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離和謝啓換互看了一眼,兩人這才走了進去。
寶兒看着慕若離道:“姐姐,我今天可以多和大叔玩一下嗎?”
看着寶兒期待的表情,慕若離點了點頭。
赫連真一聽,也一臉的喜色。
慕若離看了一眼赫連真。
赫連真道:“本來我聽說丞相到了,還想着……不過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動靜,所以我想事情大概和我們之前預料不太一樣。”
慕若離點了點頭,看向謝雲啓。
謝雲啓道:“我們去見舅舅吧,打探一下情況。”
既然赫連真這裡沒事,寶兒也只是在這裡和赫連真玩,那這邊也先不用擔心。
兩人囑咐赫連真好好陪着寶兒玩,便離開安寧殿,往明帝那裡去了。
剛走沒多遠,迎面就碰到了一個人。
是住在安寧殿不遠的長信殿的赫連鳳起。
看到他們夫妻,赫連鳳起過來,道:“啓王,王妃,真巧。”
慕若離沒說話,謝雲啓問:“太子要去哪?”
赫連鳳起道:“只是閒來無事在這裡轉轉,王爺和王妃是要去見皇帝陛下?”
謝雲啓道:“本王也是隨便轉轉,不過看來,我們與太子不是一個方向,就不打擾了。”
他說着,握着慕若離的手,就走了。
赫連鳳起怔了一會兒,最後眸色幽了幽,才擡步繼續往前。
“看來情況還真的和我們預料的不同,北蒼丞相來,不但赫連真那裡沒有什麼動靜,赫連鳳起也是一樣。”慕若離一邊走,一邊道。
謝雲啓看着她:“不用想了,一會兒見了舅舅就知道了。”
慕若離點了點頭。
到了明帝的殿前,還沒有進去,就看到福公公出來了。
“王爺,王妃,你們來了,太好了。”
“怎麼了?”慕若離問。
福公公道:“剛纔皇上讓老奴悄悄的去請王爺王妃來,北蒼的丞相在裡面呢,還有衛王殿下。”
慕若離一聽,看了一眼身側的謝雲啓。
謝雲啓道:“那好,我們現在進去。”
福公公笑着點了點頭,自己先進去了。
在明帝這裡,謝雲啓和慕若離一向都有特權,可以隨意進出,所以他們就直接進去了,並沒有叫人通報。
殿內,明帝正和北蒼的丞相說話,墨琰站在一側。
“陛下,這一次老臣是帶着誠意來的,吾皇陛下的意思,就是如此,希望陛下您能考慮一下。”北蒼丞相看着明帝道。
明帝微頷了一下首,看了一眼墨琰。
墨琰正要開口,一擡眸看到慕若離和謝雲啓攜手過來了。
“阿啓,阿離。”
北蒼丞相聽到,回頭一看,見一對外形極其出挑的男女走了過來,他心頭一凜,他來之前也做過功課,所以能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二位是誰。
他走過去,拱手一禮道:“北蒼宇文闕,見過啓王,王妃。”
看着眼前年約五十的男人,面容沉穩,氣勢內斂。
這就是北蒼丞相宇文闕。
與宇文闕一樣,他們之前也做了一些功課,雖然瞭解不多,但是這個宇文闕能成爲北蒼皇帝的身邊的第一人,甚至連葉氏家族都不能壓其鋒芒,絕對不能小視。
這個世上,情緒越能內斂的人,越是聰明。
“久仰,宇文丞相。”謝雲啓淡聲。
慕若離也對宇文闕微笑了一下。
明帝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慕若離一臉淡定的道:“我們進宮來看舅母,順便來看看舅舅,沒想到這裡舅舅居然有客人。”
明帝更是淡聲道:“宇文丞相是今天早上剛到的,正好你們來了,你們也來說說看法吧。”
墨琰道:“阿啓阿離,是這樣的,宇文丞相來這裡,是爲了北蒼邊境的三座城池的事情。”
慕若離微挑了一下眉。
不是直接說赫連鳳起的事情,而是說城池的事情?
這節奏真有點古怪了。
上次送過來的北蒼皇帝赫連擎的親筆御書上明明寫得十分清楚,不但要割讓三座城池,更會無條件賠償東凌的其他損失,只爲解決赫連鳳起的事情。
“三座城池的事情怎麼了?”慕若離直接問,看向宇文闕,“丞相大人不會是來反悔的吧?”
宇文闕搖頭道:“這個自然不是,上次送來的吾皇陛下的御書自然是悔不得的。”
慕若離點了一下頭,看向身側的謝雲啓道:“關於那三座城池,我夫君的玄風軍就在東凌北境的邊城,咱們這邊只要蓋章落印,玄風軍就可以直接接收,不會有絲毫的耽擱。”
宇文闕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啓王殿下的玄風軍,自然是有這個本事。”
慕若離脣角微揚:“既然如此,還要說什麼?丞相大人到了,不是要辦理割讓接收的事宜嗎?”
宇文闕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但是很快恢復了。
墨琰道:“宇文丞相剛纔說,割讓我們三座城池是一定的,但是北蒼駐守在三座城池的兵士,要撤離還需要一些時間,而且……”他頓了一下,“北蒼希望東凌這邊對於這三座城池的割讓,給予一定的補償。”
“補償?”謝雲啓一挑眉。
墨琰點了點頭。
慕若離道:“之前北蒼陛下的御書上不是說,不但要割讓城池,而且還會給予東凌賠償嗎?怎麼變成了我們要給北蒼補償了?”
她說着看着宇文闕。
宇文闕微微一笑道:“吾皇陛下的御信確實是這麼說了,但是因爲當時事情緊急,有一些並沒有寫上,而且王爺王妃也都是有見識的,三座城池的割讓代表着什麼,想必王爺王妃也是明白的,吾皇陛下想要一些合理的補償,老臣覺得,大概也是合情理的吧?”
慕若離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割讓三座城池的事情,她和謝雲啓當時剛知道,也是吃了一驚。
誠如宇文闕所說,北蒼割讓三座城池給東凌,想要一些補償,也確實是合理的,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應當的。
只是……慕若離看向宇文闕,宇文闕臉上的表情無懈可擊,可是她總是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