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非常的簡陋,裡面的東西做工也都非常的粗糙,但是仍然讓宋婉兒感到了驚訝。
有些東西,帶着人類特有的痕跡。
宋婉兒一眼就看完了整個屋子的情況,快速的翻身站了起來,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傢伙,媽咪現在要去做大事,你可一定要爭氣,不要再給媽咪搗亂,一邊快速的朝着屋外走去,腳步輕移,儘量不發出一點的動靜。
屋門口處,劣質的木門彷彿是掛在那裡一般,中間裂開了好幾條縫隙,亮光從那裡透漏出來。
宋婉兒靜靜地站在那裡,透過門口處的縫隙,打量着外面的情況。
宋婉兒耳朵一動,察覺到腳步聲響起,快速的轉身,再次坐了回去,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副剛剛睡醒的無害模樣。
“你醒了。”片刻之後,腳步聲終於來到門口處,說話的聲音帶着一絲悲涼還有絕望。
宋婉兒揚起無辜的小臉,聽到聲音,擡頭看了過去。
“咯吱吱!”的聲音響起,有幾分古怪,刺耳難聽。
破舊的屋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那裡走進來一位大腹便便的女人,女人一頭長髮似乎是好長時間都沒有搭理,亂糟糟的垂在身後,顯得很是毛躁。
臉上帶着傷痕,痕跡有些新,目光順着朝下看去,宋婉兒驚訝的微微挑眉。
女人的上半身並沒有穿衣服,**的身子上同樣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痕跡比較舊,已經癒合,有些則還泛着絲絲的血色。
女人的下半身倒是沒有裸着,穿了一件獸皮裙子,簡單的遮住了她的重點部位,再往下是一雙長腿,**的顯露出來,腳上穿了一雙草鞋。
女人大概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裝扮,近乎於大半身**,宋婉兒卻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多少羞澀,手中拿着一塊兒似乎是吃的東西,神色麻木而又憐惜的看着宋婉兒走了過來。
烏黑的頭髮,雖然遍佈傷痕卻還是能夠看出白嫩的臉頰,女人長相不錯,完全就是正常人的模樣,沒有尖尖的爪子,也沒有加大一號的身軀,只是她的臉色有些過於的蒼白,眼神中更是沒有絲毫的波動,彷彿是一潭死水,徹底絕望之後,再也沒有了點點漣漪。
宋婉兒視線不由得落在了女人的肚子之上,高高隆起的腹部,看起來很大,行走之間,看得出她非常的吃力。
屋門口距離宋婉兒躺着的乾草糰子其實並不遠,然而女人走過來還是花費了許久的時間,並且她的臉色看起來顯得越發蒼白。
宋婉兒皺眉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冰冷麻木的任由宋婉兒打量,同時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吃吧。”
宋婉兒眼睛一亮,剛纔忽略的事情終於被她意識到,女人說的話,她能夠聽的懂。
宋婉兒透過女人的身影,看着打開的屋門之後,那裡站着幾個野人,嘰嘰咕咕的在說着什麼,眼神看向宋婉兒和屋中的女人,閃過兇殘,哇哇的大叫幾聲。
“哇哇!”更遠一些的地方,身材高大的野人叫了幾聲。
屋門口處的野人有些不甘心,狠狠地朝着屋中看了一眼,相攜着離去。
宋婉兒打量着屋外的野人,嘰裡咕嚕,她根本就聽不懂說的都是一些什麼,而且這些野人明顯就是野人中的女人,但是她們看起來跟眼前的女人完全不一樣,除了裸露着的上半身同樣帶着明顯的女性特徵,其他的一切跟那些男人沒有區別。
指甲鋒利,膀大腰圓,渾身長滿了毛髮,看人的時候自帶三分兇惡,七分兇殘。
野人中的女人跟男人似乎都經過了某種進化,不,或者說他們是變異人更加的合適。
面前的女人手中拿着食物,見到宋婉兒一直看着屋外,一動不動的盯着,只能再次開口道:“吃吧!”
宋婉兒收回自己打量了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果然聽的懂。
女人面對宋婉兒的打量,死水一潭的眼神並沒有任何的波動,唯有看向宋婉兒身上穿着的衣服之後,那眼神中快速的閃過什麼,但是很快再次變得死寂。
宋婉兒察覺到了女人對她的憐憫。
女人道:“你抓緊時間吃吧,否則等到他們來了,你就沒有機會吃了。”
可能是長時間沒有說話,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怪異。
宋婉兒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食物,卻並且有吃,反而是放在了一旁,眼神在她的肚子上掃過,遠遠看去就覺得大,現在一看,更加大呀,她伸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女人的肚子很大,腹部高高的隆起,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害怕,身形嬌小的女人,挺着的肚子卻那麼大,讓人很擔心會不會下一刻她脆弱的肚皮就會破開。
女人見到宋婉兒一直不曾說話,還以爲她是啞巴,或者聽不明白自己的話,捉過宋婉兒剛纔放在一旁的東西,朝着自己的嘴裡放去,然後停下了動作,做了一個可以吃到提示。
宋婉兒見此,終於開口問道:“你也是被野人給抓來的嗎?你肚子裡的孩子幾個月了?你相公呢?”
宋婉兒心中很是氣憤,這些野人真是喪盡天良,居然專門對孕婦動手。
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許久沒有說話,眼神哀傷中帶着絕望。
宋婉兒一臉關切的看着女人。
目前看來,這裡的人類都是長滿了毛的野人,她見到的唯一一個同伴就是面前的女人,自然希望能夠從她的口中多知道一些消息。
那女人見到宋婉兒一直這樣看着她不說話,緩緩開口道:“我沒有丈夫。”
宋婉兒挑眉,追問道:“你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麼會一個人來到十萬大山深處,還被那些野人給抓了進來?”
面前的女子呼吸沉重,行動也非常的笨拙,明顯就不會功夫,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宋婉兒想不明白,她爲何會出現在十萬大山的深處,那些野人總不會出去抓人。
女人聞言,臉上的神情越發的悲苦,當下悽慘一笑道:“我不是被他們抓來的,我是被人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