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夜空,一抹,一抹,絢爛奪目,光彩琳琳,熠熠生輝。
白海棠恍惚回到了現代,讓她想起了明朝瞿佑的《煙火戲》:
天花無數月中開,五采祥雲繞絳臺。
墮地忽驚星彩散,飛空旋作雨聲來。
怒撞玉斗翻晴雪,勇踏金輪起疾雷。
更漏已深人漸散,鬧竿挑得彩燈回。
“要是一直開在天空,永遠不落下就好了。”臘梅看着漸漸散落的煙花心有失落。
“煙花之美,在於它只開一瞬。要是像圃中花朵一樣,開上一季,也就不會讓人如此這般的懷念和流連了。”白海棠說。
離壽誕還有兩天,白海棠還不知道縣城現在已經大變樣了,一切都是爲了迎接親王而籌備的。
家家戶戶像過節一樣,雖然不去張府,即使家裡,也會親朋好友聚聚,滷些雞鴨魚肉,炸點粘糕,丸子,鄰里贈送。
天長日久,年年如此,已經形成了不成文的風俗了。
次日早上,白海棠按照昨天的配方,批量製作煙花,足以保證在張府燃上半個時辰之久。
完成工作的時候,白海棠伸着懶腰,將這些東西包好。
“臘梅,你最近有沒有看到有人在山洞附近逗留?”白海棠想起了這檔子事。
“我沒注意啊,海棠姐,那地方平時沒人去,咋忽然這麼問?”臘梅放下手中的活。
“還記得上次離開時我們灑的草木灰麼?昨天早上取礦料的時候我發現灰上有一雙腳印,腳印很大,不像女子的。你以後留一點,看誰往那個方向去。”海棠叮囑。
臘梅也知道那山洞對她們的重要性,沒有了它,就染不出各種各樣的顏色,花完存下的錢,日子最終會像以前一樣窮的叮噹響,就連生病也買不起藥,甚至可能到死也用不上一口好棺材。
想到這裡,臘梅把海棠吩咐的這事放在心上了。
中午剛剛吃過午飯,一個衣着考究的翩翩公子正從橋頭村外往海棠染坊的方向走呢。橋頭村很少有外來人。
而且這位公子頭綁束帶,腰間佩玉,手拿紙扇,就連靴子上都鑲嵌了綠松石,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鄉下的,更不是橋頭村的。
因此,一路上,他可吸引了不少橋頭村民的目光,尤其是村裡的待嫁的姑娘們,看到城裡公子經過,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看,只能透過窗戶縫悄悄的看了。
就連在老財主大院中織布的九個小妾聽到門外其它織布的姑娘議論有城裡公子走過,都想出去見識一下,城裡的公子是不是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可老財主橫眉一掃,碩大的身軀往院子中間一站,誰還敢私底下議論別的男子呢,更別說看了……
還是乖乖的織布吧。老財主現在對她們好了點,誰還敢蹬鼻子上臉。
否則被扣一個不守婦道的帽子,弄不好就會被休了。
最多透過大門縫隙,看看那些議論的姑娘們臉上的神情罷了。
翩翩公子一路走的很慢,看到家家戶戶的婦人們基本都在織布。