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本來打算等到自家大哥徹底查清楚柳州的事情,兄妹兩個人再分手,誰知道突然收到的一封信,打亂了她的計劃。
十里長亭中,宋雲看着宋婉兒,目光中充滿了不捨。
不遠處的馬車中,武王妃坐在裡面,看着說話的那對兄妹,一邊朝着自家兒子道:“臭小子,你可要加油努力,早點把婉兒丫頭給我娶回來。”
雲墨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他心裡則是萬分的認同自家母親的話,如果不是年代不太平,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雲墨恨不得帶着宋婉兒,兩個人一直待在宋家村纔好,現在想來,那段時光真是難得的好日子,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們可以每天都在一起。
雲墨道:“母妃,你也不要太過擔憂,婉兒的醫術你是瞭解的,再說父王的身邊一向都有好幾位大夫,父王一定不會有事。”
武王妃點頭,“希望他可以等到我們過去。”普通的傷病自然不可怕,可是現在都動用了甲級密信,讓雲墨立刻回去,可見武王爺的情況真的很不好,否則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發來求救的消息。
雲墨同樣憂心自家父王,不過他的人目前還沒有傳來不好的消息,證明事情目前應該還沒有多麼糟糕,這些人都是雲墨的心腹,他也曾經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輕易的聯繫他。
有些人,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候用,纔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們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算不算是關鍵的時刻,武王爺前一天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身子不適,一開始衆人以爲武王爺是一場大戰過後,身子驟然鬆弛下來有些懶散,後來才發現原來武王爺病了。
武王爺的病來的很突然,然而更加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病情,突然昏迷之前,武王爺吩咐過,一定要帶着他回到幽州。
錢大夫道:“王爺的命令,我等不敢違抗。諸位去收拾一下,我們護着王爺馬上離開。”
莫思遠等人連聲去說。
莫思遠道:“現在王爺的病情還不清楚,留在居庸關最起碼有適合養病的地方。居庸關距離柳州距離遙遠,路上萬一有個什麼事情,對於王爺的病情反而不好。”
“是啊,居庸關現在最是安穩,武王爺只管放心養病就好。”
錢大夫堅持,他一定要帶着武王爺走,“幽州有王爺用習慣的大夫,還有上好的藥材。”
甭管別人怎麼說,錢大夫就是一句話,他一定要帶着王爺走。
武王爺的親衛很多,這些人現在誰的話也不聽,他們就聽大夫的話,錢大夫讓他們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只要沒有人威脅到武王爺的安危,他們平時就是一羣如同影子一樣的人。
武王爺帶着他的人,很快就離開了居庸關。居庸關的老百姓一開始都不知道,等到他們知道救了自己的英雄生病了的時候,武王爺的車架已經離開了居庸關大半天的時間。
武王爺可真是一個好人啊,他爲了居庸關的老百姓,居然累的都生病了,他老人家走的時候也沒有說一聲,讓他們想要送一送都不行。
居庸關的很多人都自發的給武王爺建造了生祠,每月初一十五的時候祭拜,武王爺在居庸關的威望一時間達到的頂峰。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的幽州大軍,因爲武王爺的突然昏迷,整個都陷入了戒嚴,他們前來馳援居庸關的時候就是急行軍,回去的時候只會比來的時候走的更快,當然也更加的穩。
“錢大夫,王爺的病情怎麼樣?”錢大夫一出來,立刻有人上前圍攏住問道。
衆人聞言,全都看着錢大夫,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錢大夫搖了搖頭,看着周圍衆人失望的樣子,開口道:“王爺的身體情況還算好,我仔細給王爺做了檢查,沒有任何的不適。”
其實武王爺的身子都不能說是還好,應該說是很健康,按照他的脈象,此刻明明應該什麼事情也沒有太對,然而他就是陷入了昏迷,一直到現在也沒有醒來。
“可是王爺的確昏迷了。”有人開口道。
錢大夫也無話可說,他們這次急着來居庸關,帶來的大夫本來就不多,武王爺病重的消息還不能隨便就讓人知道,消息瞞着,信得過的大夫都給武王爺做了檢查,一個個都沒有辦法。
武王爺的心腹擔憂,“這個消息咱們就是想瞞,恐怕也瞞不了多久,必須抓緊時間想到辦法救治王爺。”
衆人都點頭。
錢大夫道:“你們通知世子殿下沒有?”
幾個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只希望世子殿下能夠有辦法吧。”
他們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很艱難,武王世子此刻在外人眼中應該還在京都,此刻能夠守衛在武王爺身旁的不超過五個人,這幾個人都是武王爺的心腹,他們多少知道一些事情。
遠水救不了近火,雖然武王爺的事情已經飛鴿傳書告訴了世子殿下,可是他們心裡還是有些沒底,如果武王爺真的醒不過來,那麼無論是讓世子回來幽州主持大局,還是向朝廷請求御醫前來,都需要乾元帝的旨意。
多事之秋啊!
宋婉兒辭別了宋雲之後,一路上她和武王妃就坐在馬車上,雲墨騎馬,一行人喬裝改扮,飛速朝着幽州前行。
這幾天雲墨不斷的收到信鴿,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麼,可是從接下來越發緊張的趕路中,宋婉兒能夠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一天,中午的時候衆人恰好趕到了一個小鎮,能夠好好的休息補給一下。
宋婉兒洗漱過後,看了一眼忙碌的周圍的人,找到距離她最近的一個人問道:“墨大哥呢。”
宋婉兒一路詢問,很快就找到了斜靠在窗棱上的雲墨,陽光照在他如玉的容顏上,緊緊抿着的脣角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彷彿他整個人一般,如同一柄隨時可以出鞘的利劍,即便是還在劍鞘中,依然壓不住鋒利的銳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