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躺着,蠟燭早已經吹滅,房間中只剩下透過窗紙灑進來的那一絲微弱的月光。
彼此間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有相互交纏的呼吸和相貼的心跳。
“娘子,我好熱怎麼辦?”
過了許久,本該已經睡着的蕭錦裔,突然開口道。
宋輕歌覺得口中有些幹,嚥了咽口水,輕聲道:“我也覺得很熱,大寶放姐姐下去好不好?”
“娘子剛剛不是還說冷?”蕭錦裔疑惑。
“……”
“現在不冷了。”
“那也不要,這樣抱着娘子好舒服,娘子,你好輕,我一點都不覺得壓得很累,以後我們都這樣睡吧。”蕭錦裔挪了挪身子,然後緊緊抱住宋輕歌,脣角勾起一抹喜悅的笑。
他們果然沒騙他,這樣抱着娘子一起睡,真的會很開心,很舒服。
“嗯。”
宋輕歌本想拒絕,或者在說些什麼,最終沒說出來,只剩下這一個字。
她覺得今晚說的話太多,有些累了,反正他也不會做什麼,就這樣睡吧。
更主要的是,他的身體真的很暖和,比燒熱的火炕還要暖和。
翌日,宋輕歌醒來時,已經沒了蕭錦裔的身影,她一個人躺在被窩裡,他走的時候已經燒好火炕,很暖和,可還是覺得沒有在他的懷裡溫暖。
想到這裡,宋輕歌的臉有些紅,暗罵自己居然會胡思亂想,簡直褻瀆了純潔的蕭錦裔。
急忙從被窩裡爬出來,外面陽光正好,屋子裡燒的也很暖和,穿着裡衣都不覺得冷。
“輕歌,在家嗎?”
宋輕歌剛披上衣服,門外響起柳小米的聲音。
“嬸子沒去鎮子上嗎?”宋輕歌一邊繫腰帶一邊走了出去,疑惑的看着柳小米。
一見宋輕歌,柳小米笑道:“大寶這孩子三年前被人送回來後,昏迷了好幾個月,他娘每天哭得淚人一樣,後來可算醒過來,腦子又出了些問題,但我卻覺得,他回來以後比以前更加知道心疼人。”
“我那個時候啊,也就剛成親那幾天,敢睡晚一些。”
“別說睡這麼晚,早上都要我起來給他燒炕,哪享受過他起來燒炕侍候我,坐月子那會還是我娘天天來照顧我。”
兩個人一邊說着一邊進入屋裡,柳小米一見竈膛裡面的火都熄了,就知道怎麼一回事。
被這麼一說,宋輕歌臉色越發紅了起來。
“大寶娘告訴他的,他很聽他孃的話。”
柳小米笑得意味深長,卻沒點明,“你還沒吃飯吧,先吃飯,嬸子一會在和你說。”
宋輕歌和柳小米也算熟悉了,也沒客氣,跑出去洗了臉,一會端着飯菜進來,“嬸子一起吃一些吧。”
“早上都吃過了,從鎮子上買了饅頭回來,你叔愛吃那家飯館的饅頭,又買了幾個,中午在做個湯,我和他一起吃。”
“從鎮子上回來了?”
宋輕歌剛吃了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
擡頭看看外面的天,已經這麼晚了嗎?
“你啊,得虧嫁的是大寶,不過誰嫁給那孩子,都是有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