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公子欲言又止。
宋婉兒端起酒杯,遙遙望着鬼公子,“後會有期。”
鬼公子點頭:“後會有期。”
鬼公子帶着寂滅山莊的離開了幽州。
幽州城門口,寂滅山莊的人看着來往的行人,心中閃過諸多的念頭,最終只剩下一個,那就是回去之後一定要告訴莊主,以後幽州城武王府的事情,他們寂滅山莊絕對不要摻和,哪怕是萬不得已,也絕對不要跟武王府爲敵。
教訓太慘痛,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幾日的經歷。
雲墨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宋婉兒的心情不太好。
雲墨示意身邊的人退下,走到宋婉兒的身旁,抱着她在原來的椅子上坐下:“怎麼了?”
宋婉兒望着面前的梧桐樹,低低的聲音道:“連雲山上也有很多像是這樣的梧桐樹。”
百年古樹,高大,茂盛,生長開來幾乎遮蔽了天日。
春日的暖陽透過樹枝間的空隙照射下來,讓人感到身上暖洋洋,很是舒服。
宋婉兒渾身似乎都沒有骨頭一般,斜斜的靠在身後之人的懷裡,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高大的梧桐樹。
雲墨道:“等到叛亂平定,我陪着你回家。”
過年本來應該陪着宋婉兒回去宋家村,結果因爲這是她嫁入武王府之後的第一個年,只能在武王府中渡過,而且還要應付接下來的這些事情,雲墨心中對於宋婉兒充滿了愧疚。
宋婉兒搖頭,“知道爹孃還有姐姐他們都很好,我就放心了。”
飛鳥傳書,家人之間的聯繫從來沒有斷過。
雲墨抱緊了懷中的人。
宋婉兒任由他抱着,整個人恨不得埋入他的懷中,她知道墨大哥的心思,不過這一切都是她願意。
難得的清閒時光,很快就被外人給打斷。
幽州城主身邊的心腹師爺來了,暗七陪在他的身邊,“世子殿下,城主大人有急事想要求見。”
幽州的權柄已經在外人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交接,此刻外人不知道,但是幽州城中的人都知道,真正在武王府中掌權的人是世子殿下,至於武王爺,他早就不管事。
雲墨說道:“請他去書房。”
雲墨趕到書房的時候,幽州城主已經在裡面等着,見到世子殿下,幽州城主的心情有些激動,“世子殿下,你看看這個。”
幽州城主今日正在府中處理事情,這封信就被人給送了進來,他身邊的侍衛立刻追了上去,可惜,對方的武功太過高強,侍衛追出去很遠,最終還是被對方逃走。
雲墨問道:“可曾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
幽州城主身邊站着的一人立刻開口道:“屬下無能,來人黑巾蒙面,身手矯健,所用的功夫看起來也有些古怪。”
侍衛頭領跟在幽州城主身邊幾年,他在江湖上也是數得上號的高手,然而今天在來人面前,居然連對方的模樣都不曾看清楚,更甚至他都看不出對方的功夫路數。
“古怪的功夫。”柳州和佐鳴對視一眼,兩個人顯然想到了一起。
雲墨放下手中的信,“你們想的不錯,他們是隱世世家派出來的人。”
柳州等人在雲墨的示意下,拿起那封信看了起來,這是一封戰書,來自隱世世家的挑戰,上面寫着如果武王府輸了,就要把他們的人還回去,而且要讓世子妃暫時去隱世世家做客一段時間,當然,如果他們輸了,也會派些人來武王府,交給武王府的人一些本領。
佐鳴道:“隱世世家這是要公開自己的身份?”語氣中充滿了懷疑,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跟隱世世家打交道,這些人一直都標榜自己是天命的傳承者,哪怕是他們知道隱世世家做了很多不可見人的事情,但是他們一直都隱藏在暗處,根本就抓不到確切的證據,這一次居然會主動送來一封戰書,真是讓人感到詫異。
柳州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打算跟我們撕破臉嗎?”說道隱世世家的戰書,柳州非但沒有擔憂,目光中反而閃過躍躍欲試,他早就看這些躲在陰暗處耍手段的小人不順眼,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好好的教訓他們一下,真是迫不及待。
幽州城主穩重了許多,擔憂的開口道:“只怕這又是他們的詭計。咱們要三思而行。”
柳州道:“戰書都在這裡,難不成他們還能耍賴不成。”晃了晃手中的那封約戰信,明晃晃的白紙黑字,就是想要抵賴,那也不成。
雲墨道:“誰知道真假?這一切都是我們說的,到時候如果隱世世家不認賬,說這封信不是他們寫的,怎麼辦?”
武王府剛剛給各地的藩王們發出去一封密信,結果這個時候就收到了隱世世家的戰書,不得不說,這些人挑選的時機很好。
武王府和沒有跟藩王們達成共識,附屬藩王們探明瞭消息的真假之後,一定會過來商談,然而這個時候隱世世家送來了約戰信,如果他們不去,像是害怕了隱世世家,而且他們做了這麼多,也是爲了打草驚蛇,引出隱世世家,這一次是難得的機會。
然而,如果雲墨帶着人離開,萬一這是隱世世家的詭計,到時候幽州城中的人手必定空虛,而且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趕來的諸王,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會不會來?
雲墨道:“你們去準備一下,我們明日動身。”
約戰的時間就在五日之後,地點距離幽州城有些遠,他們必須要立刻動身,才能及時趕到。
幽州城主擔憂:“幽州城中?”
雲墨道:“父王在城中坐鎮,諸事煩勞各位大人。”
屋中的衆人連聲說着不敢。
決定了要去赴約,需要準備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們的時間緊急,很多事情都必須立刻準備起來,衆人接連忙了好幾個時辰,等到雲墨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深夜,宋婉兒整個人靠在身後的被子上,懷中抱着一個大大的抱枕,睏倦的眯着眼睛,努力的提着精神,不肯先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