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抱着懷中人,叮嚀道:“慢些。”
宋雲在後面伸出手收了回去,看着眼前的一幕,略微挑眉。
國師笑看着眼前的一幕,顯然徒弟和墨小子的感情很好,老爺子見此心裡高興。
宋婉兒被雲墨扶着站穩了身子之後,仰頭看着雲墨露出一個笑臉,雲墨心裡剛剛升起的擔憂,瞬間變成了無奈縱容。
他總是拿她沒有辦法。
宋婉兒轉頭看着國師道:“師父,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來信說一聲,徒兒好去接您?師伯呢,來了沒有?您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她的聲音清脆,還帶着一絲沙啞,俏臉上因爲剛纔的奔跑,染上了些許紅暈,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精神。
雲墨心道:“果然還是應該經常出去走走,一直待在屋中,人都沒有了精神。”
國師面帶笑容的看着宋婉兒,聽着小徒弟一連串的問話,裡面滿滿的都是關心,等到她停下,這才笑着說道:“婉兒丫頭,你一下子問這麼多,讓爲師怎麼說。”
宋婉兒道:“一個一個說,師父慢慢說,徒兒有的是時間。”
國師看着宋婉兒直直地看着他的目光,知道他是把小徒弟給嚇到了。
宋婉兒眨了眨眼睛,莫名的有些委屈,她也說不清楚,這種委屈到底是因何而來,大約就是見到了師父,所以變得任性了?
上一次分別,國師和自家師兄一起離開,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宋婉兒一連幾封信送了過去,全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了音訊。
國師說道:“爲師和你師伯回去了宗門,宗門地方隱蔽,跟外界通訊不便,這纔沒有看到你傳給師父的消息。”
宋婉兒聽到師父是回了宗門,臉上浮現好奇。
雲墨和宋雲也都詫異的看了過來,幾個人都認爲京都中的青蓮學院就是青蓮派的大本營,哪知道青蓮派居然還有一個宗門。
國師說道:“爲師那時候聽到你們和隱世世家扯上了關係,心中很是擔憂,這纔跟着師兄一起回去了一趟宗門,宗門中有些典籍,記載了一些東西,爲師這次回去帶了一部分過來,應該對你們有用。”
徒弟和徒弟的夫婿惹上了隱世世家,青蓮派別的傳統沒有,就是護短,國師尤其護短,他的徒弟,他自己都捨不得教訓一下,哪裡能夠讓外人來欺負。
隱世世家不好惹,他們青蓮派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是對上,他也不懼。
宋婉兒聞言道:“謝謝師父,師父最好了。”
國師佯裝怒氣的冷哼一聲:“哼,沒良心的臭丫頭。”
宋婉兒頓時彎了彎脣角,露出一個笑容。
國師堅持了一瞬間,隨後道:“行了,爲師知道你也是擔心,放心吧,爲師的武功,天下間能夠傷到爲師的人不多。”
宋婉兒心中擔憂的正是這事,她不懼隱世世家找自己的麻煩,就怕隱世世家使用卑鄙的手段,牽連到她在乎的人,國師沒有了音訊,一連幾封信都收不到回覆,宋婉兒心中着實擔憂。
宋婉兒原本打算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就去找師父,這時候收到了一封師父的回信,很短,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句話,就是交代了一聲自己沒事,讓宋婉兒不要擔憂。
宋婉兒道:“那師父這次回來就不走了?”眼神期盼的看着國師。
國師道:“不走了。”
宋婉兒笑得很高興。
國師道:“你師伯還有一些事情要辦,留在了宗門,沒有一起回來。”
宋婉兒點頭。
雲墨開口打斷了宋婉兒的話:“知道你許久沒有見師父,心裡有很多話想要說,師父一路奔波,咱們還是先讓師父好好休息吧,之後說話的時間多的是。”
國師要留在京都,師徒兩個人不愁沒有時間好好說話。
宋婉兒道:“瞧我,見到師父,心裡太高興了。”
國師搖頭,示意無礙。
宋婉兒和雲墨陪着國師去休息,接風洗塵的宴會安排在了晚上,到時候武皇和皇后也會前來。
雲墨走了幾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着跟在身旁的宋雲說道:“宋大人,書房裡的公務,就有勞宋大人處理了。”
宋雲聞言愕然,擡頭看着雲墨,見到他目光中的認真,越發的驚訝,“太子殿下不是在處理嗎?”
雲墨開口叫宋大人,那就表示這時候說的是公事,宋雲自然也要尊稱一聲太子殿下。
雲墨頷首,絲毫沒有處理不完公務的尷尬,直白開口道:“孤處理了一些,還剩下一些,就麻煩宋大人了。”
宋婉兒道:“大哥,晚宴時候,我吩咐人來叫你。”
宋雲無奈,只能領命,就知道他這位妹婿,不會任由他拐走自家妹子一整天。
“還真是一些啊!”宋雲看着剛剛搬到自己面前,堆滿了整個桌案的公務,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伺候的人笑道:“宋大人,太子殿下說了,宋大人今日處理不完也沒事,明日接着處理就好。”
言下之意,不會耽擱晚上的晚宴,也不要用這個理由推脫。
宋雲咬着牙笑道:“太子殿下還真是體貼微臣。”他敢保證,明日裡書案上的公文只會更多,接下來幾天只怕他都沒有時間好好的陪着妹子逛逛。
伺候的奴才一臉傻白甜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宋大人說什麼,奴才一點也不懂的模樣,左右宋大人是太子妃的親哥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多麼恩愛,偌大的東宮,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人敢慢待這位宋大人。
東宮,寢室。
宋婉兒安排好了師父休息的地方,吩咐人好生的照料,自己回去換了一身鬆散的衣服,出來之後就見到雲墨正坐在內室的桌案旁喝茶。
雲墨聽到動靜,擡頭看了過去。
宋婉兒走了過去,狐疑的看着雲墨道:“墨大哥今日的心情很好。”她回來的時候見到那羣東宮的屬官,一個個哭喪着臉,可是說太子殿下心情很糟糕。
雲墨揮手示意宋婉兒身旁的下人退下,他拿起毛巾,親自爲宋婉兒擦拭着還有些溼潤的頭髮,“師父回來了,自然是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