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從書房出來,將書房的房門鎖上,眼睛一轉,聽到了不遠處的動靜,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門鎖好,他將鑰匙順手掛在了身上,然後回了住處。
夜色沉沉,屋內的人睡得香甜。
有人悄悄落在門前,左右看看,見屋前竟然沒有人守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低喃一聲:“這杜雲深還真是自負,竟然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
他說着,從懷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竹筒,從窗戶插了進去,將迷煙吹進屋內。然後在外面靜靜等了片刻,確定無事後,撬開房門,悄悄地潛進屋內,進了內室,忽見牀上空空如也。當即瞪大了眼睛,心中驚駭不已,耳畔傳來溫熱的鼻息,他轉頭,就對上了一張人臉!
“啊——”只發了半聲,他就捂住了嘴,看着眼前的人,雙眸瞪的極大,臉上的冷汗撲簌簌的落了下來,那一剎那,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
他明明吹了迷煙,爲什麼眼前的人沒有事?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面前的人像是沒有瞧見他似的,從他身邊走過,然後坐到了梳妝檯前,對着鏡子梳頭,還嘻嘻笑着。
鏡子裡倒映出雲深帶着狐狸面具的臉,他稍稍轉頭,就能瞧見,暗夜中,這一幕怎麼看怎麼陰森恐怖。
那人下意識抱緊了手臂,頭皮陣陣發麻。
良久,他見雲深坐在那裡,並沒有動彈的意思,纔將那層恐懼壓下,心道,這杜雲深莫非與常人不一樣,有夢遊的習慣,所以不是他的迷藥不管用,而是他其實一直都在睡夢中!
這樣想着,那人的心稍稍鬆了些,只是往那邊看去時,仍舊覺得害怕。
他慢慢朝着那邊挪去,見他無動於衷,原本提着的心就放了下來,直到——
梳頭的人忽然轉頭,衝着他咧嘴一笑,一雙眼睛猩紅,他嚇得僵在了那裡,甚至都忘記了慘叫。
“我美嗎?”雲深像是戲文裡的旦角似的,翹着蘭花指,繞着頭髮,就連那聲音都娘裡娘氣的。
黑衣人的嘴角抽了抽,在心中暗罵一聲。
這個杜雲深果然心理變態!
又想着老人曾經道,如果人在夢遊的時候,你要順着他的話來,於是鄭重點頭:“美。”
屋內想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討厭,你當然認爲我美,因爲你是個醜八怪啊~”
黑衣人:“……”
他在心中默唸,不要和這個死變態計較。
眼睛下落,就看到了被雲深掛在腰間的藥匙,他剛想伸手去拿,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我餓了!”
啊——
下一瞬,面前人,就抓過他的手,趴上去就狠狠咬了一口。
他慘叫一聲,只覺這杜雲深嘴利的很,一低頭,果然見自己的手臂見血了。
咬完,他還呸了一聲,一臉嫌棄地道:“這豬蹄竟然是臭的!”
黑衣人壓下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和眼前人商量:“美人餓了是嗎?我有好吃的,不過我可不能白給你,你將你腰間的藥匙給我,我們交換好不好?”
“好啊好啊。”他說着,就將藥匙遞到了黑衣人手中:“好吃的呢?”
藥匙得來的太過順利,黑衣人差點沒反應過來,不過怔愣的功夫,就聽耳邊的人道:“我看到好吃的了,我立刻就取。”
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下一瞬,就覺耳朵一疼,擡眸看去,就見杜雲深手中,捧着一隻血淋淋的耳朵,衝着他陰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