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踢場子的?
小七開啓了‘偷拍模式’,特意將那些人的表情一一記錄下來,然後猜到那些士兵的想法後,在秦霜的腦子裡徹底笑蹦了。
【哈哈哈——哎呦喂,主人,這些蠢兵們真是太好笑了!主人你看看他們那都是什麼表情,以爲罌粟和秦天弟弟是因爲覺得他們太厲害了才露出那種表情嗎?他們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點吧,哎呦,可笑死我了,哈哈哈——】
秦霜雖然沒像小七這般誇張,但看着那些士兵們越發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也被氣笑了。
阿辰更是嘴角抽搐,無語地轉向司徒擎,後者看上去也頗爲尷尬,顯然也是明白特殊營的人弄錯了那兩個人的想法。
司徒擎遲疑了一下,問道:“如意莊的人應該也都進行過這些訓練吧?不知道最好的成績是多少?”
阿辰看了眼司徒擎,挑眉道:“丹蔘他們難道沒給你們做過示範?”這都多長時間了,這些士兵們會不好奇給他們做教官的人的成績是多少,以作爲目標或攀比對象?
司徒擎道:“做過,丹蔘的成績最佳,正好是一炷香的時間。”
“哦~”阿辰耐人尋味地笑了。
想也知道丹蔘再怎麼樣也不至於真的全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實力給這些將士們看,一炷香的時間,也算是他的尋常水平,但卻並不是最好的成績。
地字組前十人障礙跑的成績平均都在四分半左右,偶爾要是爆發一下,也能再稍微快一點,地字組後十人則是在四分半到一炷香之間,偶爾沒發揮好纔可能超過一炷香,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彈指的時間,總歸是比精銳小分隊的最高紀錄還要快上兩彈指。
別看兩彈指好像並不多,但真要想把這點距離拉近,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司徒擎顯然也從阿辰的表情當中猜出了丹蔘可能還保留了一些實力,再想到太子和太子妃身邊的人似乎比丹蔘三人還要厲害,心裡不可避免地生出好奇來。
“少將軍是不是想問罌粟他們的成績如何?”秦霜一眼看出司徒擎的心思。
司徒擎微微一愣,“罌粟?”
“就是柳廷風。”秦霜指了指那邊正翻看着半夏手裡的記錄的人。
司徒擎猛然想起之前聽說的京城那邊關於呂家和太子太子妃的一些事情,看向柳廷風的目光有些許變化,之前倒是忘了問兩位殿下身邊人的名字,沒想到那個青年居然是原來呂家的那人嗎?太子和太子妃居然把他也帶在了身邊,而且看起來頗爲信任的樣子。
對了,之前柳廷風甚至還叫太子和太子妃爲主子,看態度和合歡白朮等人別無二致……
司徒擎有些摸不清柳廷風和他們的關係具體只是合作,還是另有其他,但眼下卻只是將這事兒先放在心裡,繼續詢問關於障礙跑成績的事。
“你不如直接問問他們啊。”秦霜指了指還站在身邊的合歡和白朮。
司徒擎也順着她指的方向扭頭看他們。
合歡面無表情地說道:“丹蔘,海棠,秦艽的平均成績,四分半。”
司徒擎神色微變,又問道:“那你們?”
“四分。”同樣僅僅只是代表平均成績。
司徒請徹底沉默了,神色也更爲冷硬嚴肅。
早料到這些人的水平很高,卻也沒想到差距竟如此之大。
精銳小分隊的五分半的最佳成績的保持者正是他,他倒是並沒有因此就驕傲自滿,但心底裡也在想着應該能稍微接近丹蔘幾個教官的水平了吧?可實際上,居然還差了整整一分!
這種本身全程跑下來就花不了多長時間的障礙跑成績,便是一個彈指的時間都很難再拉進,更別說是整整一分的差距了。
在丹蔘幾個人都沒拿出全部實力之時,司徒擎還沒辦法準確地把握住當中的差距,但現在有毫無保留將事實告訴他的合歡的答案,他算是真正地明確了目標,不但沒有新生氣餒,反而越發得鬥志高昂。
既然太子和太子妃身邊的能人都能做到平均成績達到四分半,他不說試圖達到他們的最好成績四分,也至少該向丹蔘三人的成績看齊吧?
秦霜和阿辰發現司徒擎的雙目越發充滿鬥志,對這位少將軍又多了幾分讚賞!不愧是司徒家的人,和尋常的將士們就是不一樣,瞧瞧這心理素質和自我調整的速度!
“罌粟和小天接下來應該會下場和其他人一塊兒障礙跑,少將軍,不如一塊兒湊近過去看看?”秦霜主動邀請道。
司徒擎想到他們可能是打算給這些有點過分自滿的士兵們一點教訓和打擊,點點頭,率先在前面帶路走向了半夏那邊。
其他訓練結束的士兵們見此,也大概看出來要有好戲看了,逐漸向障礙跑的地點靠攏。
柳廷風和秦天對障礙跑的成績確實挺失望,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要給這裡的人一點小顏色看看的心態,本來他們過來問半夏的目的就在於此,差距這麼大,也最多就是表示他們隨隨便便應付一下也夠給這些士兵們一個大打擊了。
等到他們周圍聚過來百十來號人以後,柳廷風才似模似樣地搭着半夏的肩膀朗聲道:“這位教官,我看你們這個障礙跑的成績也不怎麼樣嘛,不如也讓我試試看吧,我覺得也挺容易的,說不定隨便跑一趟下來就能破了你們的最高記錄呢。”
柳廷風故意放大了聲音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直接導致一句話就把仇恨值拉得慢慢的,引來了所有士兵們的瞪視!
“喂!小子!你說什麼呢!”
“你算什麼東西,也想破我們的記錄?你以爲障礙跑很容易嗎!嗤!真是癡心妄想!”
“就是!不知道哪兒來的外行人居然也敢如此大言不慚,真是可笑!”
“要是隨便來個外行人都能破了咱們的記錄,咱們還混個什麼勁兒!”
“說大話之前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特殊營可不是給你打腫臉充胖子的地方,小心等會兒自打嘴巴!”
“可不是!也不大風大閃了舌頭!”
士兵們你一言我一句地不滿地叫囂起來,對柳廷風的囂張態度表現出了十足的憤怒。
想當初他們第一次障礙跑的時候,多少人被那些各種什麼走獨木,匍匐,跨攔,翻牆,爬繩梯等等項目給弄得灰頭土臉,一輪跑下來差不多用了快一刻鐘的時間,他們還依稀記得當時丹蔘三位教官的臉色有多難看。
能有今天的成績可是他們努力了幾個月才能得來的,眼前這個從來沒有試過障礙跑的‘初學者’,居然還妄圖破他們的最高記錄!?未免也太瞧不起障礙跑的難度了!
柳廷風不爲所動地繼續頂着他那張分外出彩的臉蛋笑眯眯地說道:“不試試看誰知道可不可能,萬一一個不小心就真的做到了呢?到時候被打臉的可就不是我,而是你們了。要不要賭點什麼?”
男人嘛,尤其是軍營裡的大老爺們,最受不得激將,熱血一衝頭,哪兒還知道冷靜地去拒絕柳廷風言談間的不對之處,不少人都直接大聲喊着:“賭就賭!你要是輸了就滾出我們特殊營!”
“沒錯!我們特殊營裡不歡迎你這種長得像女人一樣的沒用男人!”
“長得像女人……?”柳廷風眉角微微一動,周身的氣勢一下子就變了。
離他最近的半夏和秦天都在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妙。
雖然他們和柳廷風都有兩年多沒見,但對他的性情卻依舊很瞭解,再清楚不過,他這人別的方面都沒什麼,但唯獨有一個逆鱗,就是最煩別人說他長得像女人。
呂家還沒倒之前,他還在呂家‘臥薪嚐膽’之時,也曾有過好幾個明面或背地裡說他長得像女人的傢伙,那些人無一例外的,被他給予了終身難忘的教訓,有些作惡多端的甚至直接把命給丟了,還是被柳廷風用了相當兇殘的手法弄死的,作爲說他像女人的報復。
這些士兵,呵,還說他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呢,還是說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好呢?
別看柳廷風看着像個紈絝公子哥,可實際上他因爲幼年在呂家的遭遇,性情可稱得上是天字組人當中相當兇殘且小心眼記仇的!
這些士兵們或許並不是故意要諷刺他,只是大腦充血一時口不擇言,柳廷風也不至於把他們給弄死或弄殘,但要收拾他們,方法有的是。
注意到柳廷風嘴角勾起一抹陰測測的笑容,半夏和秦天都不着痕跡地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而被柳廷風盯着笑的那個剛剛說他長得像女人的壯漢卻渾身打了個機靈,嚇得渾身打怵,可轉念一想,他怎麼可能會怕一個男生女相的小白臉!很快,爲了給自己壯膽,又故意挺起胸膛故作兇狠地瞪視柳廷風。
“呵呵,你,很好。”柳廷風冷笑一聲,也不多說廢話,徑自走到障礙跑的起跑線前,對圍觀的士兵們勾了勾手指,囂張地擡着下巴說道:“哪個不服氣,不相信我能破你們記錄的,滾出來跟爺一塊兒跑一趟試試!爺讓你們瞧一瞧,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莫猖狂!”
“嘿!我看最猖狂的就是你!”圍觀士兵當中有一個成績雖然不是最高紀錄保持者,但也相當不錯的壯漢擼着袖子從人羣裡走了出來,“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還真以爲我們特殊營的人都是吃軟飯的!”
“沒錯!你別太囂張了!看我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還真當我們特殊營沒人了!?”
有了第一個人,後面陸續的又出來七八個人,加上柳廷風,剛好湊了十個人。
其他人則在障礙跑的線路周圍站定,給那些人充當臨時拉拉隊,給他們大氣,鼓動他們讓他們好好收拾收拾柳廷風,壓壓他那不知所謂的囂張氣焰!
隨着他們這邊鬧騰的聲音越來越大,更多的人被吸引了過來,海棠和秦艽見狀,乾脆先暫停了他們的訓練,也頗爲好奇地一塊兒過來湊湊熱鬧。
連教官都默認允許他們去湊熱鬧,這下可好了,幾乎整個特殊營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不太清楚具體情況的人通過其他人的告知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叫喊聲更大了,都大喊着讓上場的那幾個給柳廷風一點顏色瞧瞧。
爲了確保事情進展順利,這些個士兵們還特別奸詐的把那幾個上場的士兵當中障礙跑成績稍微弱勢一點的人拽下來,把成績好的頂上去,就爲了獲得壓倒性的勝利,讓柳廷風后悔向他們挑釁,也是變相地給其他圍觀着沒吭聲的京城來人提個醒,讓他們知道,特殊營不是他們想挑釁就能挑釁的地方!
其他營地裡的將領們也不知道怎麼聽到了風聲,在柳廷風等人做準備工作,其他人去將一些之前訓練時位置有所變動的障礙擺設都重新恢復原狀之時,也有好些人跑到特殊營來看好戲。
特殊營不允許其他營的士兵們前來圍觀訓練,但將軍或校尉們在他們休息時來轉一轉倒是沒什麼妨礙,現在所有訓練都停止了,就更沒有問題了。
等後來的這些將軍校尉們知道情況後,興趣也被挑起來,只是,和特殊營的人的心態不同,他們這些沒能加入特殊營的將領們心裡打着點小九九,挺希望這個京城來的人能壓壓特殊營的氣焰,儘管知道這種機率不低,但還是多多少少村了點希望。
甚至在特殊營的人給自己營的士兵打氣時,有將軍有恃無恐地大聲給柳廷風加油,“嘿,小子!好好跑!可別讓這些特殊營的人給看扁了!”
聽了這話,不少特殊營的將士們都對那人怒目而視,但發現說話的居然是別的營的將軍後,又撇着嘴收回視線。
其他營的將軍們對他們特殊營抱着既嚮往又酸溜溜的態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營的士兵們總比不上特殊營的人,久而久之也沒什麼人再向特殊營挑釁,今天難得又來了一夥人,也不怪他們會給人家打氣,儘管並沒有什麼卵用。
他們特殊營必勝,根本沒什麼好懷疑的!哼!特殊營的士兵,揍是如此自信!
也正因爲他們足夠自信,很快,他們纔要體驗一把臉被打腫的酸爽滋味。
一切準備就緒,柳廷風和其他九個人都在起跑線上站定,半夏準備好及時,一隻手舉起,“預備——”手臂麾下的同時大喊:“開始——!”
“哦——!”周圍的人在他們衝出去的第一時間便嗷嗷開始叫喚,目光緊緊地盯着柳廷風。
柳廷風也不負他的名字地像一陣風一樣嗖的一下就衝了出去,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下,迅速地和其他士兵拉開距離,極爲熟練快速地跳過最初的幾個障礙欄,腳步輕快地跳上極細的獨木橋,健步如飛,如履平地,晃都沒晃一下地直線向前衝。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彷彿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這廝已經將障礙跑的三分之一路程都跑完,來到第一道特意搭起來的‘高牆’前,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好像雙手隨便往上一抓,腳下同時使力,嗖嗖兩下就躍上牆頭,然後動作極爲利落漂亮地從牆上跳下來,連一個停頓都沒有就繼續接下來的匍匐!
每一道障礙都用最短的時間通過,連一點磕碰都沒有過!
從半夏說開始,再到柳廷風獨領風騷地超越其他所有人,場上那些之前還在大聲叫喊的人就跟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一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張大了嘴,目光驚愕地看着那都快飛起來的利落身姿,下巴都快跌掉了。
就連本來站在柳廷風這邊的那幾個營的將軍和校尉們都傻眼了,壓根想不起來要給他們加油,反而不敢相信似地不停地揉着眼睛,手指着越發接近終點的柳廷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只在心裡不斷地咆哮——臥槽!臥槽!臥槽!
真特麼的活見鬼了喂!什麼玩意這是——!?
別說他們傻眼了,就是和柳廷風一塊兒開跑的那幾個人也懵圈了,有幾個發現不過眨眼的功夫柳廷風就跑出去好幾十米遠,和他們拉開了極大的距離,直接愣在當場,都忘了繼續跑了!
便是堅持繼續的人,也因中間被嚇得停頓了片刻,而被柳廷風甩開了更大的距離。
等到柳廷風毫無懸念地一個人以絕對的優勢抵達重點時,和他距離最近的一個人,還隔着將近百米的距離。
“……”
一陣冷風吹過,周圍死一般地寂靜。
直到柳廷風撩了撩頭髮,對着特殊營士兵站的方向擡起一條手臂,對他們豎起拇指,然後將拇指朝下,嘲諷地勾脣悠悠然地說了一句:“一羣吃軟飯的。”
臥——槽!
特殊營徹底爆了!臉被打腫了有沒有!沒臉見人了有沒有!好想找塊豆腐撞死有沒有!
“好——!”隨着一個反應快的其他營的將軍猛地叫了聲好開始鼓掌,其他將軍校尉們也跟打了雞血一樣跟着叫好,特殊營的校場徹底被鋪天蓋地的各色喊聲覆蓋。
“這不可能!”
“他怎麼會這麼快!”
“我一定是在做夢,嗷!一定是我今天早上起牀的方式不對!”
所有特殊營的士兵們都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一個個崩潰的臉上都寫着‘這不科學’四個大字!想衝過去和柳廷風理論,又覺得輸得都沒臉了,只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裡去,根本不敢靠近那得意洋洋,又在衝到終點的那一瞬間顯得耀眼無比的人。
他們這會兒是不是該慶幸,幸好他們特殊營不允許其他營的士兵們隨便圍觀?不然豈不是要丟人丟到其他營去?儘管就目前有不少將軍校尉們圍觀現場的情況來說,消息傳開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呵,這回罌粟的風頭可出大了。”阿辰攬着秦霜低低地笑。
“不是他風頭出的大,而是其他特殊營的人還是練得不夠狠。”秦霜實事求是地評價。
司徒擎那邊比較注意柳廷風的成績,在其他人都無法接受事實而各種自我催眠或震驚地大喊之時,他卻很冷靜地問半夏:“他的成績如何?”
在他們周圍,也聚集了好幾個其他營的將軍校尉,也有一部分特殊營的士兵們也留意着,聽了司徒擎的問題,紛紛豎起耳朵。
半夏輕輕一笑,說道:“正好一炷香又一分。”
他們周圍小範圍的人再一次陷入震驚當中,不少人都紛紛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柳廷風的成績會這麼好!
障礙跑算是各個營裡也開放的一個訓練項目,因此幾個將軍校尉們也都知道特殊營的成績如何,而柳廷風的成績卻居然比特殊營的最高記錄還要快半分?這怎麼可能!
這個成績很快就被內圍這些人傳給了外圍還在大吼大叫不敢相信的士兵們,然後……他們表示,臉更腫了!
只有提前知道了柳廷風實際水平的司徒擎對這個答案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合歡已經說過,他們這幾個人的平均成績都是在四分,再不濟也最多四分半,而柳廷風的一炷香又一分,說是稍微放水都顯得有點不太說得過去,而且他有種預感,總覺得柳廷風是故意掐着精銳小分隊的合格線將障礙跑跑下來的。
也不怪他會這樣想,因爲特殊營的其他士兵們在好一陣震動之後,就有人不服氣地開始說:“這有什麼的!哼!就算能比得過我們,也比不上精銳小分隊的人!一炷香又一分纔不過勉強能夠到他們的合格線罷了!”
雖說之前他們說一個外行人不可能贏得了他們以後,柳廷風的表現已經將特殊營不算精銳分隊在內的所有人的臉都給打腫了,已經足夠證明對方並不是個花瓶,可真要這些心高氣傲的士兵們馬上承認自己還不如人家,身爲男人的自尊還是讓他們一時無法接受,只能繼續找藉口試圖壓過柳廷風的風頭。
司徒擎一直盯着柳廷風看,不出意外地看見柳廷風在聽見這句話以後露出了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
果然,他就是故意壓着精銳分隊的合格線跑的吧,至於目的……
“呦,這麼熱鬧?也讓我們一塊兒參與參與唄~”忽然一道有點囂張又帶着點笑意的聲音透過周圍吵吵嚷嚷的環境傳入秦霜等人的耳朵裡,幾個將軍校尉,還有司徒擎等內圍的幾十個人齊齊看向聲源處,而那些特殊營的士兵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讓出了一條路,將那說話的人,也包括和他一起的幾十個人的身影露了出來。
“是精銳小分隊的人回來了!”有人激動地大喊了一聲。
剛被打擊了一遍的特殊營的士兵們忽然重新沸騰起來,臉上也冒出了新的期待!
沒錯啊!他們特殊營除了他們還有精銳小分隊呢!他們纔是真正的特殊營的強兵!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傢伙怎麼可能比得過這些真正的精銳!
一炷香又一分?纔不過精銳分隊的及格線,而精銳分隊只有極個別人才是勉強壓線的,大多數都是一炷香又三四個彈指的成績!柳廷風怎麼比得過!
“這傢伙一來就向我們特殊營挑釁,你們一定得讓他看看什麼叫厲害!”
“就是!不過才一炷香又一分的成績,以爲多了不起呢!精銳小分隊裡哪一個成績不比這快啊!”
滿以爲得到了能把臉打回去的機會的特殊營的士兵們紛紛嗷嗷叫喚起來,讓精銳小分隊的人趕緊搓搓柳廷風的銳氣,讓他別這麼猖狂!
精銳小分隊的人也確實有不少表示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他們特殊營的驕傲,不能允許隨便什麼人侵犯!
司徒擎看着精銳小分隊的人的反應,無聲地動了動嘴脣,柳廷風的目的很明顯了,就是爲了既要引起精銳分隊的注意,又不能讓他們太過警惕,一旦他們太過警惕,後面想靠同樣的方式打擊他們就不太容易了。
不愧是出身自呂家的,果然很有心計啊,司徒擎默默在心裡感嘆一聲。
之前開口的那個精銳分隊的一員,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比柳廷風年長個五六歲的青年徵用一種算不得太慎重,但也還算認真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柳廷風,後者則是一臉意興闌珊,百無聊賴地拍着因匍匐而髒了的袍子,似乎絲毫沒把對方的目光放在眼裡。
也是他這個漫不經心的動作讓對方,還有其他幾十個精銳小分隊的人神色微微一變,發現了之前被他們忽略的一點!
柳廷風身上的衣服!
要知道特殊營的人身上穿的可都是爲了活動方便而在幾個月前就經過改良的軍服,比起柳廷風身上的青色長袍,軍服明顯要更有利於跨越各種障礙,攀爬,乃至匍匐前進。
可他和其他人的障礙跑結果卻是,以絕對的優勢贏了,彷彿衣着方面的阻礙根本影響不了他的發揮一樣!
其實也不能說沒有影響,柳廷風的一炷香又一分的成績,就是他把身上長袍會給他帶來的一點影響都計算在內跑出來的,如若不然,他還真不太好說能剛剛好掐着精銳小分隊的合格線跑完全程。
“有點意思!”精銳小分隊的人憑藉着這一點,稍微高看了柳廷風一點,還有一部分人則在心裡思索着,如果換作是他們,穿着常服,能跑出柳廷風的水平嗎?
答案是,他們也不確定。
或許以後找個機會,他們應該試試看!要是和柳廷風同樣的打扮跑,成績卻不如他,那他們這些精銳小分隊的臉也要丟盡了。
之前開口的那個青年是精銳小分隊的副隊長,司徒擎身爲少將軍,除了平常的訓練外,軍營裡還有不少事情需要他處理,並不一定每次都能和精銳小分隊一塊兒訓練,他不在時,就需要這個副隊長來帶隊。
比起其他人來,這位副隊長還算是沒那麼太過自負的,但骨子裡或多或少的也確實多了那麼幾分驕傲,不至於看不起其他營的人,但也確實不怎麼把人家放在心上,相對別人的輕視,他更多是無視,也不好說兩者哪一個更不合適。
反正,左右都是有點毛病需要糾正的,儘管哪怕是在秦霜的前世,軍營裡也少不了這些尖兵瞧不起普通士兵的情況。
但在這個纔開始出現這種新式培訓方式的初期就有這種跡象可不是好事,要是開始的時候不給糾正過來,等日子長了,軍營裡的風氣怕就要往不好的方面發展了。
秦霜和阿辰早在這些精銳小分隊的人出現之時就注意到了,這些人並不是在柳廷風和其他人的比試結束後才抵達的,而是在開始之前,就已經在暗中觀察,直到結束後才露面。
看他們的精神面貌和氣勢,確實能看得出來和特殊營其他病有所不同,眼角眉梢間也正如司徒擎所言,透露出一種對自身實力的自負和傲慢,看人的時候都是無意識地微微擡着下巴的。
這種人真是很難給人太好的印象。
偏偏其他士兵們已經習慣了他們這樣的態度,還覺得強者嘛,就該比普通人傲一點才正常!
柳廷風斜眼看着似乎也頗爲不服氣的精銳小分隊的人,癡癡笑了兩聲,用挑釁的目光看着他們,揚眉道:“怎麼?想再比一場找回面子?我是不介意的,本來我就想和你們營最厲害的人比試比試,看看被人吹得好像天下無敵的特殊營究竟有多能耐。”
剛輸得灰頭土臉的幾個士兵們想起比試開始前他們的不可一世,頓時羞愧地垂下了頭,其他曾說柳廷風是以卵擊石,癡心妄想的人也心虛地目光躲閃,滿臉的尷尬之色。
稍微有點理智的,這時候已經有點反省起自己的態度了,但更多的人,覺得心虛,卻一時還沒能發現他們自身的問題所在。
精銳小分隊的不少人都被柳廷風的態度激得神色不善,一個月來幾乎每天和深山裡野獸的對抗,讓他們每一個人身上的血氣都比從前濃了不少,要是換個人站在他們面前,肯定被他們的氣勢也嚇退了,但柳廷風可不是一般人。
就這麼點血腥氣有什麼的?當初秦霜訓練他們的時候可是親自做他們的對手,將上輩子在戰場上殺敵時那股戾氣都全部釋放出來,那種令人從靈魂感到戰慄,膽寒的滋味,還有秦霜出招時地心狠手辣,才真讓天字組的人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精銳小分隊的副隊長看上去態度還算正常,沒因爲柳廷風故意挑釁就露出憤怒之色,頗有風度地應承道:“那就比試比試吧,就當是切磋。”
柳廷風無所謂地聳肩,不管是切磋還是別的什麼他都奉陪,總歸是得先讓精銳小分隊的這些‘小牛犢’們知道知道真正的野獸是什麼樣。
“爲了公平起見,不如你先換一套軍服吧。”副隊長提醒道。
特殊營的人也慢半拍地才反應過來柳廷風和他們比試時居然是穿得長袍!這豈不是說他們穿着輕便更易活動的軍服居然還輸給了人家‘活動不便’的?這下感到羞愧沒臉見人的更多了。
但也有很多人都覺得精銳小分隊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瞧瞧,人家可是一點便宜都不打算沾,還讓柳廷風也換上軍服和他們公平較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