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含笑看着莊氏:“這位大嬸,你是如何知道,夏老爺子是自殺的?”
莊氏手心都滲出了一層汗,她垂着頭,眸光有些躲閃:“我、我剛纔是瞎說的。”
“瞎說?我看着可不像,你若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殺人的名頭,可就要落在你的頭上了。”
莊氏慌亂擡眸,看了一眼剛纔的少年,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夏津清冷的目光,掃在她的身上,她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不過片刻的時間,莊氏的腦海中已經閃過千萬種念頭。
她想,說出來就說出來,冤枉不了夏津,也不能將自己搭進去。
莊氏緊張地捏了捏掌心的汗,沒有去思考那少年話語中的披露,走到了公堂上,跪了下去:“人確實不是夏津殺的,爹癱瘓在牀多年,怕拖累夏津,這才選擇了輕生。”莊氏一咬牙,將後面的話說了出來:“這是我親眼所見。”
她說着,將目光落在了那少年的身上:“他在說謊!”
“沒錯,他確實在說謊!”元明珠笑着,走了出來。
莊氏一怔,有些弄不明白眼前是什麼情況。
元明珠沒有理會莊氏,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孫縣令身上:“孫縣令,這件案情有些複雜,明珠爲了證明夏津沒有罪,所以用了一些非常手段。這個少年並不是夏津的好友,而是明珠從戲園子裡請來的人。”
所有人聽的瞠目結舌。
孫縣令嘴角狠狠抽了幾下,伸手抹了一把額角的汗水,心道難怪剛纔那麼逼真,他還被嚇了一跳,原來是戲園子裡的人。
孫縣令想着,又瞅了元明珠兩眼,心中雖然有些氣悶,可到底不敢拿元明珠怎麼樣,人家可是知府侄女,就算拋去這層身份,也是濟仁堂的大夫,他老母親如今有病在身,還得指望人家濟仁堂呢。
孫縣令當即笑笑:“這件案情確實複雜,不怪元姑娘用這樣的法子,元姑娘也是——”孫縣令想了半天,擠出四個字:“奇思妙想。”
莊氏瞅着眼前的情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都快開染坊了。
她心中憋着一團火,有些受不了元明珠這樣玩弄自己,當即嚷了一聲:“大人,你怎能允許這女子如此戲弄公堂?”
孫縣令一拍驚堂木:“本官還沒說你呢,你既然知道夏津並非是兇手,爲何一直知情不報?本官若是沒記錯,你可是夏津的嬸子!”
被呵斥一聲,莊氏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聽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因爲她有私心,老爺子沒了,夏津坐了牢,夏家的東西,可就落到了他們的手中!”
“你胡說,我們何必貪那點東西?”
“你們以前是不貪,可是,前些時候,做生意失敗,不僅身無分文,還欠下不少債,如今,可是急需用錢。”元明珠說着,不等莊氏說話,從袖子裡掏出幾張紙,遞到了孫縣令的面前:“大人,這是我調查到的他們生意失敗的證據。”
莊氏見此,臉色一陣難看,也沒有再反駁:“那我們也不過是一時起了貪心,又不犯罪,況且最初,也是這小子自己承認殺了老爺子的,和我有何干系?”
“真的沒有干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