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太子這是迎接我們?”慕若離淡笑看着赫連鳳起,“看來太子殿下很期待看到我們。”
赫連鳳起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你們來做什麼?”
慕若離道:“沒事來看看殿下,看殿下有沒有好好在這裡待着。”
赫連鳳起臉色一變,惱火不已。
慕若離道:“看太子殿下的樣子,似乎是在這裡已經很適應了,不錯不錯,真英雄,當是不論宮殿還是陋室,都該如此從容若素,纔是一國儲君該有的心態。”
赫連鳳起聽她如此說,氣得越發咬牙切齒。
“你們來,就是爲了在嘴巴上侮辱本宮?”
“太子殿下不要不知好人心,我這可是誇你。”慕若離白他一眼,隨意的走到一邊,坐在了給她擺好的椅子上。
謝雲啓也和她坐在一起。
看着他們夫妻如此悠然,似是要觀賞自己的狼狽,赫連鳳起氣得哼了一聲,走回牢房中間,坐下背過了身去。
“太子殿下,你這幾天在此處可覺得寂寞孤苦?”慕若離卻不理會他的舉動,只是淡聲問道。
赫連鳳起忍不住道:“想知道?你們可以來試試。”
謝雲啓臉色一變,慕若離卻是按住了他的手。
“我聽說太子你剛來這裡的時候,可是鬧騰的很?”
赫連鳳起聽得一擰眉。
他纔不會覺得身後的夫妻兩人是沒事閒得來逗他的,他覺得,他們肯定是有事纔來的。
他心中發虛,只怕自己露出什麼破綻來,在他沒出這大牢之前,他不能掉以輕心。
他沒有回答慕若離的話。
他怕多說多錯。
慕若離卻不介意一樣,又道:“不過這段時間,殿下倒是安生下來了,殿下這是認栽了?還是覺得等着就有希望呢?”
這下子赫連鳳起忍不住回過頭來瞪住慕若離。
“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若離攤手,笑道:“我就是隨便問一下,關心一下殿下而已,殿下緊張什麼呢?”
感覺到她清淡清透的目光凝過來,赫連鳳起心頭一虛。
他有緊張嗎?慕若離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來了?她今天來是審問他的?還是隻是來試探。
“你們到底想對本宮做什麼?拿本宮換取北蒼的銀錢?還是……”
慕若離搖了搖一根手指,笑顏盈盈:“本妃不缺銀子。”
赫連鳳起一愣,他剛纔最後一句沒有說完。
“那你們就是要和赫連真一起,謀取本宮的太子之位?”
慕若離也不否認,只是淡聲道:“相比之下呢,三皇子可比太子殿下更適合做盟友。”
“你們果然是要這樣!”赫連鳳起臉色難看之極,“本宮以前對赫連真可是一向寬大,而且本宮來特意跑來東凌處理他的事情,來救他。可是他呢?轉眼翻臉無情,與你們勾結合謀,算計本宮,你們真覺得這樣的人,可以做盟友?”
慕若離淡淡笑對赫連鳳起的怒吼,道:“太子殿下怎麼如此激動?”
赫連鳳起道:“我被人算計,被人揹叛,當然會惱火。”
慕若離冷笑一聲道:“被人算計,被人揹叛?赫連鳳起,不用把你自己說得如此清白無辜吧?你來東凌是爲了什麼,你自己清楚,你來不是救赫連真,而是處理掉他,至於其他,太子殿下,你在到東凌之前就買通殺手算計本妃,到底是爲何?”
赫連鳳起臉色一變。
他剛纔大喊大叫,其實就是想把慕若離的思緒弄混亂。
可是慕若離卻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她今天來就不是無緣無故的,她真的是來審問和試探的。
“本宮沒有……”
慕若離輕笑一聲:“那天的殺契也給你看過了,殿下還要否認?”
赫連鳳起心頭一沉。
他忘了人家手裡可是有實錘實證的,他想否認也沒有辦法。
“本宮只不過是想賣王妃你一個人情,好處理赫連真的事情,本宮承認這個辦法有點卑鄙,但是當初本宮也是沒有辦法,赫連真在你們東凌犯事,而且證據確鑿,本宮只是怕不好解決纔會……”
“居然是這樣麼?”慕若離笑了一聲,“太子殿下在這裡關得久了,倒是有空多想想事情,也有空多編一些故事了。”
赫連鳳起咬牙道:“本宮說的是真的。”
慕若離只是冷笑了一聲,沒理會。
過了一會兒,她又道:“本妃也累了。”
謝雲啓道:“我們回去吧。”
慕若離點頭。
兩人起身,便往外走去。
“你們……”見他們說走就走,赫連鳳起一下子懵了。
慕若離淡聲道:“太子放心吧,我們有空還會再來看你的,反正你也會一直在這裡,我不怕你會不在。”
赫連鳳起聽得臉色一變。
不知爲何,他感覺慕若離這話裡有話。
他忍不住大聲道:“啓王,王妃,你們選擇赫連真絕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本宮纔是北蒼太子,你們要做什麼,只要和本宮合作才能更加愉快!”
沒人理會他,赫連鳳起一腳踢在牢門,氣得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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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若離和謝雲啓出了牢房,坐上馬車,慕若離叫車伕不要回王府,而是去雲來閣。
同時還叫清霜去一趟竹風軒。
慕若離道:“我剛纔仔細聞過了,牢頭身上沒有香味,但是好幾個牢役身上都有。”
謝雲啓道:“你之前問牢頭晚上是不是值夜,是想到了什麼?”
“我一進去,就聞不到他身上有異味,但是又在牢役身上聞到了,所以我想那些牢役是不是在牢頭沒在天牢的時候被下了蘇幻草。現在看來,我的想法或許是對的。”慕若離幽幽道。
謝雲啓想了一下道:“也就是說,那些牢役是在晚上值夜的時候被下的?”
慕若離點頭道:“肯定是這樣了,現在我們能肯定,天牢這邊也確實是出過事情了。”
謝雲啓神色一凝,道:“酒館那邊的蘇幻草之事與秦脫不了干係,那天牢這邊也與他脫不了關係了?”
慕若離神色一幽道:“不止,是與夜秦商行脫不了干係,因爲秦與夜秦商行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