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以後會是個什麼樣的境況?師兄弟情深?還是跟着她的母親報仇雪恨?
“他·······他恨南宮家的人麼?”
田秋香問得十分地小心翼翼,從她內心來講,她是不希望念情的心中帶有仇恨的,仇恨會讓人的心靈扭曲,只有愛才能讓陽光鋪灑。
莫非,以往念情的眸中流露出的那些深沉的目光原是因着他是龍家的人麼?
慕容擎天搖了搖頭,說道:“我與煜兒接觸的次數不是很多,但是每一次都讓我刻骨銘心,最深的一次便是他問我,人爲什麼要恨?那個孩子啊,心底還是善良的,只可惜,這麼多年的仇恨已經讓他不敢去唉了。他身中蠱毒,也不知道他自己一個人能不能夠照顧得過來,只希望他······”
“等等······爹,你剛纔說什麼?說他中了蠱毒?”田秋香打斷了慕容擎天的絮絮叨叨,直接從中選取了一個對她來說十分有用的心意深層次地問道。
“是啊,爹方纔不是跟你說了麼?南宮家的人太狠了,竟然在龍家人的身上落下了血蠱,代代遺傳下去,煜兒是夫人的兒子,也是龍家的血脈,血蠱自然也會傳承到他的身上。”
慕容擎天的話語對田秋香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蠱毒······蠱毒······
不期然中,她就想到了青銅面具男!
因爲青銅面具男也中了蠱毒,難道,青銅面具男是念情麼?
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是他呢?他怎麼會是那個意之處心積慮想要抓獲自己的陰毒男子?
田秋香放於薄被之上的手緊緊地揪住了牀單,胸口起伏不定。
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因爲那樣的事實太過殘忍了!
“這丫頭片子,醒了?”當田秋香還兀自沉浸在對念情的猜測時,尹夫人那如鬼魅般的聲音響在了殿門處。
慕容擎天聞言即刻起身頜首立於牀邊,等候尹夫人的到來。
田秋香朝尹夫人翻了一個白眼,自從知道她的陰狠毒辣之後,她就對這個女人是十足十地沒有好感。
尹夫人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也沒有對着田秋香的白眼發飆,她姿態優雅地步入殿內緩緩停落在了田秋香的牀邊,俯視着她,優雅啓口:“想不想見見南宮景軒?”
一番話語激起千層浪,田秋香身子猛然一僵,全然不敢相信這是尹夫人說出來的話,她會這般好心,主動來問自己要不要去見南宮景軒?
這之中又有什麼陰謀?
“你想要做什麼?”田秋香眼眸微眯,冷冷地問道。
尹夫人對她的敵意視而不見,只說道:“你若不願意見那就當我沒說。”
話音剛落,卻見田秋香已經從牀上蹦了下來,她立於尹夫人的跟前兒,說道:“誰說我不見了,我現在就去,帶路吧。”
“擎天,帶她去地牢看看南宮景軒那小子吧。”
“是。”
慕容擎天微微頜首後便對田秋香使了一個眼色,田秋香斜睨了一眼尹夫人之後便從旁走了出去。
尹夫人緩緩轉身看着步出殿宇的二人,眸中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生死情蠱,發作起來究竟是一番怎樣的景象呢?她真的很是期待呢!
田秋香跟在慕容擎天的身後越過重重宮宇,到達了皇宮的地牢。
既然是牢房,條件當然是極艱苦的,陰森而可怖。田秋香屏住了呼吸朝內緩緩行去。
這個地牢之中似乎只關了南宮景軒一人,因爲一路走去並未看見其他的囚犯。
當慕容擎天將田秋香帶至最深處的一個牢房時對田秋香說道:“香兒,你去吧,爹在這等你。”
田秋香點了點頭後便朝內行去,到得最靠內的那間牢房時,穿過鐵質的欄杆,她看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靠牆而坐,他閉着眼眸似乎在調息,臉部輪廓依舊俊朗,完全沒有頹廢之感。
“景軒······”
田秋香握住欄杆朝內低低地呼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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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景軒本是閉目養神,他在聽到田秋香呼喚聲時只覺自己在做夢,陡然睜開眼睛時卻發現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龐竟是近在咫尺。
“景軒,尹夫人有沒有對你怎樣?”那沉重的鐵鏈之聲撞擊在地卻是敲打在了田秋香的心上,她握住欄杆盯着南宮景軒身上的血漬焦急地問道。
南宮景軒只覺心中有一股隱痛在慢慢升騰,不過他卻仍舊笑得淡如清風,他伸手,穿過鐵欄杆撫上田秋香的臉龐,說道:“我沒事······身上是別人的血漬。”
田秋香忽然之間丟開欄杆的手回奔至慕容擎天身邊請求道:“爹,讓獄卒打開鐵門吧,我要進去。”
慕容擎天轉回身找來獄卒,讓那人就愛那個牢門打開了。
田秋香一個箭步飛躍進去也不管牢中還有人盯着,直接撲進了南宮景軒的懷中,雙手緊緊環住他健壯的腰身,在他胸前問道:“景軒,你有沒有受傷?我好擔心你啊,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呢?怎麼能夠答應尹夫人那麼變態的要求呢?”
南宮景軒聞着她髮絲上清新的香味,胸臆中那股疼痛遇見厲害起來,他忍了痛擡手撫摸起田秋香緞帶般的髮絲,說道:“我怎麼能夠看你受到傷害呢?”
“不,我好歹也是慕容擎天的女兒,尹夫人就算要折磨我,她也不會殺了我,可你就不一眼過了,你是她仇人的兒子,她恨你啊!”田秋香的頭在南宮景軒的懷中搖成了撥浪鼓,這個男人平日裡那般地聰明。怎麼到了緊要關頭就這般地笨呢?
南宮景軒聞言,鼻息之內呼出淡淡的氣息,他說道:“我不願意拿你的安全去賭,我怕我輸不起。”
從尹夫人對他下蠱毒來說,他只認爲尹夫人是一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即便香兒是慕容擎天的女兒也難保她不對香兒下黑手。
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景軒······”田秋香緩緩擡起頭,伸出手去他額前,將那些散亂的髮絲撥到了耳後,她說道:“景軒,我這個人做事從來不後悔,你說我狂也好,說我傲也罷,以前欺騙你的那些事,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你能原諒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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