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森林中,暗綠色的詭氣如煙似霧瀰漫四野,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烏黑色的死氣夾着陣陣陰寒刺骨的鬼風,散發出陰森恐怖的氣息,而腥紅色的煞氣則時刻不斷地劇烈翻滾着,發出無數淒厲的慘叫與咆哮聲,令人不覺心驚膽寒。
在三陰童子變身成陰冥形態之後,商嚴風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他當即匯聚全身的力量,施展出金虹貫日,試圖在氣勢上壓制住對方。
然而經過一番激戰,商嚴風震驚地發現無論他如何進攻,居然都無法對三陰童子造成分毫傷害,他自己反而被困在了那三股陰森邪惡的詭氣中。
置身在三色詭氣中,商嚴風看着四周無數穿梭遊蕩的邪影,凝重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警惕,雖說他是神刀門青域天尊的嫡傳弟子,見多識廣,但像這樣邪異而詭祟的景象,他這也是第一次遇見,心中不免產生了些許疑慮,凌厲的攻勢也逐漸變弱了不少。
三陰童子是何許人也,他身爲天域戰狂的精英殺手,身經百戰,一眼便看出了商嚴風此時的心理變化,只見他黑爪一伸,一道烏黑的邪光夾着攝人心魄的氣息,對準商嚴風急速射去。
察覺到那道邪光十分危險,商嚴風全身金光閃耀,手中金刀猛地一揮,烈陽金刀頓時綻放出熠熠金光,就宛如一輪金色的太陽冉冉升起,光芒四射。
“千影霸刀斬!”爆喝聲中,只見無數金光匯聚成三層金色的刀影,這三層刀影每層皆有三百六十道之多,加上烈陽金刀一道,共計一千零八十一道金色的刀罡,同時豎立劈斬斬向那道邪光。
空中,千影霸刀斬狠狠地劈在那道邪光之上,交匯處金光威嚴,黑光陰邪,兩股完全不同性質的力量糾纏在一起,展開了激烈的對決,發出陣陣刺目的光華,令漂浮在四周的三色詭氣劇烈翻滾了起來。
不過隨着對抗的持續,那道陰邪的黑光逐漸佔據了優勢,又過了一會兒的工夫,它竟吞噬了近一半的金色刀罡,這令商嚴風承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口中也不禁溢出了絲絲殷紅的鮮血。
只聞一道悶雷聲忽地炸響在四周,那道邪光竟將剩餘的金色刀罡全部擊碎,又層層束縛在烈陽金刀之上,黑光與金光的交匯處瞬間產生了劇烈的爆炸,狂暴的氣流震得商嚴風整個人登時倒飛而出。
眼看着商嚴風即將砸向地面,飛速趕來的水寒鈺用嬌柔的雙手穩穩地接住了他,一顆丹藥隨即塞進了他的口中。
水寒鈺輕輕的扶住商嚴風,左手掌心快速壓在他的背心,一道玄凇玉心決真元瞬間輸入他的身體,在幫他煉化丹藥的同時,也驅散了侵入他體內的那些邪氣異瘴。
商嚴風緩緩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水寒鈺和南宮天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期許,低聲道:“你們已解決那個老妖婆了嗎?”
水寒鈺收回左手,又擦了擦商嚴風嘴角的殘血,道:“你放心,那個老妖婆及那柄黑劍已被南宮城主和我摧毀了,嚴風,你現在怎麼樣,好些了嗎?”
商嚴風見水寒鈺一臉的關切,淡淡一笑道:“放心吧,這點傷對我而言不算什麼,我的命大得很,當年我受了那麼重的傷,不也被你救回來了嗎?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只要稍稍調息一會兒就可以了。”
一旁,南宮天涯眼神凝重的望向三陰童子,沉聲道:“真沒想到那個三寸丁居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我先前還真是看走了眼!”
商嚴風微微點頭道:“此人心機甚深,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時間確實讓人難以看透,還有他手段陰毒邪橫,想我這麼多年來也遊歷過不少地方,見識過不少高手,如他這般詭異的倒還是第一次碰到,着實不好對付啊。”
水寒鈺聽出商嚴風話中的擔憂,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正色道:“常言道,邪不勝正!我不相信我們三個人聯手,還收拾不了這個三寸丁!”
這時,三陰童子緩緩地飄了過來,目光在水寒鈺和南宮天涯身上轉了轉,陰森笑道:“你們兩個居然殺了鬼母那個老東西,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嘿嘿,這樣也好,反正這次任務是由千機老怪負責,這活着的人越少,我分到的好處就越多,哈哈哈……看你們幫了我這個不大不小的忙,我就讓你們享受下死前的最高榮譽,成爲我這些三陰詭木的養料吧!”
陰邪的詭笑聲中,三陰童子周身邪氣環繞,只見一團三色詭光從他體內快速射出,分別變化爲三截陰森詭異的怪木,四周隨之陰風怒吼,鬼氣瀰漫,充斥着邪惡而恐怖的氣息。
地面上,南宮天涯艱難地穩住身體後,擡頭望向空中,發現那三截詭木在三陰童子頭頂上方一字排開,左邊的那截通體血紅,形如長蛇,散發着絲絲暴戾的煞氣,當中的一截狀如蜘蛛,被一團死氣包裹着,而右邊的那截形狀像一隻蠍子,全身佈滿了綠油油的光斑,發出陣陣惡臭。
注視着那三截詭木,南宮天涯腦中念頭快速閃過,僅片刻後只見他劍眉緊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沉聲道:“原來你這所謂的三陰詭木竟是厲血噬魂木、梭羅絕魂木、陰山糜魂木……真想不到啊,還真有人修煉成了這些至兇至煞至邪至毒之物!看樣子,今日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一定要將你除掉,否則日後怕是會給整個大陸都帶來深重的災難!”
空中,三陰童子聞言怔了一下,不怒反笑道:“小子,還真看不出來啊,你年紀輕輕的,居然識得這三陰詭木!嘿嘿,這三陰詭木我也是剛修煉成不久,這還是第一次施展,就連千機老怪他們都不知曉,你倒是挺識貨的嗎!待會兒你想成爲哪截詭木的養料啊,哈哈哈……”
南宮天涯沒有理會三陰童子的挑釁之言,迅速拉着商嚴風和水寒鈺向後退了約二三十丈,低聲道:“二位前輩,據我所知那三截詭木十分厲害,一旦被它們擊中的話,肉身頓時化成飛灰,靈魂則會被它們吸進去,因此我們必須制定相對應的策略,這樣才能避免成爲那三寸丁口中所說的養料。”
一旁,水寒鈺見三陰童子負手而立,似乎並無立即進攻的意思,道:“南宮城主,你既能叫出那三截怪木的名字,必然知曉其底細,可否爲我們說說那三截怪木的厲害之處,我們也好有針對性的制定攻擊策略。”
南宮天涯看了看三陰童子,眼神凝重的道:“關於那些東西,我也沒有親眼見識過,只是聽人偶爾提及的。據說這些詭木乃洪荒異種,只生長在窮山惡壤之中,你光聽它們的名字便能知曉一二。據傳那厲血噬魂木本是食血肉的怪木,在久遠的歲月中,吞食了無數生靈的靈魂,體內積聚着大量兇戾極煞之氣,十分厲害。那陰山糜魂木生長在絕陰絕毒之地,它發出的那些暗綠色霧氣,極具腐蝕性,即便是一般的尊級修煉者遇之,怕是也得生死道消,非常陰毒。那梭羅絕魂木乃至邪至兇之物,它生長在暗滅之淵中,擁有絕魂滅魄的恐怖力量,十分危險。”
聽完南宮天涯的講述,商嚴風臉色大變的道:“原來那道黑光是至邪至兇的梭羅絕魂木所化,難怪能擊碎千影霸刀斬……南宮城主,你既然知曉它們的底細,那可知又該如何摧毀它們?”
南宮天涯想了想,沉聲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天生萬物,相生相剋,這三截詭木既秉承了天地間的陰毒邪煞之力,若想摧毀它們,則必須尋得至陽至剛至強至霸之物去剋制其邪性,我們方有機會成功!”
商嚴風聞言,微微思索了一下,右手快速一展,瞬間收回了倒插在泥土中的金刀,輕嘆道:“利用相生相剋之理,這確實是取勝之道,我這柄烈陽金刀是由金曜鎮龍石煉製而成,乃至強至剛之物,只可惜我的修爲不如那個三寸丁,無法壓制那梭羅絕魂木的邪性。”
水寒鈺看了看手中的長劍,沉吟了一會兒,道:“嚴風,我想或許只要我們二人施展出刀劍合擊,再利用相生相剋之理,就能一舉摧毀那梭羅絕魂木。”
商嚴風一聽此言,微微猶豫了一下,目光再次望向空中的那三截詭木,低聲道:“你我施展刀劍合擊,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但眼下那三寸丁一下招出了三截詭木,以南宮城主之力,即便是在短時間裡,恐怕他也無法同時應付另外的那兩截詭木,一旦發生什麼意外……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南宮天涯眼中神色變幻不定,望了一眼遠處的水靈盈月,道:“二位前輩,只要能摧毀那三截詭木,無論有多麼危險,我也願意一試。如果現在不擊敗那個三寸丁,那到時候還會有更多的人面臨着這三截詭木的威脅。”
商嚴風看着南宮天涯堅毅的眼神,仍有些遲疑不決,卻聽一旁的水寒鈺輕聲道:“不必擔心,我這有一個計劃,只要時機把握得好,非但沒有任何危險,我們也必能一舉摧毀那三截怪木。”
水寒鈺觀察了一下三陰童子,見他仍負手而立,滿臉陰笑,似乎在給他們三人充足的時間做準備,於是她便將商嚴風和南宮天涯喚到一邊,在二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完水寒鈺的計劃,南宮天涯眼中頓時一亮,又看了看商嚴風,見他也微微點頭,低聲道:“既然二位前輩都認爲此法可行,那就這麼辦吧。”
空中,三陰童子看見商嚴風三人靠了過來,緩緩地張開雙爪,陰笑道:“看樣子,你們幾個的遺言都交代完畢了,我們也快些開始吧,我那三截詭木早已迫不及待了。嘿嘿,現在我就讓你們這三個小毛孩見識一下我這三陰詭木的厲害!”
陰森的異嘯聲中,那三截詭木各自高速旋轉了起來,其中陰山糜魂木發出一團詭異的綠霧,梭羅絕魂木瀰漫出一股漆黑的死氣,而厲血噬魂木則迸射出一陣猩紅的血霧,只見邪光閃爍中,三頭模樣猙獰的邪物赫然出現在商嚴風三人頭頂上方。
手中金刀一揮,商嚴風劈開那股黑風后,仔細一看,當中的那頭邪物乃一隻約兩三丈大的蜘蛛,通體烏黑的身體上透出一些邪異的雪花紋路,發出陣陣陰寒詭異的嘯叫聲,如寒冬北風,敲打着衆人的心靈。
商嚴風看着那隻暗黑蜘蛛,心中頓時沉重無比,他又快速瞥了一眼另外那兩頭邪物,發現南宮天涯頭頂上的乃一條丈長的血蟒,全身佈滿了不規則的花紋,而水寒鈺頭頂上是一隻玉蠍,高舉的雙螯和鋒利的蠍尾,似乎在向衆人炫耀着自己強大的實力。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商嚴風率先縱身而起,手中烈陽金刀揮舞如飛,夾着耀眼的金光,一連劈出數百道刀罡,如天河傾瀉一般斬向那頭暗黑雪斑蛛。
左右兩邊,水寒鈺與南宮天涯也是一躍而起,手中長劍閃爍着耀眼的光華,夾着數丈長的劍芒,瞬間便劈向陰魂碧玉蠍與蠻紋厲血蟒。
半空中,商嚴風三人的攻擊與三頭邪物激烈對抗着,四周無數密集的霹靂聲響徹在森林中,只見滿天流光異彩如天女散花,美麗中又帶着無限兇險。
遠處,三陰童子看着逐漸處於劣勢的三人,陰森冷笑道:“真是一羣不自量力的小毛孩,自以爲修煉了幾年,又有幾件仙器在手,便不把我這三陰詭木放在眼裡,真是愚不可及。哈哈哈,等吞噬了你們三個的靈魂,我這三陰詭木的威力必能變得更強。嘿嘿,到時候即便是千機老怪,只怕也……”
這邊,三陰童子自言自語的話還未說完,交戰中的水寒鈺一個閃身,迅速脫離了與陰魂碧玉蠍的戰鬥,手中紫晶攬月劍發出一團劍氣團,從側面攻向暗黑雪斑蛛。
與此同時,商嚴風手中金刀發出一道震天龍吟之聲,只見璀璨的金光中,一條兩丈多長的四爪金龍快速飛出,瘋狂的衝向那隻暗黑雪斑蛛。
看見這一幕,三陰童子臉色微沉,他趕忙操縱陰魂碧玉蠍攻向水寒鈺,試圖阻止她和商嚴風的聯手攻勢。
然而,當陰魂碧玉蠍剛朝水寒鈺飛去時,一道寒光突然飛來,忽地化爲一個銀色的冰圈,套在了它的蠍尾上,將它整個身體完全禁錮在了空中。
三陰童子見狀,微微吃了一驚,他再仔細一看,發現那銀色的冰圈裡竟是一條串着六角星芒的吊墜,散發出陣陣凜冽的寒氣,一下子竟封住了陰魂碧玉蠍的行動。
三陰童子血紅的眼睛裡,閃爍着陰森的目光,厲吼一聲道:“就憑這麼一個破東西,你們就想困住我的陰山糜魂木,你們是在做夢吧,看我怎麼毀了它!”
陰吼聲中,三陰童子雙爪夾着滾滾的三色詭氣,瞬間飛抵陰魂碧玉蠍上空,對準那銀色冰圈便狠狠地劈了下去。
三陰童子自然不知曉這天星吊墜的威力,當他的攻擊剛觸碰到銀色冰圈時,只見一團瑩白的光芒突然射出,在四周產生了一股無形的力道,令三色詭氣登時籠罩上了一層茫茫白霧,並由此而開始結冰,朝他的雙爪快速匯聚。
三陰童子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當他反應過來時,他的右爪及右臂已被玄冰之氣凍住,慌亂中他來不及多想什麼,一下竟用左爪扯下了右臂,隨即飛速逃離了銀色冰圈的攻擊範圍。
另一邊,商嚴風和水寒鈺趁着三陰童子療傷的這段期間,二人配合默契,逐漸扭轉了不利的局面,迅速壓制住了暗黑雪斑蛛強大的攻勢。
攻擊中,那紫色劍氣團忽地一下捆住了暗黑雪斑蛛的八隻步足,而紫晶攬月劍化成的紫炎火鳳和四爪金龍猛然合爲一體,化爲一柄紫金色的刀刃,夾着無比璀璨的光華,當頭將暗黑雪斑蛛劈得粉碎。
梭羅絕魂木一毀,療傷中的三陰童子猛然噴出一道黑血,他那陰森邪異的臉自上而下頓時生出兩道暗紋,將整張臉分成了三個區域,中間的那個區域逐漸變得漆黑如墨。
空中,商嚴風望了一眼全身綠光漸盛的陰魂碧玉蠍,道:“鈺兒,看情況天星吊墜堅持不了多久了,你速去替換南宮城主,暫時先應付那條血蟒,讓他過來和我聯手對付這隻毒蠍。”
水寒鈺微微點頭,隨即化爲一道紫光,快速飛向南宮天涯,幾個回合便接下了蠻紋厲血蟒的攻勢。
南宮天涯飛速來到商嚴風身邊,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即各自展開了對陰魂碧玉蠍的攻擊,只見空中金龍絞殺,血虎撕咬,青鷹俯擊,不一會兒便將毒蠍打得灰飛煙滅。
隨着陰山糜魂木被摧毀,三陰童子臉部左邊的區域已逐漸變成了暗綠色,只不過四周光線陰暗,商嚴風和南宮天涯都沒有發現這一異狀。
收回長劍和天星吊墜之後,南宮天涯與商嚴風顧不上調息,迅速朝水寒鈺飛去,在三人聯手攻擊下,那條蠻紋厲血蟒很快也化爲一團飛灰,消失在空氣中。
眼見三陰詭木全部被摧毀了,商嚴風頓時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三陰童子,驚異道:“你們快看,那個三寸丁怎麼變成了三色臉?還有,照說那三陰詭木已被全部摧毀,他理當遭到重創,可爲何他的氣息反而增強了不少,真是咄咄怪事啊!”
這時,南宮天涯也察覺到了三陰童子的異狀,沉聲道:“二位前輩,之前我聽此人說起過,他說要讓世人知曉三陰神功的厲害,莫非他現在施展的便是三陰神功?”
商嚴風聞言臉色大變,震驚的看着南宮天涯,道:“他真是這麼說的?”
南宮天涯被商嚴風的反應驚了一下,道:“確實如此,前輩,你爲何會如此驚訝?”
商嚴風神色冷峻的道:“據我神刀門先輩著述,這世間有一異族,他們看似與常人無異,然而卻是天生三陰絕脈之體。若然這個三寸丁果真是那一族的人,且練成了三陰神功,那就憑我們三人之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一旁,水寒鈺震驚道:“那個三陰神功當真如此厲害?”
商嚴風神色嚴肅的道:“常人是六陰六陽之脈,而那三陰絕脈一族,卻是九陰六陽之脈,一旦催動運轉那另外的三條陰脈,他們的實力便會連升三層。”
南宮天涯驚訝道:“什麼,實力連升三層,這麼厲害!那在同級之中,他們豈非無敵的存在?”
商嚴風微微搖頭,沉聲道:“也不盡然,那三陰絕脈雖說十分厲害,但施展起來損耗過大,若非性命攸關,根本沒有人願意隨便施展,因爲一旦被對手找到破綻,摧毀了那三陰絕脈,他們登時便會經脈斷裂而亡,且死像十分恐怖。”
看着周身邪氣瀰漫的三陰童子,水寒鈺道:“眼下已是生死攸關之際,不容我們有任何猶豫,既然知道了他的弱點,那該如何摧毀那三陰絕脈呢?”
商嚴風看了看水寒鈺,道:“摧毀三陰絕脈雖說很難,但也並非完全做不到,我只是擔心我們是否能夠承擔這麼做的後果。因爲一旦真的殺了這個三寸丁,怕是會惹來那一族永無止境地追殺。據傳那一族高手衆多,且報復心極強,嗜殺成性,就算是我們神刀門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聽完商嚴風的這番話,水寒鈺和南宮天涯也都陷入深深的矛盾中,眼下即便不殺三陰童子,怕是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一旦殺了三陰童子,那必然會得罪整個三陰絕脈一族,他們又該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