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聚焦後盯着念寒冷冷地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剛剛清醒就看見念寒那一副哀怨的表情,別以爲她好喜歡跟他待在一起,看見他那張臉,她就很想拿泥巴往上一陣亂敷。
念寒鳳眸一挑,說道:“不是我要帶你去哪裡,而是他們硬將你塞給我的。”如若有可能,他會帶上她嗎?需知他這次下山心情本就不太好,而今又多了一個超級負擔,還是個隨時都能炸開的負擔,他能高興得起來嗎?
田秋香小小的眼眸微微一轉,她現在坐在馬車上,是不是代表,只要有機會,她就能脫離念寒的監控呢?一想到這種可能,田秋香也直接忽視了念寒語氣中的不善,她再次問道:“那請問你在被迫的情況之下,要將我帶去何處呢?”
他不管念可瘙癢的臉了嗎?還是說他已經找到了解藥?
念寒瞥了一眼念香,又掃了一眼車窗,懶懶地回道:“瀾滄江。”
“瀾滄江?”田秋香重複了一句後,跟着問道:“去那裡做什麼啊?”
念寒蹙了蹙眉,有些不耐地反問道:“你不知道每年一度的端午龍舟會麼?”她的腦子裡果然只想到瞭如何輕薄男人和下毒,連嶺南國一年一度的龍舟會竟然都不知道。
“你是說端午節快到了?”田秋香努力睜大眼眸詫異地問道,想不到,她來古代過的節日竟然是端午節。
想起端午節,田秋香的神情忽然之間變得黯淡起來,眸底隱含的淚水被她生生地壓在了眼眶之中。
念寒見她忽然之間不再言語了,遂將視線放至她的身上,揚聲說道:“你最好不要想着如何逃走,因爲,在我手上,你是逃不掉的。”現在她身上沒有任何毒藥與武器,他自然不怕她逃跑而去,當然,有了防備的他,更不可能讓她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爲來。
田秋香回憶起現代的事情,滿腦子想的是她怎麼來到這裡了,她轉眸將視線放至車窗外,看着那節節倒退的樹林,沒有理會念寒說的話。
念寒看着陷入沉思的念香,輕輕地撇了撇嘴,心裡有些憤懣,她以爲他很想跟她說話麼?因爲心裡不爽,念寒乾脆閉上雙眼養精蓄銳起來。
一路無話,當馬車悠悠停轉時,田秋香方纔從悠長的回憶中清醒過來。一旦清醒,便看見坐在她對面的念寒正在往臉上套東西。那東西薄如蟬翼,跟皮膚的顏色相差無幾。
她瞪着眼眸,指着念寒問道:“你在做什麼?”
念寒自顧自地帶着面具,全然沒有理會念香的話語,待他將面具弄好後,田秋香驚詫地盯着他的容顏。
只見那張容顏已全然不是念寒的容貌,眉眼鼻,通通都改變了一些。看上去,赫然就是另外一個人。
莫非,這就是古代傳說中的易容術麼?瞧他帶上去的那張面具,如若不仔細打探,根本一點也看不出來。
這易容術果真是精妙無雙啊!
念寒瞥了一眼兩眼放光的念香,淡淡說道:“到客棧了,下車吧。”
田秋香盯着那張平凡的容顏,皺眉嗔道:“無事換顏,非奸即盜。”這個男人爲什麼要在下馬車時換容顏?既是不想讓人看見他的真容,那麼他就一定有着陰謀詭計,他想要做什麼?
念寒聽了念香的話,鳳眸一挑,嘲諷道:“別以爲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滿腦子的陰謀詭計。”
田秋香翻了個白眼,辯論道:“誰滿腦子陰謀詭計了?我那叫泓圖大業!好不好?”
念寒沒有理會念香,撂下話語後徑自弓腰掀簾翻身下了馬車,下得馬車後對着馬車內說道:“快點下車。”
田秋香沒好氣的翻身跳下了馬車,下得馬車後擡眸一望,發現他們到了一家叫做“悅來客棧”的地方。
客棧的小廝在見到他二人時,快步上前垂首笑道:“二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念寒雙手負於身後,淡淡說道:“先來點小菜,隨後準備一間上房吧。”
田秋香一聽一間上房,眼珠子都快瞪落出來,她迅速張嘴說道:“小二,我要兩……”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念寒點了啞穴,剩下的話語全部卡在了喉間。她一轉眸,飛給念寒一記狠戾的眼刀,念寒在接受到她的眼刀之後,壓低聲音在她耳畔說道:“別以爲我很想跟你住一間房,我只是爲了更好的完成任務罷了。”他可不想在這次瀾滄江之行中惹出什麼其他的亂子來,因爲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說罷,強迫田秋香擡步朝客棧中行去,田秋香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因爲心裡不爽,一頓飯吃的是味同嚼蠟。田秋香在吃飯時,給了念寒無數個他是流氓痞子色魔登徒子的眼神,可是念寒卻是恍若未見。
頭一次坐馬車的田秋香,自然不是很適應,到了晚間,當她垂着痠痛的背想要上牀休息時,卻被念寒用洞簫從後方挑起了衣領,他將洞簫一轉,將念香的身子調轉了方向,隨後鳳眸朝旁一瞥,對她說道:“你的牀在那裡呢,這個是我的。”
田秋香隨着念寒給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他所指的牀就是鋪在地上的一方棉布而已。
靠,這個男人竟然讓她睡地板自己睡牀?他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再醜也是女人,好不好?
由於被念寒點了啞穴,田秋香只能用眼神來抗議。
然而,她的抗議至始至終都被念寒無視,因爲他已經悠然自得的和衣躺在了牀榻之上。
田秋香憤恨地跺着腳去到棉布那裡,一屁股坐了下去,雙眸一直盯着牀上已然闔眼安睡的念寒,她若是有武功,定然將這個賤男撕成七零八落。
心中憤恨地想着,田秋香的手也對着念寒的身影不停地揮動,那樣子看着像是在撕扯念寒一般。
忽然之間,已然閉眼的念寒陡然睜開了眼睛,田秋香撕扯的動作就此僵在了空中,念寒看着她有些滑稽的動作,警告道:“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有一絲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