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下。
元明珠從馬車裡走出來,喊來白卓言給尉遲瑾看傷。
白卓言掀開車簾,當瞧見尉遲瑾的情況時,眉頭皺在了一起:“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他說着,看着左右人的神色,也隱約猜到了大概的情況,頓時覺得夏永淳實在陰狠,竟然能想出這種惡毒的法子來對付他人。縱然尉遲瑾表現的平靜,任誰都看的出來,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小心地將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上,當察覺到他的情況後,心狠狠地一顫。
尉遲瑾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
他睜開眼睛,看到白卓言,給他遞了一個眼色,白卓言隱約明白了什麼,轉頭與元明珠道:“明珠,你去找小菜包,讓那個無形影過來,尉遲瑾身上的是蠱蟲,他比我懂這些。”
元明珠聞言點頭,轉身離開,等到她離開後,尉遲瑾直言道:“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你全身的皮肉都被蠱蟲咬爛,你的肺腑情況也不樂觀,皮下還不知道藏了多少蠱蟲。”白卓言盯着尉遲瑾的眼睛,將真實的情況告訴他。
聽到這樣的答案,尉遲瑾並沒有覺得意外,他笑的格外平靜。
“不過,也不代表你就不能活下去。也許那個人有辦法將你身上的蠱蟲除去。”白卓言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藥丸,“將這個吃了,能多少緩解你身體上的痛楚。”
“謝謝。”
尉遲瑾沒有吃:“能感覺痛,我才明白,自己還活着。”
“我敬你是條漢子。”
尉遲瑾搖頭輕笑,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
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白卓言轉頭,就看到了黑皮走了過來,他讓開,露出尉遲瑾的身形,黑皮瞧見尉遲瑾,眉頭皺了皺。
遲疑一下,他走了過去,掀開衣袖,看到了在他身體上蠕動的蟲子,“他被當成了蠱蟲的餌料。”
黑皮說着,又看了尉遲瑾一樣:“將他扔到蠱蟲堆裡的人,應當不想讓他死,所以在扔進去之前,給他吃了其他的東西,如今,他和身上的那些蠱蟲共存。”
白卓言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有什麼辦法除去這些蠱蟲嗎?”他說着下意識看了元明珠一眼,欲言又止。
黑皮點點頭,又搖搖頭。
白卓言皺眉:“什麼意思。”
“就算有,他現在也受不住,那和殺了他沒有什麼分別。”
“什麼辦法?”
“明珠,我渴了,你能給我倒點水來喝嗎?”尉遲瑾忽然開口。
元明珠知道,他這是支開她,她還是點點頭,轉身去倒水。
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聊完,白卓言的神色有些沉重。
在黑皮的建議下,尉遲瑾被扶進了屋內的牀上,元明珠站在外面,他們也不知道在屋裡說了什麼,就聽到一聲聲慘叫從屋內傳來,與此同時,一盆盆蟲子的屍體從屋內端了出來,看着那些蟲子,元明珠只覺胃裡一陣難受,她扶着牆,吐了起來。
慘叫聲持續了整個午後,尉遲瑾是怎樣的性子,若是能忍,又如何會大聲的喊出來?
她麻木地站在門外,聽着,等到回過神來時,天色已經黑了。
白卓言和黑皮從屋內走了出來,元明珠立刻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