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痛不痛?”小浩軒和小穎欣幫田秋香吹了吹,心疼問道。
感到小浩軒和小穎欣吹來一絲溫熱,田秋香心中暖暖的,笑道:“不痛,這點傷哪會痛?”其實娘很痛,女兒兒子,娘今天定是踩到了小灰灰拉的狗屎了,點背時到家了。
小浩軒和小穎欣齊聲卻癟着嘴道:“可是孩兒們覺得很痛。”
田秋香將小浩軒和小穎欣摟進懷中道:“小浩軒和小穎欣心疼娘所以覺得痛,但娘真的不痛,小浩軒和小穎欣不痛哈!”
“嗯,娘快擦藥,擦了藥就不痛了。”小浩軒和小穎欣一起從田秋香懷中起來道。
這是藥?娘哪來的藥擦?這是酒!
田秋香不說出來,笑道:“嗯,擦了藥娘就給小浩軒和小穎欣做午飯吃。”
小浩軒和小穎欣咧嘴甜甜笑道:“好。”
田秋香慢慢揉着手臂,緊緊咬着脣瓣,忍着不讓自己喊出來,怕小浩軒和小穎欣着急,偏偏小浩軒和小穎欣還緊緊盯着她看,弄得她哭笑不得。
痛得受不了,所幸不揉了,她穿好衣服下了牀,感到頭暈眼花的,她趕緊又坐回去,坐了一會兒不暈了,她才站起來,去淘米做飯。
剛把火燒着架上鍋,柱子哥上來了,手中端了個碗,走到她面前笑道:“秋香妹妹,俺聽說你不會做窩頭,便用村口的老槐樹上面的槐花讓俺娘給你做了槐花饅頭,快拿着。”
田秋香連忙拒絕:“這白麪饅頭,我不能收。你家也不富裕啊”在這個時代,糧食饅頭還真每家每戶過得都不富裕口糧都是很緊張的。
“俺娘特意給你做的,快拿着咧,不過幾個饅頭,有不好意思的?再說你上次讓俺給俺娘吃的那個海帶絲就把俺孃的病治好了,俺還沒來得急謝你呢”柱子哥趕緊塞到田秋香手中,再道:“俺先回了,不礙着你做飯。”說罷轉身就跑了,生怕田秋香追她似的,一下子就下到了吳雪花家門口。
田秋香看了眼柱子哥遠去的身影,再看着手上這槐花菜饅頭,心中一片溫暖,既然好意不能拒絕,她就接受並把好意升級,回報給他們。
她決定把這饅頭,分些回去給屯長家。剛纔那件事情還要謝謝人家的。
但今天她很累了,想吃了飯睡一覺,明天再做。
邊做飯邊想,該如何才能讓東方睿打消帶走小浩軒和小穎欣的念頭?想了半天沒想到法子,感覺昏昏沉沉頭痛欲裂。
如果東方睿實在要和她搶小浩軒和小穎欣,那她只能帶着小浩軒和小穎欣離開琉璃國國,躲得遠遠的。
做好飯後,身體越來越覺得不舒服,頭重腳輕的,飯也不想吃了,隨便扒了兩口就丟了碗。
等小浩軒和小穎欣吃完飯,也不想收拾了,抱着小浩軒和小穎欣衣服也沒脫便爬到牀上躺下,沒過片刻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地做起了夢來,夢中她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家鄉的田間一片油菜花,極美極美,蝴蝶蜜蜂在上面飛舞,她光着腳丫子在田埂上跑,奶奶提着她的小鞋子在後面追,她笑得好開心好開心。
奶奶的笑容好溫暖,溫暖得讓她永遠都無法忘記。
夏天的夜晚,吃過晚飯後,奶奶會抱着她在家門口的葡萄架下乘涼,葡萄結得一大串一大串,翡翠一般翠綠,可漂亮了。
可聽得到田間蛙聲陣陣,空中繁星璀璨,螢火蟲成羣結隊地飛來,在夜裡一閃一閃,極美極美。
家鄉很寧靜,山重重水粼粼,山頭上有她最喜歡的野菊花,每年秋天都會開好多好多,遠遠望去,山頭一片亮黃。
她很喜歡野菊花的清香,常常捧一大束回家,插在奶奶喝過的燒酒瓶子裡,薰得家裡滿是花香。
冬天會下雪,鵝毛般的大雪絮絮揚揚地飄落,極美。
她不怕冷,和村子裡的小夥伴一起在雪地裡堆雪人,偷偷剪下自己衣服上的黑釦子鑲在雪人的臉上。
凍得小手通紅,臉上卻笑得格外甜,奶奶每次都會半責備半心疼地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慢慢搓熱。
童年的記憶一頁頁翻過,睡夢中的田秋香嘴角慢慢揚起笑意,好甜好甜。
同濟藥鋪。
東方睿負手站在門口,望着慢慢黑下來的夜空,聽着這瓢潑的雨聲,眸中一片沉痛。
回想起香妃那雙含淚看他的眸子和小浩軒和小穎欣說的話,他的心又開始抽痛起來。
吃過午飯後,他本準備去靠山屯找田秋香,結果又下起雨來,一直下到現在。
司徒俊傑和東方城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說着什麼,無意間看到東方睿落漠的身影,他站起身走過去問道:“王爺還在想睿王妃?”
東方睿點點頭:“香妃一生受盡苦難,臨死前身邊只有小浩軒和小穎欣,孤苦伶仃……本王每每想到此,心就如同被人活生生掏走了一般,這痛就如當年得知父皇離去時一樣。”
司徒俊傑感同身受,沉重道:“睿王妃不會怪王爺的,王爺是爲了琉璃國國和百姓的安危,睿王妃的死王爺不能全怪在自己身上!”
東方睿痛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愧對香妃,我不配做他的丈夫!”
司徒俊傑嘆了口氣,再勸道:“逝者已矣,王爺再自責也無法挽回,所幸還有小浩軒和小穎欣,只要把小浩軒和小穎欣照顧好,王妃在天之靈定會安息的。”
東方睿深吸了口氣,點點頭。
看着這絲毫沒有要停的大雨,東方睿想起司徒俊傑對他說的話,小浩軒和小穎欣和田秋香住在一個破茅屋裡,他不放心。
他對司徒俊傑道:“這麼大的雨,本王不放心小浩軒和小穎欣,本王去看看他。”
司徒俊傑道:“我陪王爺去吧!”
“不用了,讓夜影陪本王去就可,你在這陪他!”東方睿道。
司徒俊傑側頭看向東方城,點了點頭。
東方睿和夜影坐上馬車往靠山屯去,到達靠山屯村口,夜影說小路進不得馬車,東方睿便讓車伕在村口停,然後和夜影打着油紙傘和燈籠往小茅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