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禛中的毒,本就霸道,白卓言想出的解毒法子,也異常霸道。
當晚,元明珠守在元胤禛的身邊,緊緊地摟着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抽搐的身體,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要吐出幾口黑血,同時也會清醒片刻,清醒的時候,他總會安慰她兩句,她聽了心裡更加難受。
如此天亮了,天又黑了,她始終陪在他的身邊,緊緊地抱着他,難受時,他甚至會拿腦袋撞牆,她跟着痛苦的哀嚎,緊緊地摟着他,咬緊牙關,避免他的自殘,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難熬。
兩人的衣衫汗溼了又幹,幹了又汗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懷中的人終於平靜下來,不再吐血,也不再抽搐難受,安靜地躺在她的懷中,像個剛出生的寶寶。
她抱着他,卻仍舊不敢睡,生怕一閤眼,他就又吐血來。
直到那雙黝黑的眸子再次睜開,粗糲的掌心摩挲着臉頰,傳來癢癢的觸感。
“辛苦。”聲音沙啞,卻比任何時候都動聽。
元明珠笑了,像窗外晨曦美麗動人。
“我累了。”話落,就摟着面前的人,靠在他的胸口,聽着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安心的睡去。
白卓言走進屋內,瞧見抱在一起熟睡的兩人,揚脣一笑,悄悄退出了屋子。
夏凰擔心元胤禛的情況,幾夜沒閤眼,抽了空,立刻來詢問情況:“他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你不必擔心。”
“我去看看他。”夏凰說着,就要推門而進,卻被白卓言拉住了手:“他們已經幾天幾夜沒休息,別去打擾他們,讓他們好好睡一覺。”
夏凰敏感地察覺到,他說的是“他們”。
夏凰心中悶悶的:“我也可以做到。”
“那不一樣。”白卓言似乎能看穿一切:“夏凰,其實你心裡清楚,如果今日,出現在裡面的是你,他不會有那麼強的求生欲,反而會有一種負罪感,對你,也是對她。”
“那又如何?難道日後,那女人真的能陪在他身邊嗎?”
白卓言笑而不語,在心中感嘆。
傻丫頭,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他其實一直都在爲她鋪路,鋪一條,將來能正大光明站在他身邊的路!
“夏凰,你只要明白,她並不比你差。”
“白卓言,你什麼意思?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卻幫一個外人說話?”
“我這麼說,也是爲了你好,希望你能早日認清現實。這回的事情,你也該明白,他之所以自願服毒,又冒險解毒,與其說是爲了他自己,不如說是爲了我們不受制於人!”
夏凰一僵。
扭頭,沒有再說什麼。
“夏凰,別衝動,我們不能讓他的苦白受!”白卓言說着,眼底閃過一抹陰寒的光,他擡眸看着天空,低喃一聲:“很快,就要變天了。”
夏凰的目光一沉,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
良久,她將拳頭鬆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事情未成之前,我不會兒女情長,他受的苦,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
白卓言搖頭嘆息,低喃一聲:“傻丫頭啊!”
你終究還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