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蕭白鳳看向劉明。
“不必謝我,我可沒有想救你,要不是——”劉明話說到一半,瞧見被打碎的桌子,瞬間痛心疾首地道:“完了,這桌子怎麼碎成這樣?這回東家又要扣我工錢了。”
他說着,目光從蕭白鳳的身上溜了一圈,輕咳兩聲:“這桌子是爲了救你才碎的,所以,換桌子的錢,從你身上扣,聽到沒有?”
“嗯。”蕭白鳳輕應一聲。
“劉明,你別想推卸責任,這桌子是你打碎的,就該由你來賠。”
“東家,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明明是你讓我來救人的,怎麼這會兒還讓我賠東西?”
“我是讓你救人,可我沒有讓你打碎桌子。”
劉明:“……”這話,他無力反駁。
“桌子的錢,我來賠。”蕭白鳳道。
元明珠白了他一眼:“你來賠?你確定?蕭白鳳,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可是賣身給我三年,這三年,我只包你吃住,你賺的所有錢都是濟仁堂的,我可是一文工錢都不給,你哪裡來的錢賠?”
蕭白鳳:“……”
劉明:“……”
東家,原來你是這麼扣的嗎?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想辦法弄張桌子來,別耽誤了明日的生意。”
得了元明珠的話,劉明摸着鼻子,灰溜溜地離開了。
蕭白鳳繼續工作,等忙完了這些,將鋪子打烊,轉頭卻見元明珠坐在後院的石階上,瞧着那模樣,像是在等他。
恰好,她擡起頭,衝着他招了招手,他走了過去。剛靠近,就捱了一腳。
那一腳踢到了他的小腿,力氣還挺大,疼的他齜牙咧嘴。
“疼嗎?”
蕭白鳳揉着腿點頭。
“疼就對了。疼了,才能記住。你纔來多久,鋪子裡就鬧出了這麼多事,這一腳是教訓你的。”元明珠說着,指了指旁邊的石階,“過來坐下。”
蕭白鳳朝着那邊走過去,邊走還邊提防着元明珠,元明珠輕笑,低哼一句:“真是沒出息,就這麼怕打?”
穩當坐下去之後,蕭白鳳才鬆了一口氣。
“瞧你這慫樣,也難怪蕭乾死後,你在蕭家會被欺負成這樣。”
這話,蕭白鳳沒有反駁,也無力反駁。他正垂眸難過,眼前忽然多了一壺東西,有淡淡的香氣飄來。
是酒。
蕭白鳳擡眸看向身側的人。
“給你的,心裡不痛快,就喝點,會好受些。”
“我從不喝酒。”
元明珠轉頭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個怪物似的:“這天底下還真有從不喝酒的男人。小白鳳,蕭乾可真是將你保護的太好了。”
“我不叫小白鳳,我叫蕭白鳳。”
“我就愛叫你小白鳳,怎麼着?我是你東家,你敢反駁我的話?”
蕭白鳳惱怒,最後卻卸下氣焰,委委屈屈地道:“不敢。”
“這才乖嘛~”
蕭白鳳瞥見那壺酒,抓起來就喝,這毫無徵兆的舉動,看的元明珠一愣。
不是不喝嗎?
“喂,別喝得太兇猛,否則你會受不住的。”
蕭白鳳不理她,喝得越來越兇。
元明珠看得直皺眉:“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叛逆呢?”
話落,就見蕭白鳳看向她,一雙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像是一個討要糖果的孩子:“還要。”
元明珠愣了一下,拿過那壺酒,倒了倒:“操,小白鳳,你當這是水嗎?這麼快就讓你喝完了,這可都是錢啊!”
濟仁堂後院,響起蕭白鳳歡喜的笑,像是個偷吃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