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田秋香的心中有了一種想法,那就是,這個念琛的身份絕對不是西華山大師兄那麼簡單。
她朝念琛微一頷首,喚道:“大師兄。”
念琛朝她微微一點頭,繼而邁開步子似天神一般朝她漫步而來。
田秋香盯着念琛沉穩有力矯健遒勁的步伐時,心下終是明瞭,原來,昨夜那瓶消腫藥是被念琛拿走的。
她的獨家毒藥如若沒有她親自配備的解藥,是根本無法解除的,她下藥之前就去藥房拿走了原先的消腫藥,放了她調製的消腫解藥,不過,心裡陰暗的她只放了一瓶而已。她就是想看這幾個男人去藥房爭藥的好戲,今早一探之下,昨夜藥房大戰的贏家居然是大師兄。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
“對了,小師妹,下個月的比試,你決定比什麼種田技能?”念琛在快要錯身離開田秋香身邊時,他忽而停了腳步,轉身問道。
田秋香還在思考消腫藥的事,一問之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旋即問道:“什麼?”
念琛重複道:“下個月的種田技能比試,單人比試種田技能,你比什麼?”
田秋香眼眸眨了眨,回道:“棋藝。”昨日她記得念可跟她說下個月貌似跟什麼門派有個什麼種田比試,那一堆東西之中,只有研究雜交水稻纔是她擅長的,其餘東西,她通通不懂。
念琛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記得多練習,另外,除了研究谷種,武藝也是需要練習的,畢竟我們是武林門派,你的武藝指導人是念凡,回頭我會給你安排時間的。”
“啊?”田秋香一聽念凡,嘴角不由自主地有些抽搐。
天知道,所有人當中,她最討厭的就是那個騷包男了。
念琛沒有在意她的神情,只是朝她微微一點頭,隨後徑自朝前行走而去。
田秋香看着念琛藍色的背影,眼眸眯了眯,看來她必須在開始練武之前離開西華山,不然,一旦被念凡盯上,她就不好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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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往前推進了五日,這一日,正值午後正是養谷塵的時候,衆師兄與師姐們皆在打穀場幹活。
打穀場位於西華山前院兒的一塊空地之上,打穀塵時,由於不能受空間的束縛,是以,空地周圍都沒有大樹,僅有一些小型的,枝葉並不茂盛的樹木。空地的一邊,聳立着一坐七層高的寶塔,那玲瓏寶塔在西華山建立之初就已經巍然屹立了。
此時,正在茅廁前打掃衛生的田秋香算了算時間,手指一勾,手上的一根細線便隨之移動起來。
初夏時節,天氣已經有些燥熱,在打穀場揚塵推谷種的人們盡情揮灑着汗水。
“好!”打穀場上喝彩聲陣陣。
念凡身穿紫色工作服,矯健的身影在谷種之間推開推去,速度很快,猶如蛟龍在水。
如此數番輪迴之後,當他再次推谷種的時候,卻見一抹飄逸的白影朝他飄然飛來,那白影不偏不倚,正巧將他的俊臉整個覆蓋起來。
“啊——”
念凡驚得低聲叫喊起來,卻見他腳下。
“念凡!”
“二師兄!”
觀看的衆人在看見忽然跌倒的身影時皆緊張地呼喚起來。
念凡一把將那白影抓在手中,迅速在空中翻騰了幾下,離開了穀場,如若不是他反應快,倘若落在穀物上面的暗釘子上,那可要疼上許多天了。
他飛身旋出穀物場後,將手中的白影陡然舒展開來,方纔在空中那驚鴻一瞥,他就已經知道,朝他飛來的是一張畫,而畫上用墨色畫了一些東西,他恍然看下去之際驚得無語倫比了。
“這畫的是什麼啊?”離念凡最近的念可在看見念凡手中的畫時,驚奇地瞪着大眼睛問詢起來。
只見那紙上畫着一男一女,他們的身軀糾纏在一起,面上神情看着有些********。
那畫,不同於這個時期的潑墨畫法與人物工筆畫法,那畫中的人給人一種立體的感覺,用黑白灰三種顏色將人體的亮面,陰影和投影皆畫了出來。如若不是畫的這般下作的東西,那麼此畫,當真可謂是一種藝術瑰寶。
念凡在聽見念可好奇的聲音後,將手中宣紙迅速捏成一團,轉眸對她說道:“沒什麼。”念可還是一個黃花閨女,怎可讓她知道畫上是何物呢?如若她知道了,豈不是會羞死?
“咦?那邊又飛來很多張宣紙呢!”念可正懊惱着二師兄的行爲時,卻聽一旁的念梅對着空中驚聲嘆道。
念凡眼眸一瞪,順着念梅的手臂所指,朝那方一望。
這一望之下,他的眼珠子差點沒瞪落下來。只見成千上萬張如鵝毛大雪般的宣紙,朝他們瀟瀟灑灑地飄飛而來。
除了打穀場,西華山的其他院落裡也斷斷續續飄來一些畫。
大廚房裡,本是忙着活計的小廝們在看見飄飛而來的宣紙時,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圍成一團觀看起宣紙上的圖畫來。
“咦?這畫的是什麼啊?”其中一名小廝對着宣紙疑惑地問道。
他旁邊的一個小廝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笨蛋,連金瓶梅都不知道麼?”
那小廝點了點頭後,說道:“可是,怎會在白日裡飄來金瓶梅呢?不覺得羞恥麼?”
他身旁的小廝再次給了他一記爆慄,隨後,學着夫子的模樣,搖頭晃腦道:“食色,性也,這是人之根本,白日飄來,何錯之有?”
“哦,沒看出來,你還學富五車啊,在這廚房裡打雜,當真是大材小用了!”
那小廝在看見他搖頭晃腦的動作時,眸中充滿了崇拜,霎時間,覺得有五彩光環圍繞在他身邊一般。
說罷,衆人又圍在一起觀摩起那張金瓶梅的圖來。
由於衆人看得是繪聲繪色,是以,根本沒有覺察到身後那抹急速掠進大廚房中的素色身影。
此時的打穀場中,宣紙已四處飄飛。
一張宣紙搖搖晃晃地飛到了念梅的跟前,念梅順手一拿,觀賞起來,她邊看邊嘆道:“哇,這個畫得可真是逼真呢,只是畫中的人在做什麼啊?”
念凡見念梅抓了一張宣紙,俊眸一瞪,劈手就從她手中奪了過去,隨後朝她說道:“叫你別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