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其中的艱險,卻遠遠是他們想象不到的。
這種事,無論是她還是尉遲瑾,從來都沒有做過,既然決定了要去,她和尉遲瑾之間,必然有一個要離開臨溪。
“在我看來,最好是明珠姐去。尉遲家的勢力太大,如今幾雙眼睛都盯在你身上,萬一有個差池,只怕什麼都沒有做成,反而送了命。有些話,雖然說起來不合時機,不過卻不是沒有道理。鹽城是夏侯的地方,到時候萬一暴露,夏侯也不會要了明珠姐的命。”
“雲深說的沒錯,我去,你守在臨溪。”
“我怎麼可能讓你去返險?難道我還怕死不成?”
“尉遲瑾,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去的成功性更大些,而且,我是女人,但凡有什麼事,也容易引起別人的同情。”
尉遲瑾皺眉。
元明珠一笑:“相信我,別忘了,我曾說過,要帶着你賺大錢。”
尉遲瑾:“……”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心裡也明白,她去是最合適的。
認識了這麼久,他也明白,她一旦決定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於是也不多說:“那就你去吧,不過,到時候我會安排一個人跟着你。”
元明珠沒有拒絕。
外面傳來幾聲貓叫,那是尉遲瑾和明路聯絡的信號,尉遲瑾看着面前的人,皺眉道:“我不能在這裡久呆,等確定好日子,找人跟我通傳一聲。”
他話落,斂身離開。
尉遲瑾離開後,雲深立刻收起了原先的態度,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我就知道他沒有那麼容易死。明珠姐,你將他喊出來,我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元明珠眨眨眼,裝着糊塗:“雲深,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明珠姐,你就別和我裝糊塗了。明珠姐,你就直接告訴我吧,他來了這招金蟬脫殼,究竟想幹什麼?”
元明珠一臉無辜看着面前的人,雲深瞧着那熟悉的面孔,滿臉黑線……
翌日,雲深就離開了臨溪,元明珠要走暗路,前往其他地方運糧,他必然要提前安排。元明珠將劉掌櫃和鍾鉞喊道了面前。
“劉掌櫃,鍾鉞,過兩日,我要出去一段時間,至於何時歸來,我現在還不太確定,鋪子裡一切大小事,你們倆拿主意就好,若是實在遇到了你們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尉遲家找尉遲瑾……”
元明珠將一些事情都說了,劉掌櫃離開,鍾鉞卻沒有走。
“東家,你要去哪裡?”鍾鉞看着元明珠,自那日之後,眼前的人確實是振作了起來,可他很多時候覺得,她在鋌而走險。
這一回,他總覺得她在做一件極爲危險的事。
“如今四處戰亂,我要出門一趟,找尋能爲濟仁堂提供藥草的地方。”
“東家,其實我們——”
“鍾鉞,我說過,我要讓濟仁堂立於國家的頂峰,你該相信我。”
一句話,將他心底所有的想法,全部打了回去。
“我知道了,請東家放心,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一定幫着劉掌櫃穩住濟仁堂!”
“鍾鉞,謝謝你相信我,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兩日後,元明珠前往鹽城。上一回,她走的陸路,這一回,選擇走水路。
元明珠上船時,腳沒踩穩,整個人向後仰去,一雙大掌,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腰:“姑娘,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