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醫藥箱裡找來見到,將纏繞在外的那些束縛的衣服全部剪掉。當他扯開那些束縛的布料,清楚地看見田秋香白皙的胸前那一道深深地劍傷時,俊俏的劍眉擰在了一起。
東方澤霖先爲傷口消了毒,隨後灑上了金創藥粉,在用白色的繃帶從肩膀處爲她纏繞起來。
待他纏繞到最後一轉時,凝眸的一瞬間卻發現田秋香竟是睜開了眼眸。
“我不需要你爲我包紮,你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麼?”田秋香冷着一張臉,打算與東方澤霖冷戰到底。
東方澤霖手中的動作持續進行着,他脣角一揚,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他揶揄道:“你的身體,哪一處是我沒有見過的?”
這樣的話語讓田秋香眼角微跳,即便已經坦誠相待多次,但是這樣說出口來,還是讓田秋香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男人,終究還是恬不知恥的!
爲了扳回自己的面子,田秋香哼道:“終於肯承認自己是誰了?”
聞言,東方澤霖竟然朝她咧開嘴,笑容可掬地說道:“仙鶴島花海那夜,雖然月色很朦朧,但是我扔幾看得很清楚。”
“南宮景軒!”田秋香吃癟,大聲呵斥了一句。
這個男人果真壞透了,把她吃敢摸盡後居然還不承認,世上有這樣無恥的人麼?偏偏她還是喜歡上了這樣的人,她真是太沒水平了。
東方澤霖脣邊的笑容持續了一會兒後,便正了正臉色,說道:“香兒,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叫南宮景軒的人了,從今以後,你便叫我東方澤霖吧。”
從東方澤霖用他自己的生命換回他的新生之後,他便發誓,只要他或者,便只能叫東方澤霖了。
田秋香眼眸微眯,看向東方澤霖質疑道:“莫非你也要頂着他的臉活一輩子麼?”
東方澤霖看着田秋香,一輩子?一輩子對他說實在太遙遠了,他也活不到那麼長,自然也就沒有想過以後的時。
鼻腔之內緩緩呼出一口氣後,東方澤霖回道:“至少在這半年內,我會一直頂着這張臉過活。”
田秋香看着沉靜下來的東方澤霖,她問道:“你知道什麼叫愛情麼?”
面對這個問題,東方澤霖沉默起來。
田秋香見他不願意答,遂兀自說了恰裡:“愛情是人與人之間的強烈的依戀,親近,嚮往,以及無私轉移並且無所不盡其心的情感。夫妻之間的愛情是是恩愛和美,相互忠誠,互爲風險,同心同德,相濡以沫,白頭偕老。你確定,你對我的,是愛麼?”
這句話,字字珠璣,句句肺腑,一個個的字符深深地扎進了東方澤霖的內心深處,他知道香兒想說什麼,但是,有些生命之輕,是他不能夠承受的,所以,他不會說。
“香兒,過兩天,我就告訴你我在做什麼,你願意相信我麼?”東方澤霖說這句話時,一臉的赤誠。
田秋香雖然心硬,但是對於這個男人,她的心卻是軟的,尤其在如此的失而復得之後,她的心便更加地軟了,見他如此說,田秋香終是點頭道:“那我就姑且再等兩天,兩天之後,你若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兩天,其實很快就過去了,兩天過後,她就能知道原因,可是,田秋香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個兩天對她來說,等來的結局竟然會是那樣的。如果一早便知道結局,那麼她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他的。
對於田秋香的無條件新人,東方澤霖脣瓣微揚,面上感到十分地欣慰,他擡手撫摸了一下田秋香那頭烏黑柔順的長髮,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三更時分,我再叫醒你去別院,皇宮之中不太適合你養傷的。”
田秋香脣角抽搐,狀似無奈地說道:“我怎麼感覺,我現在的身份像是你金屋藏嬌的第三者呢?”
東方澤霖眼眸一沉,解釋道:“東方澤霖救了我的命,臨死前,他將媃兒託付給了我。”
“所以你打算一輩子都照顧她?演一輩子的戲?”田秋香本來不想說這些有的沒的,但是對於上官媃,她是真的不喜歡,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上官媃這個女人最好還是敬而遠之。她怎麼能夠容忍一直綁一個定時炸彈在自己身邊呢?
東方澤霖搖頭道:“不會太長的。”
田秋香瞥了一眼東方澤霖後,便再也沒有說什麼了。因爲無論她說什麼,東方澤霖今夜都不會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她能做的,便是等了。
接下來的兩日,東方澤霖一直陪着田秋香在別院裡養傷。
別院後山有一處風景優美之地,那裡有着成羣的仙鶴,有着潺潺的溪流,還有那深深淺淺的蘆葦蕩。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東方澤霖真的希望就此停留在這一刻,永不前進。
晚霞,當火紅的太陽映滿天邊時,他擁着田秋香坐在蘆葦蕩內看鶴舞鶩飛,觀火燒紅雲。
田秋香靠在東方澤霖的肩頭,擡起手,數了一下指頭,說道:“明天,你就應該告訴我原因了。”
東方澤霖傾身將鼻端湊近她的頸項間,呵出一口氣,說道:“好。”
因着頸部是敏感地帶,田秋香只覺有些酥麻,肩部一擡,說道:“別這麼說話,好癢。”
東方澤霖沒有撤開身子,他伸出大掌,撫在了田秋香的腹部,仍舊不敢相信,那裡已經種下了她與他的孩子。
田秋香見他伸手撫住了她的腹部,她側頭看向他,說道:“你說這個世界奇不奇怪?就那麼一次,就懷了孩子。”
她是醫生,自然知道孩子並不是想要就能要到的,有些時候,你沒有想,他倒是跟着來了,就像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般。
“香兒,你喜歡這個孩子麼?”
田秋香笑着答道:“當然喜歡了。”說完話後,復又想到,倘若不是這個孩子,面前這個男人恐怕到現在還將她矇在鼓裡呢,遂接着說道:“不過,卻討厭孩子的爸爸,因爲孩子的爸爸老愛撒謊。”
東方澤霖將她擁進懷中,在她耳旁輕聲呢喃道:“香兒,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很真誠,爲這近一年來她嚐盡的相思之苦,也爲以後他不能伴隨左右給她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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