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爺盯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眼眸微微一眯,此女子是不是他的香兒撕開面具便能知曉。
隔了一會兒,碧綠便趕了過來。
田老爺在見到她時指着地上的田秋香說道:“即刻將她臉上的面具給我拆了!”
碧綠看了一眼癱倒於地上的女子,看那身形與小姐並無二致,她頷首道:“是的,老爺。”
說罷,碧綠跪在田秋香跟前,她掰過田秋香的頭,從懷中拿出一瓶藥水,在田秋香右耳下方骨頭處一直淋到了左耳下方,淋好後,她靜侯一旁。
待藥水全然浸入皮膚後,田秋香的下顎處慢慢顯現出了一條裂痕來。
田老爺在盯着那條裂痕時,眼眸一瞪,怒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碧綠盯着那一條裂痕,眸露驚喜之色,眼眶中迅速積出淚水,她朝田老爺點頭道:“老爺,她是小姐,是小姐啊……”
她和小姐學的易容術十分之精湛,貼合處全然與自然肌膚合二爲一,除非用藥水在貼合邊緣處澆淋,否則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田老爺在聽了碧綠的言辭後,眼眸一瞪,指着碧綠說道:“那你還不趕緊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我撕掉?”
碧綠應聲道:“是的,老爺。”
只見碧綠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用布巾沾溼後將田秋香的臉部均勻抹溼,隨後等待藥性的滲透。
此刻,田秋香因着面上冰涼的觸感而微微動了動眼睛,但是卻還沒有完全清醒。
待藥水全部浸入皮膚之後,田秋香臉上的面具便與真實肌膚相脫離了。
碧綠雙手覆在田秋香的臉上,微微一用力便將那層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從小姐的臉上取了下來。
許是因着動靜太大,取面具的動作終是讓田秋香睜開了眼睛,剛一睜眼,便看見有人從她臉上揭開了一樣東西,因着細微噁心的觸感,她驚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田秋香這一聲沉喝驚得碧綠的手抖了一抖,她垂眸看向躺於地上的女子,這張臉確實是小姐的,可是,小姐的烏眸何時變得這般閃爍其華了?
碧綠驚了一剎那後,迅速握住田秋香的臂膀顫聲問道:“小姐,我是碧綠啊,我在幫您取臉上的人皮面具啊,您可算是回來了……嗚嗚……”
說罷竟是掩面哭泣起來。
“你在哭什麼?”田秋香驚得瞪大眼眸,迅速擡起身子坐了起來,她盯着面前垂眸哭泣的女子,這到底唱得又是哪一齣?她認識這個女子嗎?莫非她二度穿越了?不可能啊,眼前的女子依舊穿的古裝啊!
田老爺在看見田秋香驚愕地表情時,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個不孝女,竟敢消失這麼多天而不給家裡回個話,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還有你的孃親嗎?”
田秋香聞言擡眸望了過去,當她看見說話之人的長相時,眼眸微瞪。只見這人的長相與她爸爸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的下巴之上竟是留着一些鬍鬚,而他身上穿的也不是西裝革履。這是不是他的爸爸?如果是的話,莫非他也穿越了?
可是,他爸爸的脾氣怎會這般暴躁呢?
田老爺見田秋香瞪着眼眸,依舊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氣得又吹鬍子又瞪眼睛,他劈手從碧綠手上搶來那張人皮面具對着田秋香怒吼道:“你帶着這張人皮面具去了哪裡?都做了些什麼好事?你倒是給我說話啊!”
田秋香眉毛一挑,盯着他手上的那塊薄如蟬翼般的東西,腦中飛速旋轉。剛纔她身邊的丫頭說她臉上帶着那個人皮面具,還說她回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記得她之前在拜別師父時忽然暈厥過去了,再度醒來竟是冒出這麼多人來,並且,還自稱是她的家人?
他們到底是誰?
田秋香深層次地思索着,她這個人在還沒有思考清楚自己所在的狀況時一般不會回答別人的話,她擔心出紕漏,擔心被人抓到把柄。
田老爺見田秋香依舊不開口回話,他氣得一蹬腳,手握成拳怒吼道:“田秋香,你這個不孝女!”
此聲一出,田秋香的眉毛頃刻倒豎,眼眸瞪得若銅鈴般大。
什麼,居然這麼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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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秋香在聽見自己的名字後耳中嗡嗡一片。
碧綠擔心老爺發飆傷害小姐,遂握住田秋香的手在她耳畔低聲說道:“小姐,您別再惹老爺生氣了,說些好話吧,老爺他只是擔心您而已。”
田秋香聞言眼眸轉了轉,現在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自然不會亂說話。心中有了想法後,田秋香軟了軟語氣後,回道:“爹,我沒有做壞事,真的。”
她的表情誠懇而真切,田老爺就這麼一個女兒,雖然她心思單一了些,但是對她素來也是疼愛有加的,當女兒這般軟下來與他說話時,他竟是再也罵不出來了。
田秋香將他的表情變化全然收入眼中,看來此人還是疼愛自己的女兒的。
田老爺愣了一陣子,旋即轉身朝護院說道:“將這個人皮面具拿去毀掉!”他之前已經將香兒所有的人皮面具毀掉了,今日這一個,他也要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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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秋香聽後看了一眼田老爺手中的人皮面具,雖然還沒有完全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有一件事卻是十分明瞭的,那就是,他爹手中的那張人皮面具對她來說十分重要,決計不能就此毀掉!
明確了想法,田秋香倏地一下站立起身,在田老爺將面具遞給護院的那一霎那,她凌空將人皮面具給搶了過來,搶過面具後,對田老爺說道:“爹,請您不要毀掉它!”
田老爺見狀剛剛消下去的火氣再度上揚,他指着田秋香的鼻子怒道:“從今以後,你休想再帶這麼一些人皮面具,嶺南國的閨秀中有哪一個像你?快點給我!”
田秋香在聽見嶺南國三字時確認自己沒有再度穿越,看現在的狀況,應當是回到念香的家中了。如此,念香的真實姓名竟是與自己相同麼?南華真人將她打暈竟是爲了送她回家?他知道念香是易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