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瞭然,元明珠還是在心中嘖嘖兩聲。
瞧瞧,這年頭,劫匪都做的這麼囂張。
尉遲瑾臉上雖然是一副吃驚的模樣,可元明珠篤定,這傢伙在心裡估計已經將這個定北侯罵個千兒八百遍了。
“侯爺,我實在不知,以你的身份,爲何要做這樣的事?您若是需要糧食,何必費這麼大的勁,直接派人與我說聲,我定然將糧食雙手奉上。”尉遲瑾誠惶誠恐地道。
“九公子這話說的,本侯又不是強盜,咋能直接問你要糧呢?”齊瑞說着,又道:“本侯派人劫走尉遲家的糧食,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請九公子來一趟順州。”
瞧瞧,這話說的多麼冠冕堂皇,強盜的事情都幹了,還不要臉的說自己不是強盜。
元明珠忍不住在心中,替這個定北侯害羞一把。
“侯爺如此興師動衆,將我請過來,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
在說到“興師動衆”幾個字的時候,尉遲瑾刻意咬的很重。
齊瑞轉頭和身側的管家說了兩句,就見那管家從袖子裡掏出一份書契,遞到了尉遲瑾的手中。
尉遲瑾看着上面的內容,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眸色沉了幾分。
元明珠沒有去看那書契,僅從尉遲瑾的神色中,就能隱約猜到上面的內容,她不動聲色端起旁邊的杯子。
“哎呦~”
杯子從手中滑落,裡面的茶水,好巧不巧地潑到了那書契上,毛筆勾勒出的字跡,在水漬中化開,糊成一團,辨不清原本的內容。
元明珠面色慘白的站在那裡,待得反應過來,立刻慌張地道:“侯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等齊瑞說話,尉遲瑾就呵斥一聲:“你說你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你瞧瞧,這都糊成這樣,我還怎麼看?”
尉遲瑾說着,擡眸,眼底含着歉意,看着定北侯:“侯爺,真是對不起,他一向莽撞慣了,您莫介意。”說着,抖了抖手裡的書契:“這一份只怕不能看了,侯爺有沒有備用的,拿來我重新看?”
齊瑞的臉色鐵青,不過尉遲瑾將話說在了前頭,他也不好苛責,陰測測的目光從元明珠的身上掃過,落回到尉遲瑾面上:“溼了便溼了,再弄一份便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溼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如今已經到了午時,我已經讓人設下酒宴,先吃了午膳再說。”
齊瑞說着,站了起來,擡腳朝着外面走去,經過元明珠身側的時候,冷冷掃了她一眼,然後離開。
見人離開,尉遲瑾轉頭,凝眉看着元明珠:“你剛纔太莽撞了。”
“我若不莽撞,你打算拿這份書契怎麼辦?真要將糧品鋪子,賣給他嗎?”
定北侯有野心,想要謀奪天下。
俗話說的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他既然有這個打算,勢必要確保糧草上的充沛,那書契自然是想要拉攏尉遲家,靠近他這一方。
元明珠並不希望糧品鋪子,成爲誰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