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兒擡頭看去,見桌子上還擺着一個,立即不哭不鬧了,站起來拿起鐲子戴到了手上道:“這個俺很喜歡,俺就收下了,看在你給俺送了禮兒的份上,俺不和你計較了!”說罷又去拿兩塊玉佩。
田秋香眸子一寒,擡手拍了過去:“本宮的東西誰都可以碰,就是你碰不得!”
“啊,殺人了!”元春兒猛地收了手痛得大喊。
田秋香厲喝:“再敢喊,本宮割了你的舌頭!”
元春兒自然知道田秋香說得到做得到,趕緊捂住了嘴,怯怕地看着田秋香。
“把鐲子取下來!”田秋香盯着她再道。
元春兒把手藏到身後:“這鐲子戴俺手上了,就是俺的!”
“是嗎?”田秋香抓了抓額頭道:“要是這隻手不是你的了,這鐲子是不是也不是你的了?”
元春兒身子一抖,吞吐問道:“你、你啥子意思?”
“本宮的意思是,要麼你把鐲子取下來,要麼本宮跺了你這隻手,你二選一!”田秋香威嚴喝道。
元春兒嚇得後退一步,心中盤算着,田秋香是皇后,一定不敢輕易地砍百姓的手,就算她敢皇帝和律法也不會放過她,而且現在她懷着村長家的孩子,田秋香要砍她的手,村長也不會同意。
這個鐲子是個好物兒,她今天得定了,深吸一口氣,她強裝鎮定道:“你、你敢!”
小紅小綠撫額望天,蠢女人,你錯了,我們皇后娘娘是出了名的膽子大,以前連太后皇帝都敢罵,公主王爺都敢打,怎麼會不敢砍你的手?
村長一家子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元春兒這是在自尋死路!
連衆村民都搖了搖頭,這世上還有田秋香不敢做的事嗎?
田秋香冷笑一聲:“你在挑戰我的極限?你隨便問問他們任何一個人,這世上有我田秋香不敢做的事嗎?別說砍你一隻手,就是將你千刀萬剮也只是我一句話而已!”
“俺懷了李元慶的娃娃,你、你砍俺的手,爹和李元慶不會同意的!”元春兒嚇得口齒不清。
田秋香看向村長和李元慶:“是嗎?你問問他們可有意見?”
“大哥,李元慶,俺有了你們屋的骨肉,你們不會讓她砍俺的手是不?”元春兒討好地問。
村長和李元慶撇過頭去,裝沒聽到。
田秋香笑着搖頭,這個元春兒簡直蠢到家了,村長家已有兩個孩子,就算元春兒這胎是個男孩又如何?他們一家對元春兒厭惡之極,豈會稀罕元春兒的孩子?只不過他們心善,不忍心孩子受罪,所以處處忍讓元春兒。
“大哥,俺肚子裡可是你們李家的兄弟的血脈啊?”元春兒不可置信喊道。
村長嘆了口氣,轉過身來道:“妮子,把鐲子還給秋香妹子,俺可以和秋香妹子說好話,秋香妹子是皇后,定然不會與你計較。”
“俺不!”元春兒倔強地仰起頭:“俺喜歡這個鐲子,俺要戴着。”
“既然如此,俺也幫不了你了。”村長對田秋香道:“秋香妹子,你要如何就如何吧,是俺們沒福氣迎這個孩子出來,俺家齋戒爲孩子贖罪。”說罷負手準備出門去。
“大哥!”元春兒終是急了:“你別走,俺還俺還還不成嗎?”說罷不捨地將鐲子拔了出來,重重地放在桌上,眸中閃過毒怨,收手時一把將鐲子掃到了地上。
啪地一聲脆響,翠綠的鐲子摔了個四分五裂!
衆人大驚,齊齊看向元春兒。
“啊!俺不是故意的,俺就說吧,這個鐲子是俺的,離了俺誰也戴不得,這不摔碎了!”說罷朝田秋香得意一笑,轉身回屋,經過金花身邊時,也是得意地仰了仰下巴。
村長媳婦氣得全身發抖,拳頭拽緊,就要衝上去打這個女人一頓,那是田秋香送給她的鐲子,這個女人想搶不成,竟然毀了,太可惡了!
田秋香眸子一寒,緊盯着那個洋洋得意的女人對小紅小綠道:“敢摔了本宮的寶貝,給本宮砍了她的雙手!”
田秋香眸子一寒,緊盯着那個洋洋得意的女人對小紅小綠道:“敢摔了本宮的寶貝,給本宮砍了她的雙手!”
“是,皇后娘娘!”小紅小綠二人抱拳領命,快步向前一把拽住了元春兒。
元春兒剛還得意的臉瞬間被嚇得慘白,朝村長和李元慶大聲喊道:“大哥,李元慶,救救俺!”
李元慶臉色變了變卻始終沒作聲,他早就看元春兒不舒坦,被殺了頭纔好,他就不用整天受她的窩囊氣了!
村長愣愣地看着也沒作聲,這個元春兒自從來了京城後,他們一家子沒過一天安穩日子,他雖嘴上沒說,但心裡還是不喜歡這個妮子的,如果田秋香能幫他把這個妮子趕走是最好不過的!
田秋香冷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元春兒面前,看着那張疤痕斑駁的臉道:“你爲虎作倀多日,惹發衆怒,死到臨頭還想讓誰救你?”
“俺不是有意摔壞那隻鐲子的,俺、俺只是不小心,對,俺不小心……”元春兒嚇得聲音顫抖,語無倫次起來。
田秋香輕擡元春兒的下巴,瞪着她道:“怎麼?現在怕了?你不是很狂嗎?有本事你再狂一下試試?”
元春兒咬牙不作聲,兩個眼珠子瞪着田秋香。
田秋香重重放開她,轉身狠道:“以下犯上,不敬長輩,狂妄自大,摔壞本宮的玉鐲子,給本宮砍了雙手!”
“是!”小綠小紅再次應道,拔劍而起,抓着元春兒的手砍了過去。
衆人驚愕,有的已經嚇得閉上了眼睛,帶小孩的捂住了小孩的眼睛或是將小孩的頭按進懷裡,怕等下的血腥場面嚇到小孩,但卻沒有一人開口。
村長一家心中忐忑,對元春兒是忍無可忍了,但總覺得田秋香這樣砍元春兒的手有些不好,卻說不上是哪裡不好,故爾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眼看利劍就要將自己的手砍掉,元春兒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哪個要殺俺閨女?還有沒有王法了?!”突然人羣中衝出一個年近四十的婦人,一臉黑呼呼的,梳着不知名的髮髻,頭髮上別了幾支發黑的銀簪子,上衣着一件洗得發黃的粗布夾戎短襖,下身一條看不出顏色的戎裙,腳上一雙打了布丁的棉鞋,全身上下透着貧窮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