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將視線從念塵身上轉移到了紫衣男子的身上,只見他頭戴冠玉,眉目俊秀,鼻翼高挺,嘴脣薄削,端的是月朗風清,只是他那略帶笑意的眸中卻是隱含着幾不可聞的蔑視。
這個騷包男怎麼也用這種眼神看着她?
“二師兄承認她是師妹,我可沒有承認。”田秋香剛想開口說話,卻聽身後又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男聲。
她轉頭循聲望了過去,發現門外站着一名青衣男子,由於揹着光,來人的長相看不十分真切,只覺輪廓也是帥氣盎然的,不過這一次,這個帥哥的旁邊還站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穿粉色羅裙右手握着一把佩劍。二人見田秋香轉眸看他們,遂擡步朝廳內走來,青衣男子直接走向他的座位,而那粉衣女子卻是踩着田秋香的手背過去的。
“啊,你爲什麼踩我的手?”她的右手昨夜被欠抽男掰斷了,而今這個死女人又踩了她的左手,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那粉衣女子充耳不聞田秋香的話,只是關切地去到念塵面前焦急地問道:“四師兄,你有沒有被這個小賤人傷到?”
念塵眼皮未擡,冷冷回道:“無事。”
田秋香在聽見那粉衣女子罵她小賤人時,開口質問道:“喂,你說話放乾淨一點,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這個死女人怎麼一開口就罵她小賤人?古代人的素質真是太差了!
念凡在聽見田秋香的話後,將摺扇捂住嘴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念可,小師妹在說你沒有素質呢。”
念可聞言轉頭恨了一眼田秋香,翻了翻白眼道:“真不知是誰沒有素質,如此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出來!”
不要臉?她哪裡不要臉了?
田秋香剛想開口問話,卻見廳內的衆人皆站立起來,朝她身後微微一頷首,恭敬道:“大師兄。”
那整齊劃一的聲音讓田秋香出口的話語就此卡在喉間,她的眼角開始微微抽搐,敢情這是在走時裝秀呢?究竟還要來多少人?能不能一次出來完?
待她想要回頭看看那個所謂的大師兄究竟長什麼模樣時,她整個身子竟然被人架了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田秋香盯着架住她胳膊的人本能地喝問起來。
念凡摺扇一收,揚眉道:“不給你一個位置坐,怕師父說我們不憐香惜玉。”
話音一落,田秋香猛地擡眼朝騷包男發出了一個狠戾的眼刀,念凡在接受到她凌厲地眼神時,眸中竟是有一分地遲疑,不過,那遲疑也是稍縱即逝,隨後又被鄙夷所代替。
田秋香安定落座後,再次擡眸時,發現正前方的首座之上已經坐了一名身穿藍色衣衫的男子。她迅速環視了一下整個大廳,她的右邊坐着騷包男,欠抽男和那個念可,而左邊則坐着青衣男子與另一名身穿淡綠色衣衫的女子。
這些人看她的眼神,怎麼都像是看犯人一樣?
現在給她的感覺,怎麼有點兒像,三堂會審呢?
有了被人當做犯人的認知後,田秋香坐在椅子上就特別不是滋味,她堂堂?她好像腦海裡面只記得自己好像位高權重還有。。想不起來,腦子一陣劇痛。
她登時想要站起身來,結果下一秒鐘,卻見一根白綾似長了眼一般,將她的身子和椅子整個環繞起來,那白綾似蛟龍出海將她層層纏繞,且越纏越緊,讓她不得不緊貼椅背而坐。
“爲什麼綁住我?你們這是非法行爲,我要控訴!”田秋香眉頭一皺大吼起來,她真的要瘋了,她這是穿到什麼鬼地方來了?爲什麼一穿來就受這麼多的苦?她要回家,要回醫院!
念凡在聽見她的大叫聲後,嘴脣一揚,嘲笑道:“小師妹,你偷偷爬上三師弟的牀上時怎麼沒見你說要控訴呢?”
田秋香眼眸一瞪,嘴巴微張,結結巴巴地問道:“你說……爬上誰的牀?”這個騷包男到底在說什麼?
“自己做過的事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念可在旁嘟嚷了一句。
念凡斜睨了一眼念可,隨後給念香使了個眼色,田秋香順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但見左邊那名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手上握着一根白綾,不知何時,廳外起了一陣穿堂風,那白綾在他手中輕輕擺動,那白綾似白龍一般大有蓄勢待發之意。
原來是這小子放白綾將她纏住的!
只見他一襲青衣似蒼青翠柏,髮際線之下是飽滿的額頭,他英眉斜飛入鬢,眸若星點,方纔因爲背光沒有將他的容顏看清楚,而今如此一觀,確實長得英俊瀟灑,只是他那清俊剛毅的臉上同騷包男與欠抽男一樣寫滿了厭惡。
念翼見田秋香打量他,俊俏的脣微微一撇,晃過田秋香看向念凡淺聲而出:“二師兄,我可是寧願跟母豬睡在一處也不願與她同牀共枕。”
念凡修長的手指輕觸脣瓣,低聲笑道:“三師弟真是風趣得緊。”
田秋香聽了這話微微一愣,原來這個男人竟是個毒舌男,瞧他那樣,看來她的前身是真的爬上了他的牀,她究竟穿到什麼極品女人的身體裡來了哦?
不管她穿到什麼樣的身體裡來了,反正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她,她的驕傲可由不得這些人這般詆譭於她。
田秋香挑眉冷哼道:“跟母豬睡在一起的可是公豬,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公豬麼?”
“撲——”此話一出,念凡後面的侍從竟是忍不住捂脣笑出聲來,念凡察覺後收了笑轉身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
念翼一聽,心中頓時有氣,他俊眉斜挑,威脅道:“你若再敢亂吠,我便用手中這根白綾封住你的嘴!”
田秋香學着他的樣子,眉毛一挑,說道:“怎麼?怕自己的口才沒有我好,膽小了?害怕了?”想當年,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活的,一個毒舌男而已,她,何懼之有?
念翼眼眸一眯,還想用更惡毒的語言去攻擊田秋香時,卻聽他身旁的綠衣女子緩緩說道:“真不知道我們西華派怎會出這麼一個敗壞門風的弟子,師父還未閉關之時,看着倒是人模狗樣,對待師兄師姐也算是禮遇有加,然而,待師父一閉關,便顯露出本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