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父王真的這麼做了?”宋婉兒眼眸微微瞪大,臉上的神情充滿了懷疑。
雲墨點頭。
“呵呵!”宋婉兒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只要想到那些平日裡一個個高高在上的城主們被指使着種花種草,偏偏還做的不好,那畫面就讓人忍不住覺得好笑。
“咳咳!”雲墨輕咳一聲,目光中也閃過笑意。
“怪不得下午的時候,母妃屋裡的紫紗急匆匆的過來。”宋婉兒說道。
武王妃看着花圃裡被禍害的東西,別的都不在意,唯有那株牡丹是她的心頭好,打發武王爺一行人走了之後,立刻就派人去叫了宋婉兒過去,她這也是剛剛從花圃回來不久。
“父王看來是真的喜歡上這些了。”宋婉兒的語氣充滿了難以想象。
雲墨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可惜沒有什麼天分。”
天分這樣的東西,對於想要做成一件事來說很是重要,不要總是聽那些人吹噓什麼只要努力,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其實那一點點的天分,真是無比的重要。
“父王半生征戰,戎馬疆場,能夠安閒渡過後半生,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宋婉兒道。
將軍的使命,那就是保家衛國,在疆場上揮灑熱血,但是馬革裹屍的夙願,這些在宋婉兒看來都是狗屁,如果可以,誰不願意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那是父王的信念。”雲墨說道,同樣也是萬千將士的信念。
“你呢?”宋婉兒看着雲墨問道,嘴角帶着幾分笑意,眼眸中卻帶着認真。
雲墨聞言沉默。
宋婉兒嘴角的笑意逐漸有些維持不住。
屋裡的氣氛變得壓抑。
“婉兒,我不是父王,你也不是母妃。”一隻手握在宋婉兒的手上,淡淡地聲音帶着堅定,“我們有自己的路要走。”
“亂世天下,苦的是蒼生,手持王者之劍,爲的是天下大義。”雲墨一字一句道,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加重,幽深的雙眸直直地看着宋婉兒,那其中閃過野心,有着期盼,最終變成了勢在必得。
“好。”宋婉兒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對視的目光中似乎閃過了千言萬語,雲墨幽深的目光中緩緩的浮現笑意。
宋婉兒看着面前這張帶着笑意的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埋入了他的懷中。
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他們終將是要相伴一生的人。
我終將陪着他走到最後,逐鹿天下,問鼎王者之位。宋婉兒閉着眼眸,心中想到。
屋內仍然沉默,兩個人靜靜地相擁在一起,難得片刻的安寧。
交心之後,宋婉兒和雲墨之間變得更加的親暱起來。
宋婉兒從來都知道,她愛上的男人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有着無比的野心,同時也有實現野心的決心,大概從第一眼相見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男人的危險,不,那是他還只是一個少年,已經如同鋒芒畢露的寶劍,暗藏着鋒利的寒光。
宋婉兒下意識的感到了危險,想要遠離這個男人,最終還是逃不脫他用柔情編織的網,不過,她墜落的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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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鐘鼓之聲接連響了十二下,一下下的如同敲擊在衆人的心上,聽着那樣的聲音,幽州城中的百姓發出了一聲聲的歡呼。
盛大的終年祭祀,終於緩緩拉開了序幕。
這一日,宋婉兒從天還不亮的時候就被人從牀上喊了起來,舒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坐在椅子上被身邊的衆人梳妝打扮。
今天這樣的日子,宋婉兒身上穿的是武王世子妃的禮服,層層疊疊的穿在身上,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重了好幾斤。
好不容易穿上了那一套繁複華麗的衣服,然而這還不算完,接下來還有人給她的頭上帶上世子妃應該有的首飾,一整套玉製的手勢,光是那頂華麗的頭冠,差不過就有一斤多,更不要說還有其他的玉飾。
宋婉兒從一開始的興奮,現在已經變得麻木起來,等到衆人一件件的爲她梳妝打扮好了之後,依次行禮之後退下,她心中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萬幸這樣的年終盛典一年只有依次,否則的話,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邁步走出去不久,見到在屋裡等着的雲墨,顯然也是精心打扮過,不過男子的服飾比起女子來說可簡單了很多。
雲墨看着從不遠處緩緩朝着自己走來的宋婉兒,幽深的目光中閃過一抹驚豔。
美,真美!
雲墨從來都知道自己的世子妃是一個多麼美的女子,然而,每一次相見,她還是能夠帶給自己驚豔。
宋婉兒看着雲墨眼眸中閃過的驚豔,臉頰上緩緩染上了紅暈,突然覺得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來裝扮,也是值得。
伺候的下人們見到世子殿下和世子妃相互望着的一幕,那目光中的深情,讓她們的臉色也跟着一紅。
“咳咳!”宮嬤嬤提醒一般的輕咳一聲,放低了聲音道:“世子殿下,世子妃,時間不早了,咱們快些走吧。”
今日是宋婉兒第一次參加這樣盛大的年終大祭,同時也是宋婉兒以武王府世子妃的身份第一次隆重的出現在幽州衆人的面前,武王妃不放心她,特意交代宮嬤嬤跟在宋婉兒的身旁,從旁提點一二。
宋婉兒和雲墨聞言,纏繞的目光頓時分開。
伺候的下人們看着宮嬤嬤,目光中閃過欽佩,不愧是宮嬤嬤,這個時候也敢開口說話,他們剛纔被世子殿下那麼看了一眼,頓時什麼話也不敢說。
“咳咳!”宮嬤嬤輕咳一聲,站在宋婉兒的身旁,伸手虛虛的扶着世子妃,跟在世子殿下的身旁,臉上維持着嚴肅的表情。
世子殿下真是越發的威嚴了!
雲墨轉身,等到宋婉兒走到自己身旁的時候,這纔開始緩緩的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宋婉兒輕輕地扶着宮嬤嬤的手,一步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她走的很慢,但是她走的同樣很穩,一步步走向了幽州權力的中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