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韻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田秋香見狀,脣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念可的事總算是得到解決,她心中的負罪感也就少了許多了。
這廂,東方旭因着東方澤霆的事一直鬱鬱寡歡了好幾日,待到第三日方纔想起問起皇后婚期訂在何時,皇后答曰六月初三是個好日子時宜婚嫁,東方旭想了想便準了,由此皇后也就命人去置辦婚禮了。
田秋香掐着指頭算了一下,倘若六月初三的話,那不是隻剩下五日了?田秋香住在皇宮之中,趁着這個機會也連帶着將整個皇宮的地形納入了頭腦之中。
這一夜,月明星稀,是齊王流放北疆的第五日。算算腳程,流放之人已經遠離了銀耀的管轄範圍。
因着已是庶民,是以,那些衙役也沒給東方澤霆好臉色看,而東方澤霆素來囂張跋扈,整日還說着將來有朝一日會讓這些人償還。
待一行人到的一處樹林時,夜風中忽而傳來了一陣狼嚎之聲,那狼嚎聲聽着讓人發憷,兩名衙役轉眸四處望了一下,地嘆道:“這裡怎麼會有狼叫聲?”
“是啊,聽着好詭異啊。”另一名衙役附和起來。
然,當他二人還沒來得及做深層次的探討時,只覺耳邊一陣勁風掃過,兩人瞬時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手中帶着鐵鏈的東方澤霆見狀眼眸一眯,機警地問道:“是誰?”
問話聲後,男子低啞的聲音漸漸傳來:“是我。”
東方澤霆偏頭疑惑道:“東方澤霖?”
東方澤霖玄色的衣衫瞬時出現在了東方澤霆的面前,東方澤霆見到他後,旋即想要擡掌打過去,無奈身體乏力,竟是一把撲了個空,由於上前的力道很大,東方澤霆砰的一下撲倒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
“東方澤霆,你的心怎麼會狠毒至此?竟是連親兄弟都害?”東方澤霖玄色衣袍一掀,俯視着地上灰頭土臉的男子。
東方澤霆往日的意氣風發消失殆盡,他不屑的哼道:“害你?即便我害了你,你不也好好的站在我的跟前了嗎?倒是你,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害我,這幾天,我總算是知道了,原來那個春鶯是你的人,我身上的那種慢性毒藥,是春鶯中在我身上的吧?這場戲是你一手策劃的吧?東方澤霖,你的心竟然歹毒至此!我要告訴父皇!說一切都是你陷害我的!”
東方澤霖沒有因他的話語而動怒,他負手而立,擡眸望着天上的月亮,低聲道:“好好的站在你的跟前?東方澤霆,在你做了那樣殘忍的事後,你還敢說這樣的話?你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一下,我到底是誰?”
說罷,東方澤霖擡手撕開了臉上那張薄薄的面具。
當東方澤霆看到月色下另一張男子的面孔時,他驚得瞪大了眼眸,用力指着他抖索道:“你.你到底是誰?爲何假扮東方澤霖?爲何害我?”
東方澤霖將臉上的面具又帶了回去,隨後冷淡的說道:“你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從那一天開始,我的名字就叫東方澤霖,直至我死去。”微頓,他睨着地上一臉驚懼的男子繼續說道:“東方澤霆,你竟然還有臉問我爲何害你?你當初在東方澤霖身上落下蠱毒時,你怎麼就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呢?”
正是因爲他在東方澤霖的身上落下了蠱毒,纔會導致媃兒一直未育,纔會讓真正的東方澤霖在孤獨的折磨下悽慘的死去。
東方澤霆聞言大聲吼道:“東方澤霖他在那裡?他在哪裡?你讓他出來,讓他不要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暗處!”
“哼,你想見他,是不是?很快的,你馬上就要見到他了。”戴着面具的東方澤霖出口的語氣帶着一股森寒的殺意。
東方澤霆眼眸一瞪,指着他顫抖道:“你想要做什麼?你不能殺我,我是皇子,你不能殺我.你到底是誰?”
東方澤霖脣瓣一牽,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正是因爲你是皇子,所以我纔會殺了你,讓你永遠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東方澤霆作惡多端,虎毒不食子,東方旭總有一天會原諒東方澤霆,而他不能爲媃兒留下半點禍根,是以,東方澤霆必須死!
說罷,東方澤霖玄色的衣袍在空中旋轉了一番,待他的身子旋轉起來時,只見腰身處旋出一道白色的刀光,須臾,那本是在地上顫抖的男子便已血濺三尺了。
東方澤霆愣愣的瞪着眼睛,脣角不斷溢出血漬,他不敢置信的說道:“你.。竟敢殺我.。”
東方澤霖衣袍一扇,另一道白光在讀劃開,下一秒鐘,東方澤霆已經沉沉的迷上了眼眸,沒了呼吸。
“下去之後,好好地在他的面前賠罪吧,如此,來償還你這血腥的一生。”
暗夜中,男子低沉的聲音在幽謐的樹林中淺淺徘徊,知道夜闌人靜時,那回音方纔緩緩消失,月影橫斜,再看那樹林,哪裡還能見到那一抹玄色的身影?
翌日清晨,當東方的魚肚白漸漸升起時,只見一空曠的小山丘上立着兩抹人影。
朝陽將二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站在前方的人身穿一襲玄色衣袍,他有着一雙重瞳,眸色似黑曜石一般盈亮。他俯首垂眸凝望着面前的一個小土包,那個小土包一點也不起眼,因着一直無人打理,小土包之上長滿了雜草。
玄色衣袍的男子盯着小土包,良久之後方纔緩緩說道:“霖,我已經爲你報了仇,你切安息吧。”
玄色衣袍身後的男子在聽到這句話後生生的跪在了地上,他朝小土包磕了幾個響頭,含淚道:“主子,上窮碧落下黃泉,在世界的那一邊,您一定要好好的過。”
玄色衣袍的男子又靜靜垂立了一會,隨後,他轉身對身後的男子說道:“清宏,待我死後,記得將你家主子移去皇陵之中,那裡纔是他的安寢之地。”
撂下話語後,玄色衣袍一轉,在空中留下一道悽美的弧線後便消失在了山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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