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清冷的目光，像是機關槍似的，掃射在她的身上，元明珠望着面前的兩個男人，覺得場面有些難以收場。
良久，還是趙淵最先開口。
“什麼時候能看見的？”聲音有些冰冷，顯然是在生氣。
元明珠硬着頭皮，看了元胤禛一眼。
“茶樓。”元胤禛冷冷吐出兩個字。
那時，他就覺她有些奇怪。
“嗯。”元明珠乖順地點頭。
兩個男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先前被對方修理時的狼狽場面。
背後涼颼颼地，元明珠厚着臉皮，指了指竈臺：“菜好像糊了。”
幽幽的目光，從元明珠的身上掃過，重新轉回竈臺邊，繼續翻炒着菜。
趙淵從她面前經過，坐在了鍋洞前，幫元胤禛燒着火，兩個人沉默不語，可那身上隱隱透出來的氣息，彷彿在說：“等會再收拾你！”
元明珠：“……”
她重見天日，不該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情嗎？
然而，現在——
看着屋內兩座冰冷的大山，元明珠不自覺地抖了抖。
失明時，享受的良好待遇，徹底沒了。
往日裡疼愛她的趙淵，就連中午飯都不幫她送了。
兩個人像是有默契似的，元胤禛做好了飯菜，弄出兩人吃的份量後，趙淵給兩人拿了碗，盛了米飯，就吃了起來，看也沒看她，直接將她無視了。
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她總算體會到了。
元明珠認命地將飯菜送回了家中，等到吃過飯後，做了好大會兒的心理建設，這纔來了趙淵家中。一進門，就看到了兩尊坐在客廳裡喝茶的大佛。
平日裡不對盤的兩人，竟然和和氣氣地說起話來，那場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元明珠：“……”
她認命地將碗筷刷好。
硬着頭皮，磨蹭到兩人的面前：“話說，我能看見了，你們難道不替我高興嗎？”元明珠做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涼風颼颼吹過，屋內寂靜無聲，場面有些尷尬。
“高興？看來，你知道我們在擔心你。”抑揚頓挫的語調，夾雜着冷笑。
趙淵冷冷掃了她一眼。
“耍我們很開心？”說着，又補充一句：“亦或者，耍我很開心？”
元明珠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也是突然就看見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原本打算吃過飯後再說的，誰知道——”
“誰知道說露了嘴。”元胤禛將她後面的話補了出來：“若不是說露了嘴，還打算耍我到什麼時候？”
元明珠：“……”
她不過是剛得知真相，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罷了，想想那日她怒氣衝衝，跑到他的面前，發了一通火，還打碎了夏凰的藥碗，就覺得有些心虛。
元明珠低頭，腳底板下意識搓着地面。
“明珠，你不該這樣，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很擔心你。”趙淵語重心長地道了一句。
元明珠聽着，倒是比元胤禛的奚落還讓她覺得難受。
“對不起。”
元胤禛抿脣，“算了，我原諒你了。”下一刻，伸手將她撈進懷中，下巴抵在了頭上，這段日子以來忐忑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趙淵：“……”
他伸手將元明珠扯了出來，狠狠地道了一句：“明珠和你不熟。”
元胤禛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