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嘆了一口氣,心裡想着也只好如此了。
晚間,田秋香躺在牀榻上之後便想起了南宮景軒,想起那日劫法場時他射出的兩隻箭羽,她恨自己爲什麼就不能相信南宮景軒,他們都相愛了,她還有什麼事不能相信他的呢?
她決定了,從此以後,不論如何,她都會相信南宮景軒的,她再也不懷疑他了。
翌日清晨,田秋香便跟在慕容擎天的身後去了她孃的墳前,孃的墳是埋在慕容山莊的後山裡的。
當她到達那個埋葬她孃親的庭院時,她着實驚歎了,只見那庭院錯落有致,玲瓏精巧,院落之中有綠竹,有花卉,更令她驚詫的是,庭院中還有一處房屋,那房屋叫做聽蕭水榭,那間房屋與其他房屋不同,那房屋的窗戶是彩色製成的玻璃,從內由外望去可以看到四級的景色。
田秋香駐足在這個奇妙的庭院中時,心下酸澀難當,由此可見,爹對孃的愛到底有多深?爹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是不是沒有她與哥哥,當年的他會不會就此與孃親共赴黃泉?
“香兒,你在看什麼,看得這般出奇?”慕容擎天見田秋香僵在原地不往前走,遂停下腳步詢問起來。
田秋香有感而發,說道:“爹,你與孃親很相愛吧?”
慕容擎天聞言,瞬時陷入了悲苦之中,良久,他方纔說道:“是的啊,爹很愛很愛你的孃親,她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女子。”
可是,她卻去的太早,讓他的餘生只能靠燒着回憶來取暖,婉兒,她終究還是對他太狠了。
“爹……”
慕容擎天微微一笑,攬過田秋香,說道:“走吧,去你孃的墳前上一柱香。”
田秋香漠然地跟着慕容擎天的身後朝她孃的墳前行去,慕容擎天將娘埋在了山水之間,她的墳墓前有鮮花爛漫,有溪水潺潺。
立定之後,慕容擎天對着墓碑說道:“婉兒,我終於找到我們的女兒了,你來看看她,她是不是很乖巧?張得很像你?你泉下有知,該不會再傷心了吧?”
田秋香定定地看着墓碑,那墓碑上有一張孃的畫像,那畫像十分精緻,畫中之人仿若芙蓉一般溫軟美麗。
這便是她的娘麼?
“娘,香兒來看您了,香兒不孝……”田秋香跪在了墳前,垂眸低聲綴泣起來。
慕容擎天微微一嘆,又說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這一訴說轉眼間一天的時間悄然過去了。
當田秋香於慕容擎天回到廂房時,天色已經黃昏了,分別之時,田秋香終於找到時機對慕容擎天說道:“爹,我想去一趟嶺南。”
慕容擎天身體一僵,問道:“你去嶺南做什麼?”
田秋香吸了一口氣,回道:“爹,女兒喜歡的人在嶺南,女兒要去見他。”
“哦?”慕容擎天將手負在身後,問道:“你喜歡的人是誰?”
“女兒一直養在田家,後來嶺南的皇帝一道聖旨下來將我嫁給了嶺南靖王,女兒喜歡的人便是他。”
“南宮景軒現在去南部剿滅叛族去了,那裡戰火蒸騰,爹怎麼放心讓你去呢?你要去可以,等仗打完了你再去。”
“不行!”田秋香當即回絕道:“我要去找他,要守在他的身邊,不然我不放心。”
慕容擎天眼眸一瞪,說道:“你瘋了,刀劍無眼,萬一你有個我怎麼對得起你娘?”
田秋香拍着胸脯說道:“女兒有武功,可以自保的。”
慕容擎天眼眸一眯,轉眸問道:“你有武功?可以自保?那你與爹對打試試。”
“爹!”
田秋香沒有想到爹會拒絕她的請求,他爲什麼不讓自己去見南宮景軒,僅僅是因爲那裡是戰場麼?
“你能打得過爹,爹便讓你去嶺南,否則,一切免談!”慕容擎天脾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甩了甩袖子憤恨地說道。
田秋香鐵了心的要去嶺南,是以,他擺了姿勢對慕容擎天說道:“既然這是爹提出的條件,那麼女兒只能一試了。”
話語聲剛落,田秋香擡手便朝慕容擎天打了過去,慕容擎天的功夫她自然知道,連慕容清風都打不過他,自己與他對打無異於以卵擊石,不過,即便她打不過他也要一式,因爲她要讓爹知道自己的心意。
慕容擎天武功其高,警惕性自然也是一流的,即便對着自己的女兒也未曾放鬆分毫,田秋香這一掌打過去他側身躲了過去,然而,不帶他正身,田秋香的下一掌便跟着打了過來。
“你的內力倒還不錯,不過運用得不好,不能收放自如,另外那些招式也不太到位。”
慕容擎天對於田秋香的內力修爲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她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內力修爲,可是,她這一身的內力雖然很好,但是卻沒有被她發揮出來,真不知她是怎麼學的武。
田秋香見她老爹居然還有心情給她指點武藝,心中自然焦急萬分,她現在哪有時間去談論什麼武學修爲,她只是想快點見到南宮景軒!
“少說廢話!”心中一個激動,田秋香竟是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慕容擎天似乎也不在乎她說的話,只是與她對打起來,他們從天上打到地上,又從地上飛到天上,數十招過後,由於實力的緣故,田秋香終是被他老子生擒了。
將田秋香的穴道封死之後,慕容擎天語重心長地對他說的:“香兒,你這一身的武功底子讓爹讚歎,等過段時間,爹好好教你練武,怎樣?”
假以時日,香兒的武功定然能獨步天下的,絕對是女中豪傑。
田秋香身體動彈不得,但是口卻仍舊能動:“爹,我只想去嶺南,我不想學武功。”
慕容擎天帶着她朝前行去,說道:“跌好不容易纔找到你,你就不能順從爹的話麼?”
“爹,思念孃親是什麼樣的滋味,你難道不明白麼?”田秋香知道慕容擎天冥頑不靈,不能曉之以理,那便只能動之以情了。
話語聲之後,慕容擎天的腳步果然停頓了,他垂着眸,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爹,女兒好想他,好想見他,相思成灰,想念入骨,難道這不是對女兒的一種折磨嗎?爹想看道女兒這般難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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