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急不緩地朝前走去,很快,就瞧見了停在路邊的一人一驢,那驢還是個倔脾氣,一個勁地朝着那人噴氣,那人的臉色陰沉,衣衫更加凌亂了,頭髮又多了幾根乾草,顯然剛纔又打了幾個滾。
夏永淳探出頭,故意奚落道:“鴻霖公子,你那坐騎似乎不太聽話,只可惜了,我們不同路,不然我倒是可以載你一程。”
夏永淳原以爲元胤禛不會同意,卻沒有想到——
“誰說不同路?”話落,竟是將那頭毛驢扔給了夏永淳的護衛,大咧咧跳上馬車,然後轉頭看着夏永淳道:“侯爺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夏永淳:“……”
他不過隨口一問,他哪裡來的如此厚的臉皮?
夏永淳的臉皮抽動了良久,愣是沒有找到驅趕眼前人的話來,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剛纔爲何要多嘴問那麼一句?
元胤禛進了馬車,倒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元明珠和夏永淳的中間,將兩人隔開。
他身形比較高大,原本寬敞的馬車,在他坐下後,立刻顯得逼仄,坐在中間,完全阻擋了夏永淳的視線。
他一眼看去,幾乎看不到元明珠的身影。
夏永淳咬牙切齒:“如今才發現鴻霖公子倒是生的高大。”
“並非我生的高大,只是侯爺生的比較矮小。”
正在喝茶的夏永淳,聽到這話抖了抖,差點沒忍住,將茶全潑到元胤禛的身上。
夏永淳其實生的並不算矮小。
他出生南方,已經算是南方人中比較高大的了,只是和眼前人一比,仍舊差了他半個頭,氣勢上瞬間矮了一截。
夏永淳也沒反駁,眼睛一掃,落在元胤禛頭髮上,瞧見橫插在上面的兩根俏皮的枯草,玩味一笑:“這是什麼流行的髮飾,本侯怎麼沒聽說過?”
一旁的元明珠聽到這話,輕咳兩聲,忍俊不禁。
元胤禛將詢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伸手,將他頭上的枯草拿了下來,瞧見那枯草,他禁不住想到了外面的那頭蠢驢,臉色更加難看,正當這時,馬車外傳來兩聲驢叫。
“鴻霖公子和你的驢倒是心有靈犀。”
夏永淳又奚落了一句。
元胤禛的目光忽然落在夏永淳的身上,似笑非笑。
四目相對,馬車內彌散着一股火藥味。
良久,馬車停了下來,幾人下了馬車。
有人將元胤禛的驢牽了過來。
“鴻霖公子,還是看好自個兒的驢吧,萬一本侯弄丟了,可賠不起。”
元胤禛瞥見眼前的蠢驢,嘴角抽動了一下,還是牽着過了驢。
“嗯,不錯,很般配。”夏永淳道。
元胤禛擡眸,挑釁地看了夏永淳一眼,猛地拉住了元明珠的手,含笑看着他:“侯爺說的極是。”
元明珠:“……”
元明珠瞪了他一眼,下一瞬,就被眼前的人抱到了驢背上。說來也奇怪,原本暴躁的驢,在元明珠坐上去的時候,倒是安靜了不少,安安穩穩任由元胤禛牽着往前走。
元明珠清咳兩聲,禁不住紅了臉,轉頭瞥見男人剛毅的側臉時,心底忽然涌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耳邊傳來男人清淺的語調:“聽說過嗎?在有些地方,村裡的漢子都是用毛驢將新娘子娶回家。”
元明珠小臉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