,深知她們心中那深深的不捨,繼續一邊拍着她們玲瓏如玉的小手,一邊柔聲說道:“好了,兩位愛妻,齊琪回去之後幫我帶個話,感謝你姐姐對我們的成全,我不會讓她爲難的,這世界強者爲尊,我不會讓外人說閒話的。”目光移向婉兒,哽咽道:“回去替我感謝你的師父,只要她同意了我們的婚事,今後她想打幾巴掌,就打幾巴掌。”
只要白雪玲今後能夠自我救贖,楚雲絕對不會在意什麼,畢竟,白雪玲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女中豪傑,而且還參加過當年剿滅萬毒門的戰爭,這樣的女中豪傑豈能和那些泛泛之輩相比?
楚雲寬容人有他獨特的一套標準,要麼是對方被人威逼脅迫,要麼是對方曾經立下蓋世功勳,如果是其他的什麼“我家中還有八十老母”的,他是不會選擇寬容的,直接一劍秒殺。
道理很簡單,你家中還有八十老母,你還出來害人?這種前後矛盾的愚蠢,當然只能一死。
齊琪和東方婉聽他如此順心的話,心中的不捨漸漸化爲了期待,這個男人的確與衆不同,甚至是極其與衆不同,情商之高,令人驚歎。
“雲哥哥,你也要保重,那天雲宗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你曾經對我講述的那個故事,那個叫嶽什麼羣的,天雲宗肯定也有,你可要小心纔是。”齊琪柔聲道。
原來這一個月來,楚雲憑藉這超凡的才華,爲齊琪講述了許許多多傳奇故事,其中就包括笑傲江湖,由於楚雲講這些傳奇故事之前,經常把嶽不羣掛在嘴邊,所以齊琪對這個角色印象極深。
“齊琪說得對,那天雲宗魚龍混雜,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天雲學院更是矛盾重重,雲哥可別捲進去了。”東方婉也柔聲說道。
正當三人甜蜜萬千的時候,門外忽然持劍走來一清麗女子,只見其面容冰冷,令人望而生畏。
正是蕭燕。
楚雲敬畏蕭燕,趕緊鬆開了雙手,然後走上前去拱手拜道:“今天就要動身嗎?”
“明天才動身。”蕭燕回答得很乾脆,他對這個男人只心存感激,沒有別的任何意思,最多感激之餘有幾分欣賞。
她知道這個男人極其優秀,但她還是生不出一絲情愫。
楚雲長鬆一口氣,“我還以爲現在你們就要走。”
齊琪和東方婉對視一笑。
如果不來提前打聲招呼,明天離別的時候怎麼會有心理準備,原來他也有不懂女人心的時候。
夜來得很快,璀璨的星辰點綴着寂靜的夜空,彷彿情人的眼睛。
晚宴期間,項管家一邊用餐,一邊囑咐着齊琪和東方婉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齊琪和東方婉安安靜靜地聆聽着。
這些話之前就說了很多了,但項管家還是擔心她們離開楚雲之後會找不到北,會因爲思念過重而斷送前程,畢竟,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絕不能發生在齊琪和東方婉身上,絕不能毀了她們的錦繡前程。
眼見自己的天哥變得婆婆媽媽起來,性格爽快的柳姑姑忍不住勸道:“好了,她們又不是普通女子,你怎麼絮絮叨叨個不停。”
別說柳姑姑,就連楚雲都覺着項父今天變了個人,絮絮叨叨半天像個婦道人家。
項管家微微怒道:“你懂什麼,我是擔心她們回到仙雲閣之後產生心魔之類的,進而耽擱了修武前程,你以爲我願意這樣絮絮叨叨?萬一她們今後產生了心魔,她們師父怪罪下來,我這張臉往哪裡擱?”
“是是是,什麼都是你說得對。”柳姑姑笑道,沈姑姑在旁邊笑個不停,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婆婆媽媽的天哥。
細細想來,她們也理解爲什麼天哥如此婆婆媽媽,萬一齊琪和東方婉回到仙雲閣之後產生心魔,那對於仙雲閣來說就是這幾年來最重大的損失,到時候仙雲閣怪罪下來,誰又能夠頂得住這樣的壓力。
沈姑姑定了定神,接着剛纔項管家的話,目光移向齊琪和東方婉,也開始絮叨起來:“你們的項父的這些話,你們可要聽進去,對於女修武者而言,愛上一個人可以成爲她的心魔,也可以成爲她內心的修武的動力,就拿我來說,我愛上你們的項父之後,我可是從來沒有產生心魔的,每當看見他深夜的時候還在練劍,我就發誓一定要配得上他,爲此我一直咬牙堅持練武,不知不覺也成爲了真武境九段的修武者,而你們的柳姑姑也是一樣,愛這東西很奇妙,對於有的女人來說是毒藥,但對於我和你們柳姑姑來說,反而成爲了向上的動力。”
相較於沈姑姑的真誠實在,柳姑姑卻是顯得羞怯一些,臉色登時霞紅一片,恨不得找一處縫隙鑽進去。
楚雲聽了沈姑姑這一番話,不得不佩服沈姑姑的實在,暗暗心道:“沈姑姑真是實在的女人。”
柳姑姑輕輕地瞥了沈姑姑一眼,捂嘴笑道:“你真是,什麼都說。”
“我可沒有你那麼害羞,這有什麼,她們又不是外人。”沈姑姑笑着反駁道。
柳姑姑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端起眼前的魚湯,“我盛湯去了。”
說完之後,柳姑姑果然端着燒鍋,起身前往後廚了。
這一番畫面看得齊琪忍不住暗暗發笑,心道:“我還以爲柳姑姑和沈姑姑都是大氣的女人,想不到她們竟然有這麼多不同之處。”隨後目光移向東方婉,回憶起這一個月來的點點滴滴,突然感覺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甚至還挺溫馨的。
目送着柳姑姑離去之後,齊琪轉過頭來,率先面朝項父拱手拜道:“項父,你放心,我和婉兒姐姐絕對不會產生什麼心魔的,項父所說的這些話,雲哥哥已經和我說了許多了,您老人家就不要再重複了。”
“哦?他小子還知道說這些?”目光移向楚雲,項管家捋須一笑之後,饒有興趣地追問道。
齊琪目光輕輕移向她的雲哥哥,隨後回過頭來,面朝項父舉杯道:“畢竟,他是您老人家教育出來的嘛!”
項管家縱聲大笑,隨後舉杯一飲而盡。
別人面對離別之時,心中說不出來的傷感,而他們反而更爲期待,因爲他們都懂得小別生新婚的道理。
東方婉也順聲點頭,隨後接過齊琪的話,面朝項父恭敬拜笑道:“項父不必憂慮,齊琪和我早已能夠獨當一面,絕不可能產生什麼心魔的,經歷了這麼多,我們已經明白爲什麼要成爲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