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下意識要推開面前的人,卻在瞧清她的眼底的情緒時,深深止住了手。
那雙平日裡清亮含笑的眼眸,此刻含着水珠,目光悲慟惱恨複雜,讓他心中一緊。他一把將她摟住,按在了馬車上,狠狠地回吻過去,氣勢凌厲而霸道,不容反抗。
靜言聽到馬車內的動靜,掀開車簾,當瞧見車內的情形時,先是一愣,旋即放下車簾,唸叨幾句,臉頰卻有些紅了。
秦鈺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也沒理會,只盯着那一雙眼眸,恨不得將眼前磨人的傢伙,拆卸吞入腹中。
正吻的深入,忽然脣瓣一痛。
“你——”秦鈺皺眉。
淡淡的血腥氣息,在口中彌散,像極了那時的味道,她不允許他說話,迅速貼上去,狠狠吸允着,像是渴血的動物。
秦鈺眉頭越皺越深,眼底帶着不解,卻任由她爲所欲爲,沒有推開她。
良久,元明珠放開眼前的人,眼底一片清亮,又輕啄了一下他的脣瓣,宣告着歸屬權:“秦鈺,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元明珠的人了。”
秦鈺的心一動。
他別過臉,面頰透紅,卻沒有回答她的話,眼底如一汪古潭,幽沉不見底。
元明珠瞥見他紅潤的面頰,心中一片歡喜,只當他害羞,並沒有多想,瞥見他受傷的肩膀時,眼底滿是擔憂。
回了宅子,立刻請了大夫過來,秦鈺不願別人碰她,所以替他清洗傷口的事情,落在了她的身上。
衣衫落下,元明珠下意識往他胸口看去,見那裡並無疤痕後,這才收回目光,給他清洗肩膀。
今日山上那一幕,對她的衝擊太大,那一瞬間,她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另外一人的身影。
不過,應當是她多想了。
到底是心境不同,元明珠給秦鈺清理傷口時,少了幾分從容,她越是小心翼翼,越是笨手笨腳,然而,自始至終秦鈺都不曾發出任何聲音。
等到傷口清理好,塗上草藥時,秦鈺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元明珠的懷中。
元明珠低頭,看着他眼底的疲憊,扯過一邊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打算起身去倒水,卻被他握住了手:“別走。”
元明珠笑了笑,坐回遠處,將他的頭,放在她的腿上枕着,看着他入睡。
靜言走進屋內,瞧見屋內的情形時,抿了抿脣,端着水,走了出去。
元明珠看着靜言離去的身影,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將秦鈺放下,緩緩起身,盯着抓住她的手片刻,小心翼翼剝開,走了出去。
靜言見元明珠出來,當即冷哼一聲,揚聲道:“先生爲了救某人,差點連命都沒了,某人也不知道急着去做什麼,一會都不願多呆!”
元明珠朝着靜言走了過去:“靜言,我有些事兒要問你。”
“什麼事?”靜言警惕地看着她。
“他怎麼會去山上?”
“你當先生沒事喜歡亂溜達啊?他是刻意去救你的。”靜言瞥了一眼,又道:“石婆婆找到先生,說你有危險。”
石婆婆?
元明珠愣了一下,又聽靜言抱怨道:“今天的事,一定跟魏明脫不了關係。”
想到魏明,元明珠眸光一冷。
不過,那麼多的狼,恐怕他也活不成。
“靜言,你能幫我去給柳兒和二喜傳個口信嗎?告訴她們,我沒事。”
靜言剛想對一句,又想到先前看到的情景,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去傳話去了。
元明珠正要轉身回屋時,院門前忽然有兩個下人匆匆走過,兩人邊走還邊道:“山上突然衝出狼羣,不少女工遭了秧,就連魏管事也出了事,幸好九公子及時趕到,救了魏管事一命,不過人雖活着,那模樣卻和死人也沒什麼分別!”
元明珠一怔,眸光劇烈晃動。
魏明竟然還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