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他已經把慕氏的勢力清理的差不多了,不怕慕氏來報復他,可是隻要慕若離的消息一天不確定,他就無法心安。
因爲他很清楚,慕若離這個人,是有多聰明,而她聰明,也意味着她有多可怕。
更重要的是,在三個月前,他得到了另一個消息,一個讓他後悔莫及的消息。
他一定要找到慕若離,確定那件事!
“砰”的一聲,他一腳踹出去,正中侍從的心口,侍從不敢躲,生生受了,滾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來。
他不敢喊疼,因爲他知道,若是他敢喊,蕭亦海肯定會殺了他。
一直找不到人,蕭亦海早已經失去了耐心。
他忍痛爬起來,死馬當活馬醫的道:“少爺,屬下最近得到一個消息。錦繡坊最近請了一個叫璃孃的大師,她設計的成衣在京中大賣,大家都說,錦繡坊挖到了一個寶,誰能把璃娘拉過來,誰家的生意就能更上一層樓,少爺從慕氏手中拿過來的幾項生意一直虧損着,不如……”
“不如挖那個璃娘過來?”蕭亦海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一轉眸,眼中全是狠戾之色,道,“這個世上,除了慕若離自己,你覺得會有什麼璃娘做生意能超過她?別說是什麼璃娘了,整個錦繡坊也不是在女子成衣上出挑一些,錦繡坊比得過慕氏嗎?趕緊去給我找,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若是再沒有消息,你們就都不用回來了!”
不用回來就是意味着不用活了。
侍從身子狠狠一抖,但是卻不敢說二話,只是沉聲道:“是,屬下明白!”
“趕緊滾!”蕭亦海心情十分的不好。
侍從不敢多說一個字,趕緊退了出去。
沈夜這邊,看到剛纔進去對面雅閣的侍從狼狽的退了出來,嘴角還有血跡,聯想之前聽到的動靜,就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這個蕭亦海,平時看着溫潤如春風,私底下,卻是一個陰狠之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夜覺得有些無聊,也沒興趣去和人打招呼,所以打算離開了。
誰知,他剛一起身,便有人進來了。
“沈公子,有人要見您。”春風樓的小二進來,恭敬的道。
沈夜一愣,問道:“是誰?”
“是殿下。”一個抱劍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沈夜一看到這個人,登時一愣,心頭不由得有點發虛,驚訝道:“洛南?”
這傢伙自從謝雲啓離開後就一直跟在那個人身邊,那個人平時都不怎麼搭理他的,怎麼突然要見他?
難不成是……沈夜想到一事,心頭更是發虛了。
“洛南,好久不見,不過我今天有事,我得先走一步,你和殿下說,就說我下次再去見他。”
沈夜說着就想擠過去逃掉,可是剛走了兩步,面上陡然一涼,他面前,一把劍已經橫在了那裡。
“洛南,你不至於吧?”
“殿下要見你。”洛南又說了一遍。
沈夜知道是躲不過去了,皺着眉,往後退了一步,很無奈的道:“殿下在哪?”
跟着洛南進了三樓的雅廂,看到坐在那裡的錦衣男子,沈夜覺得麪皮有點發緊。
“參見衛王殿下。”沈夜心裡再不安,面上也儘量的沒有露出來,只是恭敬的行禮。
墨琰微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叫沈夜起身,沈夜也不動,好半天,他才直接問:“阿啓在哪?”
果然是爲了謝雲啓!
沈夜在心裡暗道,他一看到洛南就想到他們是爲了此事,因爲洛南原本是謝雲啓的人,只不過謝雲啓突然一走了之,他就到了衛王墨琰身邊。
這也是因爲洛南知道,墨琰肯定會找謝雲啓。
“我不知道啊,我也一直在找他啊,殿下知道的,他是突然走的,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沈夜決定裝傻,墨琰要是真的知道謝雲啓在哪,就不會找他來問了,肯定是他得到了一些什麼消息,所以纔會抓他來問。
果然墨琰只是看了他一眼,只是問:“你真不知道?”
沈夜趕緊搖頭道:“我哪會知道,我這一年裡也一直在找他,可是半點消息也沒有,不知道他躲到哪去了,殿下要是有消息,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去掄他幾拳頭才解恨,出了事,不知會一聲就跑,真是氣死人了!”
洛南眼露冷光,沈夜立即瞪回去道:“你想幹嘛,我和阿啓是好兄弟,他連說一聲就走,完全沒把我當朋友看,我給他一拳算是好的了!我還想狠狠罵他一頓呢!”
事實上,第一次在清水鎮遇到謝雲啓的時候,沈夜一激動就把罵謝雲啓的事給忘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悔。
“看來你也不知道。”墨琰神色一落,道,“原本看着你最近總是在京中進進出出的,以爲你有什麼消息,看來是本王想多了。”
沈夜心裡發虛,但還是道:“我最近是忙些別的事情,倒沒有顧得上找阿啓,殿下你是想多了。”
墨琰嘆了一氣。
沈夜道:“殿下,我那邊還有點事情要做,我就先走了,若是殿下不棄,今天在這裡的花費記我賬上就行,這裡的老闆知道我的。”
“本王不至於連這點消費都花費不起,你既然有事,就去忙吧。”墨琰淡聲道。
沈夜聽了,心裡一鬆,又行了一禮,就趕緊出去了。
“王爺?”洛南見沈夜出去了,眸色不安的看着墨琰。
墨琰眸色沉沉道:“他剛纔說謊了,盯着他。”
洛南眼神一亮,立即道:“是。”
沈夜從春風樓出來,立即回了錦繡坊。
京中的多數人都不知道他是錦繡坊的幕後老闆,所以他一般去錦繡坊都是從後門進。京中的錦繡坊很大,除了前面三層爲鋪子,後面還有一個宅院,是沈夜個人的私宅。
他這會子心裡很不安,總感覺今天見了墨琰好像是要出賣了謝雲啓一樣。
墨琰和謝雲啓的關係他最清楚,所以如果墨琰有所懷疑,他肯定會追查到底,看來他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往清水鎮那邊去了,連傳信也不能,有什麼事情,也不能打着自己的名義了。
想想他就覺得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