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們如此全神貫注,趙九峰心中再次感慨,瞥了一眼那傻笑的男子之後,遂即負手向前,緩緩笑着解釋道:“這一點你們放心,這玲瓏鐲乃是天地法寶,能夠感知人類心中的邪意,但只能夠針對玉武境以下的修武者,寶物只是外在的,內在的還是得靠你們自己的武境實力,我不可能交給你們更爲可怕的寶物,這是原則,所以,這三隻玲瓏鐲,算是我爲小黑給你們的歉禮。”
說完之後,趙九峰望着這手中的三隻手鐲,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之色,當年,正是因爲這手鐲,才導致他們的理想化爲泡影。
衆人點頭道謝之後,一向在外人面前少言寡語的齊琪卻是率先拱手拜道:“老前輩,那項父和雲哥哥呢?他們不是女人,但也需要寶物防身,我有守宮衣,所以不太需要這玲瓏鐲,這鐲子能不能換其他的兩件寶物,保護項父和雲哥哥?”
趙九峰正要回答這一位可愛的姑娘,卻被項管家搶話道:“老前輩不要聽她胡說,我們就要這三個鐲子,哦不不,玲瓏鐲,不敢再貪戀其他寶物,我們很知足,感謝老前輩。”
畏懼項父的威嚴,齊琪登時不敢說話了。雖然項父這語氣很是嚴厲,但她卻喜在心裡,這表明項父已經將她視爲了如同女兒一般的存在,纔會這般。
趙九峰微微笑了笑:“恩,怪不得小黑說你了不起,那你第二個要求呢?”
項管家將目光移向盈盈,拍了拍她的肩膀,“第二個要求,是我爲我女兒的。”
“這話怎麼說?”趙九峰興趣更濃。
項管家面朝尊者拱手拜道:“我想讓我女兒去你們那裡鍛鍊,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讓我經常爲她提心吊膽,現在我們即將離開楚家,我也要潛心完成我未完成的理想,抽不出時間來保護她,而且在這個世界,她不能每次都由我們來保護她,她身爲修武者也必須學會保護自己,希望老前輩能夠成全。”
還未等老者回答,盈盈卻是率先問道:“父親爲什麼要提這種請求,我不想離開父親。”
“好了,盈盈,這件事你做不了主。”項管家目光移向齊琪,語氣驟嚴。
盈盈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父親想要讓我變強,可我留在父親身邊不是一樣的可以變強嗎?”
“閉嘴,這裡容不到你插話!”項管家語氣嚴厲,目光更是冷厲。
畏懼父親的威嚴,盈盈只好低着頭,一雙小臉蛋鼓得如同小包子似得,露出那小小的酒窩,這樣子甚是可愛。
盈盈當然理解她父親這一番做法,就是爲了讓自己變強,但是她不願意離開父親,畢竟這世界這樣險惡,她要留下來保護父親。
下一次,自己絕對不會昏倒,絕對不會。
雖然才接觸不九,但齊琪與東方婉知盈盈性格乖巧中有一絲任性,忍不住暗暗發笑。
這樣溫馨的畫面看得趙九峰滿目欣然,打量着衆人的神態,暗暗心道:“他們雖然很平凡,但卻是平凡中的非凡,了不起啊,實在是了不起,師父和父親看到這一畫面,肯定又會說,這世界多一點他們這樣的人就好了。”
其他的人也都笑了起來,氣氛溫馨而融洽。齊琪與東方婉更是喜在心裡,回想起她們各自的十八歲,說起來也和盈盈差不多,害怕和陌生人接觸,擔心遇到這世上的壞男人,不願意和陌生男子打交道。
尤其是齊琪,齊琪十八歲的時候,幾乎是不和任何男子說話的,直到後來遇到了仙雲閣的一位白髮蒼蒼尊者,教導了她一番之後,她這才知道,這世界的男人,其實也沒那麼壞。
“真感謝那老前輩,否則我肯定遇不到這麼好的雲哥哥,還有這麼好的項父。”
正交流間,趙九峰忽然發現一處細節,暗暗心道:“這徽章是天韻宮之物,莫非這中年人是天韻宮什麼人?”
帶着這樣的疑問,趙九峰將目光移向項管家,負手說道:“你與秦天逸是朋友?”
“老前輩認識秦伯?”項管家驚呼。
“算得上認識吧,你怎麼不讓他收留你女兒,恩,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畢竟才見一次面,你真的這麼信任我?”趙九峰徐徐說道。
“老前輩如果想殺我們,小黑老前輩早就動手,怎會花費這麼多時間來和我們交流呢,老前輩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今後一定會想方設法報答你的。”項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趙九峰滿目欣然地點點頭,道:“恩,知恩圖報,好啊!好啊!”
說完之後,趙九峰的臉色之間閃過一絲傷感,隨後繼續說道:“你身上這徽章可不簡單,秦天逸可不會隨便贈與人的,如果你遇到這世間的高手,例如我這樣的!”
這話趙九峰還沒有繼續說下去,站在一旁靜靜聆聽的憐心狠狠地白了她父親一眼,心裡直罵道:“就那麼喜歡裝逼,就那麼喜歡裝逼!多少歲了,還在這裡裝逼。”
這一番畫面看得衆人心中暗暗發笑,但誰也不敢真的笑。
眼見女兒一臉鄙視,趙九峰這才感覺有失尊者之風,趕緊咳嗽了一聲,“我只要看到你這身上的徽章,我就知道你與秦天逸關係不簡單,爲何不讓他安排你女兒去天韻宮呢?”
項管家面朝尊者拱手再拜,隨後微微嘆了口氣,道:“我與盈盈虧欠秦伯的太多了,而且天韻宮門規極嚴,我總不能爲了我女兒的前途讓秦老開方便之門,而且秦伯的事情很忙,我的事情也很忙,抽不出空來教育盈盈,教導盈盈,其他人我根本不放心,楚雲現在也比較弱,所以剛纔老前輩讓我向你提請求,我便想到了這一點,還請老前輩務必答應,滿足我這當父親的願望,還請老前輩答應,拜託了。”
項管家語氣至誠,他內心真的是期望盈盈能夠趕上她母親的步伐,否則等到與心中摯愛見面的時候,盈盈居然錯過了最佳的黃金修武期,他如何面對留下那麼多鮮血的瑜兒?
一位二十歲的少女,需要付出多大的抉擇纔會爲一個男人生孩子?更何況她如此風華絕代,
“不行,我不能這麼自私,絕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盈盈,父親只能這樣了!”
腦海裡不斷回想起那一灘鮮紅的血液,項管家心中就痛得彷彿萬箭穿心。
趙九峰正要回答,卻見盈盈目光移向她的父親,冷哼一聲,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就留在父親身邊也可以成爲強者,爲什麼偏偏要讓我獨自離開?我不管,我要麼和父親在一起,要麼和楚哥哥在一起,就算和婉兒姐姐一起也好過去那陌生的地方!哪怕和齊琪妹妹。”
憐心眼見這妹妹這般,心中忽然覺着自己挺了不起的,至少自己有膽氣離開父親,而不是一天到晚圍繞在父親旁邊打轉轉。
“這盈盈妹妹,看起來挺成熟的,想不到比我還稚嫩!”憐心姑娘忍不住心中這般笑道。
“盈盈,你多大了?”項管家目光移向他的女兒,這般厲聲道。
聽得父親嚴厲的語氣,盈盈低頭道:“十八!”
“那你可曾有過獨當一面的時候?”
盈盈滿目慚愧地搖了搖頭,這十八年來她的確沒有過任何獨當一面的經歷,雖然在父親的教育下,她瞭解自己這一輩子應該做什麼,應該怎樣做人,心中也知道自己總有獨當一面的一天,但真到了眼下這個時候,她心中卻膽怯起來。
這個世界這麼可怕,萬一父親和雲哥哥不在身邊保護自己,自己憑藉個人的膽識和智慧能夠解決這些困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