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血藤老怪

隨着祟精的消亡,充斥在血色空間裡的墨綠色的死光快速消失了,而那陰邪的祟氣也隨之消散,四周又逐漸恢復了原狀,只不過此時再看過去,那殷紅的藤根卻泛出了一絲枯黃色,宛如那日薄的殘陽,顯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衰敗之氣。

風翎之翼一振,林淞快速飛了過去,伸手取回那塊漂浮在空中的暗紅色石頭,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入到搜靈袋中。

不遠處,血藤老怪眼見祟精竟真的被燒得灰飛煙滅了,悚然一驚,但很快嘴邊露出一絲難以揣測的怪笑,立刻來到離林淞身體一丈遠處,奇道:“人類的少年,莫非剛纔那塊石頭就是荼火之石?”

看出血藤老怪眼中的貪婪之色,林淞凝神戒備,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道:“那塊確實是荼火之石,現在這祟精已滅,你也該履行諾言,放我出去了吧。”

血藤老怪眼神變幻莫測,片刻後緊皺的雙眉才緩緩舒展開,開口笑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先前我答應過你,只要你幫我對付了祟精,我就放你出去,不過在放你出去之前,你得把那頭金斑疾風豹交給我。”

林淞對血藤老怪的承諾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現在聽到這話,心頭猛地一沉,臉色陰冷的道:“什麼,你讓我把金馳交給你,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此時,血藤老怪已認定林淞絕不會置金馳不管,眼中血光閃動,道:“沒什麼別的意思,當初我只是答應你,事成之後放你一個人出去,我可沒說連那頭妖獸也一起放了吧?”

林淞瞪了血藤老怪一眼,明白它這是在玩文字遊戲,也知道這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只是一想到對方那些詭異的手段,唯有強壓住心中怒火,道:“金馳和我是一起進來的,理當一起出去,爲何要留下它?”

血藤老怪一聽這話,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指了指身後那巨大的藤根,道:“人類,我想你也看到了,這些年我備受祟氣的侵染,幾千年的修爲幾乎被祟精與那些祟獸魔蟲掏盡了,現在我急需至陽至剛之力去驅除體內的陰祟之氣。數百年前,一羣妖獸闖入血荒迷谷,其中有一頭金斑疾風豹在與祟精打鬥中自爆妖丹,產生了十分強烈的炫陽之輝,燒得祟精形體俱滅。說到這裡,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爲什麼要留下金馳,只有藉助它自爆妖丹時產生的那股力量,才能清除我體內的陰邪祟氣。”

林淞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喝道:“混賬,你想金馳它自爆妖丹,那不就等於要了它的命,這件事我絕不答應!”

血藤老怪血紅的眼睛微微一轉,語氣有些怪異的道:“少年,據我所知,你和那金斑疾風豹也不過才認識了一天吧,沒想到你這麼重情重義……既然你不想讓它自爆妖丹,那我還有一個方法可以驅除我體內的祟氣,只是不知道你舍不捨得。”

林淞眉頭微皺,知道血藤老怪先前的那番話只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接下來它纔要切入正題了,道:“你說吧,有什麼可替代的方法。”

血藤老怪深深看了林淞一眼,忽地一笑,道:“除了炫陽之輝之外,那荼火之力也可以消除我體內的陰祟之氣,不知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林淞神色一變,這才明白原來這血藤老怪是看上了那塊荼火之石,道:“我看你滿身都散發着陰邪的祟氣,你居然想借用荼火之力,難道你就不怕落得和那祟精一樣的下場嗎?”

“我自然是不能碰那塊荼火之石,所以我才問你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啊……”古怪的音調中,血藤老怪的身體不露痕跡地朝林淞快速靠了上去。

聽血藤老怪說的話,林淞頓時覺得有些邪乎,似乎哪裡不對勁,他下意識的擡頭看去,卻見數十道紅芒忽地射來,轉眼間他的四肢關節、腰部及頸部均被細小的血色藤蔓纏住。

林淞掙扎了一番,發現這些血色蔓藤纏絞得十分嚴實,難以掙脫,瞪着血藤老怪,喘着粗氣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血藤老怪陰森笑道:“小子,我知道你有些手段,所以先捆了你的手腳,省得我又要多費一番力氣。嘿嘿,那荼火之石我是碰不得,不過可以利用你的身體當宿主,這樣我便可以間接地運用荼火之力來清除那些祟蟲祟獸了。哼,這千百年來,那些混賬東西攪得我不得安寧,這次我就新仇舊賬和它們一起算!”

刺耳的尖嘯聲中,林淞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不聽使喚了,右手竟緩緩地朝搜靈袋摸去,急喝道:“老東西,你對我做了什麼,爲什麼我的身體會變成這樣?”

血藤老怪也不廢話,陰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向你體內注入了一些神經毒素,現在你的身體受我控制,接下來只要讓你吞了那塊荼火之石,變成一具載體,我便可以慢慢地利用荼火之力對付那些該死的祟獸和魔蟲了,嘿嘿嘿……”

在血藤老怪的控制下,林淞的身體就猶如一具木偶,他右手在搜靈袋中取出那塊荼火之石後,又超臉部緩慢靠去,與此同時他的嘴巴也緩緩張開了。

看着林淞奮力掙扎的模樣,血藤老怪仰天大笑,忽然間似有所感,心中一陣驚悸,身子也隨之一震,它快速看向前方,只見林淞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而神秘的氣息,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那些細小的血色蔓藤已被卷得支離破碎。

那聲音,像是撕裂了什麼一般,清脆而異常響亮,聽得血藤老怪眉頭瞬間揪在了一起,血紅的雙眼也流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驚恐之色。

一時間,血色空間裡青光閃爍不斷,藍芒明滅不定,狂暴而凜寒的氣息迅速沖淡了四周那刺目猩紅的血色,只見一股青藍交錯的旋風忽地出現在空中,就宛如狂怒的波浪,朝血藤老怪兇猛撲去。

驚惶中,血藤老怪臉上的神情突然凝固了,它那由萬千細小血藤組成的靈體,在狂猛的旋風中,瞬間化爲無數細小的碎片,隨後又經出現在林淞前額前的那股漩渦沒入其腦海中。

吸收了血藤老怪的靈體後,林淞全身一軟,整個人一下子載倒在地面上,此時他面色已變得十分蒼白,肌肉彷佛也有些扭曲。

林淞強忍着錐心刺骨般的劇痛,吃力的爬起來後,顫抖地召出玄霜青焰鼎,用盡最後一絲氣力飛入鼎中。

天旋地轉中,林淞只覺得四周一片黑暗,那從未有過的疲累,就像一隻猙獰的惡魔,把他的身體與靈魂拽向無盡的深淵中。

寂寥而帶着些陰寒的深淵裡,隱約有一聲熟悉而威嚴長嘆聲傳來,林淞那睏倦的神志漸漸清晰起來,沉睡在他身體裡的奇異力量,就像大海上波濤,澎湃起伏……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馳見林淞睜開了雙眼,頓時鬆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剛纔有一會我見你全身血光暴漲,血氣翻涌,我還以爲你也被祟氣感染了呢,怎麼樣,你現在感覺如何?”

林淞緩緩呼出一口濁氣,隨後全身疲軟無力地躺在地上,看了看金馳,道:“剛纔有一陣子確實好險,我沒想到那血藤老怪的靈體被攪成碎片後,居然還有力量想吞噬我的靈魂!”

金馳大吃一驚,急聲道:“那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林淞緩緩爬了起來,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道:“你放心吧,我已將它的靈體完全煉化了,接下來只要收了那藤根,我們便可以出去了,不過在我們出去之前,似乎還有些麻煩。”

回想起先前那萬分驚險的一幕,林淞此時心裡仍抖得厲害,那血藤老怪不愧修煉了幾千年,即便力量幾被吞噬殆盡,竟還能施展解靈大法,將破碎的靈體一分爲二,分別攻入林淞的腦海與神庭,欲奪舍林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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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藤老怪自然不知道林淞的底細,它這一舉動無疑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中,那進入林淞腦海的靈體,直接被九色光雲吞噬,而進入神庭的靈體,被雙色精魄擊得粉碎,隨後便被煉化。

玄霜青焰鼎中,金馳聽出林淞語氣中的擔憂,道:“如今那祟精已被消滅,血藤老怪的靈體也被你吸收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淞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從血藤老怪的記憶中瞭解到一些事,在它的那個巨大的藤根之下,生存着一羣不知底細的魔蟲,而這千百年來,那羣魔蟲一直在啃食着它的根部,這也導致千年血蔓藤的力量大不如前。據我所知,這千年血蔓藤乃世間罕有的靈種,十分玄妙,眼下我已經煉化了血藤之靈,只要再控制了血藤之根,便能完全獲得千年血蔓藤的力量,但若想收這藤根,我還得先消滅那羣魔蟲才行。”

金馳驚訝道:“控制這千年血蔓藤?林淞,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藤靈乃意識的集合體,而那藤根是能量之源,只要控制了這兩物,這千年血蔓藤自然能爲我所用。好了,我們先出去吧,外面似乎有一羣好朋友在迎接我們呢。”說話間,林淞便打開了玄霜青焰鼎的鼎蓋,接着便帶着金馳跳了出來。

當林淞與金馳出來後,他們發現整個血色空間里居然塞滿了祟蟲及祟獸,有之前交過手的嗜血鐵螯蟻、鬼面雙尾蠍、飛天蜈蚣、鬼牙血斑蛇,還有一些不認識的生物。

看着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祟靈,金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林淞,怎麼、怎麼來了這麼多祟獸,難不成它們想要圍攻我們?”

林淞摸了摸金馳的腦袋,笑道:“別害怕,它們若想要攻擊我們,怕是早就行動了,你看它們眼中帶着一絲敬畏與茫然之色,我估計它們是察覺到血藤老怪的氣息消失了,故而跑到這邊來查探消息的。”

林淞思索片刻後,緩緩飛下玄霜青焰鼎,來到爲首的一隻全身泛着枯黑色光華的蜘蛛面前,周身頓時血光暴漲,道:“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懂我的話,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血藤老怪的靈體已被我吸收了,只要我再收了那藤根,這千年血蔓藤就爲我所控。先前我和你們之間的一些族羣發生了一些打鬥,但那都是它們想要吃我,怪不得我。以後你們若還想寄生在千年血蔓藤體內,那就得聽我的話,對於那些聽從我的,我自會給你們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而對於那些想渾水摸魚的,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只要我一個念頭便可以讓你們形神俱滅!”

聽完林淞的這一番話,一衆祟獸又察覺到他身上確實散發出同血藤老怪相同的氣息,它們三五成羣地交頭接耳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數頭看似實力超強的祟獸爬了出來,與那枯黑色的蜘蛛一起朝林淞行了一禮,又發出一陣聽不懂的叫聲,隨後便領着一衆祟獸有序地離開了血色空間。

看着這壯觀的祟靈隊伍,林淞微微一笑,儘管他暫時聽不懂這些祟獸的話,但很明顯對方已向他表達了臣服之意。

一旁,金馳眼神震驚的道:“林淞,這些祟獸無比邪惡,你還留着它們幹什麼,萬一哪一天它們反戈一擊,那你怎麼辦?”

看了金馳一眼,林淞意味深長的道:“這天地間最邪惡的莫過於人心,這些祟獸雖兇殘嗜血,但那也只是爲了要生存下去,若就這麼剝奪了它們的生命,那也顯得我太冷血自私了。放心吧,我暫時還會將它們留在血蔓藤體內,好好約束一番,等它們完全臣服於我後,我纔會陸續放它們出來。”

林淞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經過鳳陽城一年多的生活,他深知唯有培植自己的勢力,才能在強者爲尊的天元大陸上站穩腳跟,而這些祟靈個個實力極強,詭異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只要好好培養它們,日後必然會幫上大忙。

金馳似懂非懂地看着林淞,道:“你一向考慮事情非常周到,既然你這麼說了,我自然沒意見,接下來我們還是商量下怎麼對付那些魔蟲吧。”

看着那泛着血光的藤根,林淞來回踱步了幾圈,道:“此物碩大無朋,且十分堅硬,很難從外部進入其中,目前唯有從血蔓藤的莖部逆流到根部,再想辦法消滅那些魔蟲。”

此刻,金馳的傷勢已然完全恢復,躍躍欲試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抓緊時間,你趕緊到我背上來。”

林淞想了想,從搜靈袋中取出兩枚丹藥,並遞給了金馳,道:“根據血藤老怪的記憶,那些魔蟲十分難以對付,我這次潛到根部或許又有一番激鬥,你傷勢剛剛痊癒,不宜深入險地,暫且留在此地等我吧。”

金馳聞言不悅道:“林淞,你是不是嫌我的實力太弱了,怕我成爲你的累贅?”

林淞搖頭道:“金馳,你我雖相識時間不長,但也歷經了不少劫難,情如兄弟,我又怎會嫌棄你?”

金馳反問道:“那爲何不讓我隨你一同前去?”

林淞走到金馳身邊,輕輕摩挲着它的皮毛,道:“一來我從血藤老怪的記憶中得知,那藤根的深處還殘留着一股極強的祟氣,你若一同前去,必受其害;二來倘若你出了什麼意外,我即便闖過了這片死亡森林,也無法揭穿青雲羽狐一族的陰謀;三來我想讓你你在這裡養足了精神,過了這血荒迷谷,後邊還有森林墳場以及殘魂密地,屆時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聽完林淞這番推心置腹之言,金馳這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輕嘆道:“是我誤會你了,林淞,剛纔我說的話,你可千萬別介意啊。”

林淞笑道:“朋友之間產生誤會在所難免,重要的是要互相理解與信任,更要換位思考,易地而處!”

金馳一聽林淞並未生氣,仰天輕嘯了兩聲,道:“你打算從何處進入藤根,是否需要我馱你去尋找那些裂縫處?”

林淞道:“這倒不用,我剛剛看過了,這藤根附近的蔓藤上有一些天然的氣孔,我可以從那裡潛下去。”

林淞快步走到一處氣孔前,轉身看了看金馳,又叮囑了幾句話,便一躍鑽了進去,在血藤的根部等待着他的又將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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